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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潑的”——郭晉的創(chuàng)作

來源: 藝術家提供 作者:朱莉婭•科爾蔓 2008-08-12
  位于中國西南的四川藝術熱情、雅致、神秘而富有情調(diào),相比雄渾、外露的北方藝術來說更具詩意。四川距北京濃厚的政治氣氛較遠,農(nóng)村稻谷茂密,蔥郁,炎炎夏日,水牛懶懶地浸泡在池塘中,熱烈的紅辣椒晾曬在農(nóng)民房頂上。擁有兩千萬人口的重慶是一個既顯得無序、喧鬧、又時常是超現(xiàn)實和令人感動的地方。伴隨著開拓進取的精神,長江岸邊的這座城市的自由經(jīng)濟開始起步。四川美術學院就處于這無序和矛盾的環(huán)境中,其花園式的寧靜與重慶潮濕的悸動形成強烈的反差,郭晉就是這所學院的教師并擁有自己的工作室。

  伴隨著西方古典音樂,郭晉在他寧靜的避難所中進行創(chuàng)作,強烈、和諧和親善充斥于藝術家與他的畫布之間。郭晉的作品是愉悅、嚴肅、反復而又充滿渴望的微妙結合,它們要求觀眾花時間進行思考和冥想。

  對大多數(shù)觀眾來說,郭晉的油畫明顯是對兒童時期歡愉的描繪。在其1996年開始創(chuàng)作的《歡愉的孩子們》系列作品中,他描繪了跳躍、滑行,歡樂和機敏的孩子們許多天真的樂趣。同樣,同年開始的《我想做一個有機會選擇的孩子……》系列,展示了孩子們扮成中國或西方歷史名人,或只簡單地從他們的幻想中作一些虛構的創(chuàng)造,流露出單純的孩子般的歡樂。在近期的作品《嬉戲曲》、《小肖像》中,這種歡樂得以延續(xù)。畫布上的人物在舞蹈、或坐著不動,直到他們的角色在游戲中被捕獲而進入下一個游戲的編排。但是,對一些觀眾來說,郭晉的作品帶有一種即時的預兆感。作品中被腐蝕的人物肖像,仿若粗糙的石頭雕塑,活潑但同時又被凝固成一個模樣,暗示某種失落,只有在記憶中在過去才知到的失落。沒有確切的眼睛但面部表情是令人不安的,這些形式都具有生命力,但最富表情特征的部分卻看不到。在這種歡樂的氣氛后面潛藏著懷舊甚至不祥的心緒。在作品《嬉戲曲》系列中,常有一些不明確的形體散布于畫布角落??雌饋砣缤瑒游锏淖Γ苍S是來自早期作品中的獅子或恐龍那巨大的爪子在這種輕松愉快的題材創(chuàng)作中,它成了一個令人擔憂和使人躁動的因素。在早期的作品中,如1995年創(chuàng)作的《記憶》系列或《時令的陽光》系列,作品的主色調(diào)是非現(xiàn)實的、怪誕的。孩子們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一個孩子正凝視著蕩秋千的孩子們,但他們并沒有動。我們都知道蕩秋千的情景,但這些神出鬼沒的孩子如同幽靈一樣閃現(xiàn)于畫布之上。

  郭晉說他的藝術是關于人的純真的反映與沉思。在對這些孩子的描繪中,他試著恢復理想主義的美麗景象。這種理想我們已無所意識,但卻曾經(jīng)擁有。他創(chuàng)作的大多數(shù)人物使我們想起兒童時期的歡愉時光,這些歡愉時光隨著成人思想的重負而變得暗淡。在另一層面,在對西方開放的進程中,商業(yè)大潮和拜物主義的影響,使一些人喪失理想,這就是他們對于自己的國家和對西方的期盼中理想的失落。80年代的藝術家相信他們可以對新生的中國文化作出貢獻,他們期待這個理想能在具有共同目標的政府的公開支持下取得成功。90年代的藝術家,盡管以作為中國人而深感驕傲,也比他們的前輩更滿足于留在自己的國家,但他們更遠離那些重建大中華的集體活動。作為一個西方觀眾,情不自禁地會將郭晉作品中的隱晦的一面與在中國產(chǎn)生的一種萬能的無所不在的力量的情感聯(lián)系起來。

  自由是郭晉作品中另一個重要的因素,它在許多不同的方面發(fā)揮功能。畫布中的人物在其跳躍和滑行之中體現(xiàn)出極大的運動自由,有模仿的自由,辱罵的自由,任憑自己的愛好喬裝打扮的自由。這是存在于中國藝術群體中的創(chuàng)作自由的象征。在這種自由之中郭晉可以采取中國圖像諸如皇帝、解放軍戰(zhàn)士,紅衛(wèi)兵和被廣泛用于宣傳的模范共產(chǎn)主義者,如雷鋒,或者西方的舶來品符號,如佐羅、貝特曼,并戲謔性地運用了這些符號。對中國圖像的誤用和對西方符號的使用,在冷酷無情的文化大革命時可能導致嚴重的后果。這幾個系列作品也是關于面對孩子的想象和選擇的自由,那種長大后想成為什么人的選擇自由,這成了近年來這個國家的新鮮事,孩子們可以決定他們該學什么。這些表面看來是雞毛蒜皮,但郭晉作品的力量就在于它們的精髓被如此成功地捕捉和傳遞,觀眾意識到單純、歡愉、想象和自由對于個體和社會的貢獻。再也不會暗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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