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歲的多蘭在接受《獨立報》采訪時說道:“我是個殘忍的罪犯,是小偷,是個不光彩的人。我用盡一切方法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東西。”
“我偷竊,偷竊,再偷竊,可能還毀掉了一些人的生活。沒有哪種罪行不會留下受害者,我現(xiàn)在也真切的感受到了。所以我的藝術都是關于回饋,嘗試著彌補過去的罪行。”
如今他回到了自己舊時的落腳處,貝斯納爾格林地區(qū)的盒子公園廣場,并在那里創(chuàng)作了一幅由2700個指紋構成的巨幅壁畫(在不少當?shù)厝说膸椭拢热缢臍q的馬克思),以此來推廣一款叫做StreetLink的移動應用,公眾成員們看到街頭無家可歸者時可以用此尋求當?shù)刂С志仍?br />
指紋創(chuàng)作而成的肖像是多蘭當年的同伴維克托(Victor)。“現(xiàn)在維克托是最糟糕的那類流浪者。你無法找到比他更貧困的人了,窮困潦倒又年老體衰的維克托可能已經(jīng)有10年沒洗過澡,虱子滿身,骯臟程度超乎你的想象。”
“他來自俄羅斯或者波蘭,鋼琴彈奏的就像你我呼吸一般自然流暢。他受過良好的訓練,可以憑記憶演奏莫扎特和肖邦的曲目。他原本是想來英國找份工作,卻誤入毒品歧途,一切都毀掉了。”
早些年間,就像英國80%的流浪者們都遭遇著心理健康問題一樣,多蘭的心理問題因為抑郁和分裂更加嚴重。
他成長于70年代的伊斯靈頓,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母”事實上是祖父母,而“姐姐”卻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多蘭說道:“在那一刻,我完美的小世界坍塌了。我對親生母親沒有一丁點愛,她不愛我父親,懷著我的時候還像煙囪一樣狠狠吸煙。14歲的時候我就開始吸食毒品,18歲就成了不折不扣的罪犯。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的生命已經(jīng)支離破碎。”
長期依賴大麻,時不時的無家可歸,意味著多蘭無法堅持做一份工作到6個月時間。在他祖母去世之后,他回家照看生病的祖父,但爺孫倆關系并不融洽,他的毒癮和心理健康問題都更加嚴重了。
“我開始自己配制毒品,海洛因。它完全毀掉了我的生活。”
這位東倫敦人很可能會像其他那些流浪漢一樣,墮落在街頭。但是他的狗——喬治,給了他活下去的目標,多蘭30來歲的那些年間,兩人就坐在街頭,多蘭創(chuàng)作藝術,他筆下的倫敦寫生畫吸引了格里芬的注意,并讓他走出了不幸的貧困。
但他并不滿足于此,曾經(jīng)導致他流落街頭的毒品誘惑依然是他無法掌控的事情。
“后面的幾年時間也并不是完全沒問題,我打了自己好幾巴掌,故態(tài)萌發(fā),重新吸食了好幾次毒品。我有了些錢(來自作品海外銷售收入),我也不斷警醒自己,不能浪費這些錢。”
“我是最不可能改變人生的一個人,但我卻做到了。因為我想要為自己給家人帶來的一切困擾,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