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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雕塑藝術家黎薇:藝術家天生就是

來源:HIHEY.COM在線藝術市場 作者:王楠 2011-06-09

今日美術館入圍展現(xiàn)場

 

2011年5月6日,記者在今日美術館一層東側COPY 咖啡對藝術家黎薇進行了如下采訪:

 

一.關于藝術作品

 

記者:你好黎薇,首先來談談這次入圍關注未來藝術英才展你的這件新作品《陷阱》,你當初做這個作品是出于什么樣的初衷,以及想傳達怎樣的一種感悟呢?

 

黎薇:其實這不是一件新作品了,《陷阱》是我去年和唐人合作參加CIGE的一件作品,作品的展覽內(nèi)容為12只大大小小的狗(雕塑)被分別關在巨大的鐵籠子里,周圍的墻上寫滿了牢騷滿腹的語言,這些語言的出處是北京的各種城鄉(xiāng)結合部以及公共廁所的墻面文化,說是墻面文化可能很多人要笑,但是我覺得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民主文化”。因為它是自然而且真實的,不加掩飾。最重要的一點是公平,這些墻充當了那些無處宣泄的小孩兒以及進城打工的農(nóng)民工的舞臺,他們有的寫歌詞,有的在上面罵人發(fā)泄,還記得曾經(jīng)在北京西單的民主墻么,本質(zhì)上這是一樣的東西。當然,同時出現(xiàn)在墻上的還有一些措辭嚴厲的禁止令,例如:“嚴禁在墻上亂寫亂畫”“此處嚴禁大小便”等等,這兩種語言說明了兩種沖突的并置。兩種立場的并置。

 

當時在整個畫廊博覽會里面充斥著很多間一樣白色空間,這些白色空間就是用白色展板搭起來的臨時攤位。我對這些蒼白的東西沒什么好感。而狗裝在鐵籠里我想所有的人都不會陌生,我們都見過這樣的場景。我只是同時并置兩種空間和兩種立場。

 

這次在今日美術館的入圍展上,我取消了鐵籠的原因就是因為群展不方便,因為沒有那么大的空間,那兩個小孩兒是我的新作品,是9月份要在今日做的個展《英雄》里的作品,但是這只是其中一部分里的兩件。其他的兩部分和這兩個小孩兒完全無關。

 

記者:那么可不可以理解為,這件名為《陷阱》的作品正傳達了一種你對于整個社會以及人類的懷疑和同情嗎?是曾經(jīng)什么樣的經(jīng)歷讓你對社會充滿懷疑了呢?

 

黎薇:觀看者的理解從某種意義上講都是成立的,其實作品在做的時候和藝術家有關系,做完了也就交給所有其他人了。藝術家和觀眾是使一件作品成立的共同體。

 

我的懷疑主要是對于我自己,因為愛管閑事兒,但是自身能力又有限,所以就造成了這種錯覺,很多東西不能往大了說,那樣覺得假,換句話說,就是你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還是觀看者的問題,藝術的兩頭兒就是作者和觀看者。兩者同樣重要。

 

我問你一句話:難道這個世界不該懷疑嗎?我就是個懷疑論者,對自己或對外都是。

 

記者:你想表達的意思是不是其實人和狗一樣,都是這個社會的犧牲品。你很多作品中都出現(xiàn)狗的形象,你對狗或者小動物有怎樣的特殊情感嗎?你對現(xiàn)在社會人們一些拯救狗的活動有什么看法?

 

黎薇:我的很多作品中并沒有都出現(xiàn)狗的形象,你看到的就只有《陷阱》吧。任何生活在這里的生物不都是犧牲品嗎,沒有永遠的勝利者,況且,什么是勝利?現(xiàn)實生活中的所有標準都是值得懷疑的。這是現(xiàn)實,藝術并不是看圖說話。

 

我對任何動物都有你所說的“特殊情感”,但是我想知道你所說的特殊情感算特殊嗎,為什么對動物就算特殊情感了呢?對人呢,人最貪心,虛偽,狡詐,這么多的“缺點”,但是人還是有意思不是嗎,畢竟活著就得和人打交道,動物們現(xiàn)在打交道最多的不也是人?所以,并不存在什么所謂的特殊情感。我對于動物沒有喜愛,而是尊重,因為它們是比人更尊重自然的一種生物。

 

談何拯救,拯救和造孽的雙方正是同一個物種——人。就具體的救狗事件來說,我肯定支持,我之所以不愿意這樣說是因為這樣的話特別容易被斷章取義。救狗或者救別的生物這樣的行為本身并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這樣的行為往往會被很多濫情,煽情的別有用心者利用,別覺得你自己有多善良,孽正是你們造的。本來就不應該出現(xiàn)什么所謂的“營救”,出現(xiàn)這樣的事件本身已經(jīng)夠可恥了,還有什么可拿來炫耀的?

 

我尊重做實事兒的人,所以我會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如果能實實在在的做一點兒有用的事兒,我就一定會做。具體對于中國現(xiàn)階段的情況,我對那些去救狗的人表示尊重,因為他們畢竟是在做實事兒,而且,是在這樣一個沒有任何保障的前提下去做事兒,就更值得尊重,很多“高深人士”在批評這些救狗的人有病,對于這樣的人,我無話可說。對于那些動物保護者,我只知道我沒有品頭論足的權利。當然我并不是說每一個去救動物的人都真正的意識到了動物的意義,但是,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時間的。

 

黎薇

 

記者:你的作品大多是以你周圍的朋友為原型是嗎?你的很多作品,包括這件《陷阱》中人物惶恐、不安、緊張、懷疑的表情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這種惶恐、不安的情緒從眼神、微張的嘴唇等細節(jié)中表現(xiàn)出來,很震撼,相信能夠直射每個觀眾的內(nèi)心,那么每次你是怎么樣去捕捉到人物那一瞬間的不安或者惶恐的表情呢?還有這次作品《陷阱》中兩個非常逼真的身著演出服的小孩的創(chuàng)作的靈感來源是什么呢?(感覺有一個像林妙可,又好像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

 

黎薇:以朋友和熟人為原型的作品只有《空心人》那些作品。新做的小孩兒沒有什么具體的原型,都是綜合體。這樣的不安或者惶恐就是現(xiàn)實,不用捕捉。它本身就存在。

 

我基本上沒有什么靈感。林妙可可能是很多人會對號入座的對象,但是這是你們的事兒,不是我的事兒。我說過,她們(他們)都是綜合體。我原來甚至根本不知道林妙可是誰。最近在微博上才知道的。騙局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存在的。

 

記者:我覺得你的作品最能打動人心的地方是每張看似憂郁平靜的臉下有一顆漣漪起伏的內(nèi)心,每件作品都代表一個堅強而獨立的個體,而且你后來的作品也非常關注對于現(xiàn)實殘酷的揭露,無論是有關社會還是人性,沒有那種物質(zhì)主義的庸俗以及同代80后藝術家創(chuàng)作的普遍的游戲感(例如有些藝術家就只是單純喜歡畫好看的,但你創(chuàng)作的人物基本上并不算好看,但從思想性來看她們是美的,就像羅丹的《老婦人》)你似乎在作品中流露更多出對人性的思考,從這個角度講你是早熟的,可以這樣理解嗎?

 

黎薇:你的說法怎么樣都是成立的,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在前面回答過了。就算你罵我或者不喜歡這些作品也沒有任何問題。我介于早熟和幼稚之間。這僅僅是我的個人對我自己的評價,當然你可以有不同意見。

 

記者:你未來會一直這樣創(chuàng)作下去嗎?會不會有一些風格上的轉變?

 

黎薇:對我來說,沒有什么風格的問題,風格也不是自己定的。我只是想做什么就會做什么,只要我覺得有意義。

 

記者:那么你最欣賞的一位藝術家是誰?

 

黎薇:很多。

 

記者:作為一個藝術家,我覺得你好像是特別看不起市場。那你眼中的中國藝術品市場是怎樣的?

 

黎薇:關于市場的問題是我最沒法兒回答的問題,第一我不懂,第二我說了不算。市場的連帶因素太復雜了,根本不是個人的事兒,我只能干我力所能及的事兒。

 

二、關于本人

 

記者:你是一個善于社會交際的人嗎?有些藝術家不專注于作品的創(chuàng)作只是一味的出去交際,這樣的人其實有很多。你怎么看?

 

黎薇:這類問題問本人基本上得到的都不是客觀的答案。往往自己認為的和現(xiàn)實都是矛盾的。對于有的藝術家來說,交際就是他們作品的一部分,我認為很正常。

 

記者:有時候覺得,尤其是女生之間,很少有真正的朋友。最多只是玩伴。你覺得真正的友誼是什么樣的?那么你擁有了嗎?

 

黎薇:我冷眼旁觀過很多女孩兒之間的“友誼”,我覺得女性之間最永恒的一種情感根源是“妒忌”。所以,不可能有真正意義上的友誼。真正意義上的友誼絕不是建立在性別和年齡基礎上的東西,那是可遇不可求的財富。這種感情比任何感情都永恒珍貴。我覺得我有這樣的友誼,至少我覺得有。

 

記者:我非常欣賞你獨立成熟的個性,什么事情都自己扛著,從不對世界抱有幻想,這樣才不會輕易受傷,對嗎?

 

黎薇:我沒你想得那么好,另外你說的意思其實就是:沒希望也就沒有失望。

 

三、個展

 

記者:聽說你9月份會在今日美術館開個展《英雄》是嗎?你出道至今,辦過的個展也有2、3次吧?聽說這次9月份今日的個展會異常震撼,有什么精彩的地方可以提前透露一下的嗎?讓大家也保持一下期待。

 

黎薇:出道兒?怎么聽著那么像演員啊,我的個展只有過一次,就是2009年9月份的《空心人》,今日的個展《英雄》是第二個個展。

 

你聽誰說的會異常震撼,我還沒和別人說過呢。

 

個展《英雄》有三個部分,這三者毫無關系但是又緊密相連。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記者: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畢業(yè)季了,許多美院的畢業(yè)生即將要走出校園開始她們的藝術之旅,在她們即將走出校園的時候開始藝術家的歷程,你作為一個前輩有什么要叮囑她們的話嗎?

 

黎薇:我真算不上前輩,如果說生的早都算前輩的話,滿大街的樹都是我的老師。藝術家不是在走出校園的那一刻成為藝術家的,而是天生就是。
 

 


【編輯:湯志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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