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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杰:蓬皮杜中心藏品展參觀側記

來源: 新民晚報 2012-12-24

圖片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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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掉落的一只襪子,被觀眾當成了來自法國蓬皮杜中心的展品,這是記者昨天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見到的有趣一幕。蒙蒙細雨的下午,記者來到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乘電梯上7樓,這是《電場:超越超現(xiàn)實——法國蓬皮杜中心藏品展》第一天向公眾開放。展覽規(guī)模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精心設計,在有限的空間里呈現(xiàn)了世界當代藝術一條非常重要的思想脈絡。

一些怪物

展區(qū)入口左側墻上懸掛著幾幅類似草圖的小畫。不要小看它們,它們是超現(xiàn)實主義創(chuàng)作中經(jīng)典的“精美的尸體”系列作品。畫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怪物”,譬如一幅畫的下部是女人的一雙腿,往上到了腰部則成了一個圓形的茶幾,再往上又變成了不知是什么的神秘玩意兒;又如,一只魚頭長在了類似曲線圖的軀體上,下身又變得像是人的腿腳,“尾部”則像是傾斜的富士山,這就是超現(xiàn)實主義“祖師爺”布勒東創(chuàng)造的游戲“精美的尸體”。他將一張紙折疊成數(shù)等分,幾位藝術家像“接龍”一樣輪流作畫,誰都不知道前一位畫的是什么。這種創(chuàng)作的方式體現(xiàn)了布勒東“不受理性的任何控制,不依賴于任何美學或道德的偏見”的主張。他也同樣用這樣的方法來進行文字游戲,經(jīng)典例子便是用這種方法取得的句子:“精美的—尸體—將喝—新酒”。該系列的創(chuàng)作因此命名。

一只蒼蠅

馬歇爾·雷斯的《日本制造·大宮女》,畫面是一位側首回望的宮女,其造型分明選取自古典主義畫家安格爾的《大宮女》,但他將宮女的膚色變成了翠綠,背景變成了紅色,讓人聯(lián)想起其同時代美國波普藝術家安迪·沃霍爾的《瑪麗蓮·夢露》系列。它原來是用各種材料拼貼起來的。他剪取了宮女的底片效果的放大照片,染成了綠色,貼在紅色的底板上,繪上頭巾,而頭巾末端的流蘇是用真的物品粘上去的。同樣鬢上的頭飾也是用實物粘貼的。最有趣是畫幅頂端停著的那只蒼蠅,竟是真的。

運用各種材料進行拼貼,是超現(xiàn)實主義藝術的“寶貴遺產(chǎn)”,它不僅傳給了馬歇爾·雷斯、安迪·沃霍爾等,也傳給了中國藝術家。展覽中“蓬皮杜”收藏的中國藝術家陳箴裝置作品《圓桌》,把29把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文化和社會階層的椅子,鑲嵌在一張巨大的圓桌周圍。這是他為在日內(nèi)瓦舉辦的紀念聯(lián)合國成立50周年的《和平對話》展覽而創(chuàng)作的。

一把梳子

達達主義的先鋒杜尚這次有4件作品來滬展出,其中有一把梳子,就是一把真的梳子,懸掛在展櫥里。這個“懶惰”的藝術家經(jīng)常“順手牽羊”地將一件現(xiàn)成的物品,幾乎不加改動地簽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放入藝術展中亮相。他的做法對當代藝術啟發(fā)巨大,如凱撒用壓成塊狀的紙板箱、杰拉爾用一堆女性內(nèi)衣、阿曼用數(shù)十枚假牙等創(chuàng)作作品。

無意中,記者和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籌建辦主任李向陽發(fā)現(xiàn)展廳地面上有一只白色的兒童襪子,許多觀眾見到這只襪子,都帶著凝重而疑惑的神情,小心地繞行,原來他們把這只襪子也當作展品了。記者對李向陽笑道:“我們在落有這只襪子的地磚上簽個名,然而用圍欄圍起來,那就是“現(xiàn)行超現(xiàn)實作品”。但這只襪子最后還是讓保安撿走了。

李向陽坦言,觀眾不必為自己不理解該展的作品而沮喪,即使他自己也還有許多不明白之處,因為西方當代藝術作品有其獨特的歷史脈絡和時代、環(huán)境背景,看展覽之前不妨多做一些資料準備。他還透露了一個經(jīng)歷,曾有一位蓬皮杜的攝影師不屑地對他說,蓬皮杜展出的東西會有一半被歷史淘汰到垃圾堆里去。“但是,”李向陽強調(diào),“這正是超現(xiàn)實主義的意義所在,它讓巴黎成為各種藝術的實驗室。我希望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也會成為今后中國藝術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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