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經常去離家不遠的地方看殺豬。那家屠夫長得很壯,很兇,我向來很怕他,但又忍不住想去看他殺豬。可每次我都會被這血淋淋的一幕嚇得要死,每一次都發(fā)誓下次再也不來看,但第二天又忍不住去看。那一幕簡直太殘忍了,那頭巨大的動物在發(fā)出山洪般的吼叫聲中被抬上斷頭臺。屠夫極其靈巧地磨幾下刀,然后對準豬的心臟“撲”的一聲捅進去,血象瀑布一樣涌出來,他的胖得象豬一樣的老婆早已捧著個大盆等候在那里接血。那一刀可能捅得太深、太痛,豬歇斯底里地嚎叫。叫聲越大,血噴涌得越多,連鼻孔、嘴里都在噴血。還濺在那胖婆手上、臉上好多血點。肥婆一邊嘴里咕嚕著罵著、一邊拿一根棍子極麻利地在血里飛快地攪拌。最后,隨著豬的最后一絲呻吟樣的慘叫和抽搐,就再也不動了。只有那肥婆的手還在飛快地攪拌著血筋。
許多年以后,許多事情、許多的人早已經忘記,可是殺豬的那一幕卻記憶猶尤新。我永遠忘不了那滿臉橫肉的屠夫和他的老婆。烈日的強光下,他把刀高高地舉起,試看鋒芒的程度,那刀尖幾乎碰到他的鼻子,在陽光下放著賊光,使我心驚肉跳。還有那胖得象豬樣的肥婆不停地攪血筋的手,很紅、很紅?!?/DIV>
【編輯:張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