荒木經(jīng)惟漫步在東京,用情色和兒童的眼光仔細測量著這座城市,反而形成一種坦蕩蕩的天真。他從電通離開后,就每日扛著三腳架在街頭閑晃,并且自稱『東京阿特?zé)帷唬ˋtget,紀實攝影大師)
他從來不獨行,因為『這樣容易思考起人生』。帶著友人,或者約上年輕女孩,世俗場景也變得耐人尋味,究根到底,『即便是散步,也是需要愛的』。
即使不是約會,記得找個朋友結(jié)伴同行,帶著狗兒也行。要是獨自一人散步去,會成了 一趟“悟道之旅”,不由得便思考起人生呀生死之類的事,然后愈想愈覺得孤獨,要是 變成那樣就糟了,所以一定要有個防止自己鉆進牛角尖的伙伴在身旁才行。我最推薦帶著相機,邀女友去散步拍照,因為,散步一定要有愛呀! —— 荒木經(jīng)惟
我剛離開電通時,每當(dāng)妻子出門上班,我便扛著三腳架在外頭漫無目的地晃蕩,這狀況持續(xù)了好一段時間。當(dāng)時我成天抱著以退職金買的 ASAHI PENTAX 6×7 相機拍照,自稱“東京阿特?zé)?rdquo;。
雖然不是因為賦閑無事而亂逛,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正是我拍攝東京街景的開始。我很想再像那時候一樣到處走到處看,不是為了多走路健身,只是單純地喜歡四處晃晃。
至于為什么我想拍東京呢?因為對我來說,東京就是子宮;并不是干枯的荒漠,而是濡濕且溫暖的,所以能讓人卸下防衛(wèi),感到無比的安心。東京是我的 home ground[地盤],數(shù)年來,我往來于倫敦、巴黎、柏林、羅馬,走過形形色色的街頭,當(dāng)中最出色的,正是東京。因此我懷抱著與東京殉情的心情,想拍下屬于我自己的東京。
其實相對的,我所拍下的照片也會不時向我訴說著屬于它自己的東京啊。 不過意外的是,我所走過的街道并不算多,每每走著走著便下意識走向熟悉的地點,真是不可思議,即使我也隱約覺得這街景似曾相識。其實我內(nèi)心并不曾有過改天重游舊地的念頭,通常只想著一路走下去,因為同一條道路,去程與回程的風(fēng)景是不一樣的,對吧?隨著時間、氣候的不同,走在道路的右側(cè)還是左側(cè),都有著不同的風(fēng)貌,這就是散步的樂趣所在吧。
散步的哲學(xué),其實與捉摸女人心的道理是相同的哦,哈哈!
這次拍攝這一系列,我通常是走在巷弄或大馬路的正中央一帶,也就是平日人們所走的路線,并不是什么洋溢著文學(xué)氣息的勝地。說到底,只要是自己踏進去的路,不就是你自己的散步道嗎?而且這么一來,從自身的立場來看,每趟“散步”也形同一部“私小說”了。
還有就是,這次拍到了久違的純真照片,真是太完美了,一切都在我的預(yù)期之中,最開心的是,我在這系列當(dāng)中并沒有拍下名作。我呀,會拍下名作都是在無意識間按下快門的,那是攝影之神賜予我的某樣?xùn)|西。話說回來,我將這次的系列照從頭到尾看過一遍,發(fā)現(xiàn)很多都是在下雨天拍的。嗯,大概是天空在對我說,雨天散步是最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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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經(jīng)惟,攝影師、當(dāng)代藝術(shù)家。1940年出生于東京平民區(qū)。1959年主修攝影與電影。1963年于千葉大學(xué)攝影印刷工學(xué)科畢業(yè)后曾在日本公司電通(Dentsu)廣告代理工作過,在那里他遇見了他的未來妻子、日本隨筆作家荒木陽子(本名青木陽子, 1947年-1990年)。在他們結(jié)婚之后, 荒木出版了一本他為妻子在蜜月旅行期間拍攝的畫冊《多愁之旅》(センチメンタルな旅), 1990年陽子去世, 荒木又出版了一本為其妻子在彌留之際拍攝的畫冊《冬之旅》(冬の旅)。 荒木經(jīng)惟出道以來出版了超過350本出版物,且數(shù)量每年仍在增長,因此他被認為是日本乃至全世界最多產(chǎn)的藝術(shù)家之一。在他的作品中有不少是性愛題材的,甚至有些被稱為色情圖片?;哪窘?jīng)惟最受歡迎的攝影作品出版物有《多愁之旅》、《東京幸運洞》(Tokyo Lucky Hole)和《Shino》。 冰島音樂人比約克(Björk Guðmundsdóttir)是荒木經(jīng)惟作品的仰慕者,也曾為他做過模特。 2005年,美國導(dǎo)演特拉維斯·克洛澤(Travis Klose)為荒木經(jīng)惟拍攝記錄片《Arakimenta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