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專業(yè)當代藝術資訊平臺
搜索

讓我們做“創(chuàng)造”和平的人:名古屋藝術大學訪談紀要

來源:99藝術網專稿 2012-08-15

時間:2006年4月29日
    地點:名古屋藝術大學小會議室
    座談會主持:莊司達 楊佴旻

 

須田真弘(名古屋藝術大學研究生院副教授)


 
    在東方,風景畫(山水畫)形成的比較早,最晚8世紀左右,在中國已經出現了基于自然觀照的山水畫。山水畫既是自然的再現,又是畫家主觀心意的體現;在西方,風景畫的形成一般來講是在17世紀以后。當然,并不是在這之前沒有畫風景的,但大多是人物或者宗教題材繪畫的背景。

 

用不加調和的單色進行創(chuàng)作,在作品里盡量減少色價或空間感。這樣創(chuàng)造的作品,在展出時,純粹的顏色懸掛在空中,延續(xù)下去,就能產生關聯性,同時對于觀客環(huán)境也會產生影響。那些顏色是界乎于現實與抽象之間的。


 
    在作品里,我把繪畫元素,如“色彩”、“形態(tài)”、“構圖”等盡量單純化。2000年前后,我開始了油畫系列《色景》的創(chuàng)作,作品基本都是單色。我把油畫色直接畫到畫布上,沒有經過任何調和。畫布大多用的是背面,畫面上的白線是留白,是畫布本身的顏色。創(chuàng)造時盡量保持繪畫材料本身的質感,體現一種單純美。創(chuàng)作是在一個相對嚴謹的過程中完成的,其中也還包括不能再現的時間因素,是一種工作行為。(我在做底子時,把膠刷到畫面的背面,這樣,顏料涂上去就不能修改,因為顏料已經滲透到畫布的里面。這點和水墨畫很相似)。


 
    一般來說,都是把顏料按照個人的創(chuàng)作習慣進行調色,由經過反復調和的顏料構成畫面,通過畫面來獲得“個性”。但是,我的作品不追求那些東西,我希望通過一件一件的作品來構筑一個創(chuàng)作行為。隨著我繪畫時間的不斷延續(xù),作品的逐步增加,用作品“構筑”一種“觀念”與“行為”。

 

西村正行(名古屋藝術大學研究生院副教授,美術學系主任)


 
    從90年代末開始,我創(chuàng)作的深層主題是“悲劇”;1992年4月12日,前南斯拉夫賽爾維亞,“北約組織”在空襲時,誤炸一輛平民乘坐的列車,造成9個人死亡,而且主要是孩子;應該受到保護的孩子們成了戰(zhàn)爭的犧牲品!這是戰(zhàn)爭的罪惡,是人類的悲哀!被戰(zhàn)爭、殺戮奪去生命的少數人,雖然他們“沉默”了,但是,我要為他們呼喊。自那時,我開始了“科索沃兒童”的系列創(chuàng)作。


     9•11恐怖事件以后,我仍然把戰(zhàn)爭的受害者作為我創(chuàng)作的主題―――“阿富汗兒童”系列,“伊拉克兒童”系列;讓我們想一想,假如被戰(zhàn)爭奪去生命的,是我們的朋友、親人。想想哪時的悲痛……這就是我現在創(chuàng)作的原點。


    “花兒去哪里了”?“被風吹上山了”;“詛咒戰(zhàn)爭,張揚和平”;讓我們做“創(chuàng)造”和平的人……


 
    楊佴旻(日本東洋美術研究所主任研究員)

 

今天看到的《畫刊》雜志一直是以推出新人,推介新思想而馳名中國美術界的。在中國它類似日本的《美術手帖》。今天看到的這期雜志,水墨畫占據了很大的篇幅,大家感覺這期雜志的內容有些“舊”。但事實上,在中國,這些水墨畫作品已經是比較前邊的了?,F在的問題是,一個雜志發(fā)表的水墨畫多了,這個雜志就會給人“舊”的感覺!這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嚴酷現實。

 

應該說是出于對傳統(tǒng)藝術的一種呵護心里,當今的水墨畫壇,卻把水墨畫置于了一種尷尬的境地;為了拓展水墨畫的表現力,有些水墨畫家甚至用油畫的黑色來摹擬水墨畫效果。為了保持水墨畫所謂的特色,本來有潛力可以擴張的畫家,卻倒退回到單色的實踐當中。這是一種消極,是對水墨畫生存狀態(tài)的退避;“筆墨當隨時代”,筆墨也勢必會烙下時代的印記。然而讓我們感到疑惑的是,現在,很多水墨畫家,放著自己身邊熟悉的事物不去表現,為什么去畫古人的風情景物?眼看著那色彩斑斕的事和物,為什么卻偏偏要去畫“素描”呢?藝術不同于生活,但脫離生活實際,遠離真情實感的藝術,只能造就造作、虛靡和浮庸,只能是吶喊變成呻吟,是家園淪落為后花園!
 

 
    津田佳紀(名古屋藝術大學研究生院副教授,設計系主任)


 
    20世紀以后,在亞洲各國,雖然每個國家的狀況不同,但是,哪個國家都要面對西洋文化和本土文化怎么融合的這個難題。特別是在美術領域,在中國,也包括日本,近代以前已經有了獨自的文化體系,它們并不是從沒有開始的,而是要以既有的本土美術的延伸和變革來解決問題。帶有諷刺意味的,也是我深感痛楚的事情,就是在紐約,參觀大都會博物館亞洲區(qū)的展覽時。那里分別有中國、朝鮮半島以及日本美術的展示室,可以看到,那是通過歐美人的眼,是第三者的眼,比較劃分出來的亞洲美術!


  
    以前,我們實際上更多的是通過中介,通過歐美來了解現代亞洲的其他文化。以后需要更多的坐在一起,互相談談彼此文化藝術是很重要的。今天,在這里,能見兩位中國藝術家,通過你們知道了以前幾乎沒聽到的中國美術現狀,對我來說,是很有益處的。

 

今天,我看到當代中國的繪畫,雕刻以及現代藝術的照片,聽到了當代中國美術的情況介紹,這讓我想起了日本明治時代,岡倉天心、橫山大觀以及日本美術院搞的日本畫革新運動。當時,橫山大觀等,嘗試著把西歐的繪畫題材,用日本傳統(tǒng)的繪畫材料和技術加以表現,但是他們卻遭到了猛烈的抨擊,被視為“低級趣味”。不過他們頂住了來自多方面的壓力,最終確立“朦朧體”新技法,創(chuàng)立了新的日本繪畫。明治時代的日本和現在的中國,有相同之處,但是國家情況和面臨的國際背景有很大差異?,F在人的思想、經濟、信息流通,已經遠遠超過明治時代。不過藝術家在跨越本土文化和外來文化鴻溝的過程,在多文化的融合當中創(chuàng)造出什么樣的、新的文化藝術,這個態(tài)度卻是相同的;作為個體出現的個人作品或藝術家的個性,在亞洲也是多種多樣的。要維持文化藝術的多樣性,繼續(xù)開展多種形式的交流是很有必要的。


 
    吉本作次(名古屋藝術大學研究生院教授)


 
    我經常是在思想繪畫理想的時候,會陷入深深的“兩重性”,這對畫家來說是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呢?也許是這樣,也可能是那樣的了?攙合著過去和未來,讓我看到的是毫無生機的當代繪畫??梢赃@么作、但又不可能是這樣……始終感受著牢騷滿腹的快感。單一性、首尾的一貫性以及造作出來的“鮮明”,這些東西把繪畫弄成了是在訂購商品!什么獨創(chuàng)性、思想性都可以不管……怎么辦才能讓人覺得愉快?

 

莊司達(名古屋藝術大學研究生院,雕塑系教授)

 

我住在名古屋這個大都市的近郊。五年前,我一直住在名古屋市內,當時是借用一家工場做工作室。在哪樣的環(huán)境里活動,確實有在20世紀的城市文明里侵泡著的感覺。現代都市這個巨大的人造空間有什么樣的性格和魅力。雖然我的精神被它侵蝕著,但是,它要深入到我靈魂深處并不容易,我們需要用思想來考證它。


   
    如今,被迅速改造的城市空間,顯得過于閉鎖,好像除去宇宙和地球上生命之間的關系之外,已經沒有什么可看的了。我們的思想意識聯結著宇宙和自然的十字架。依據現代宇宙觀建立起來的都市空間,是空間的牢籠。我的藝術活動是試圖解放自己的行為,去盡量傾聽自我內部的,自然的聲音。我的作品,以宇宙和地球之間的引力關系,自然力學的構造和形態(tài)是我創(chuàng)作的重要因素。

 

35年來,我以布、繩子和思想作為主要的創(chuàng)作素材。布和線,在空間要順從物體形態(tài)和重力,因為其自身沒有空間形態(tài)。反過來說,它們有服從重力,自然形態(tài)和結構的能力。我就是著眼于這一點,以它們作為我創(chuàng)作形態(tài)和空間的重要材料。

 

《垂懸》系列是空間表現的兩種極端形態(tài)。把未經漂洗的寬幅白布,延長、舒緩、以至光線的投影都按照自然狀態(tài)允許的狀態(tài)加以整合。房間兩邊的墻壁,天花板的支體作支點......讓一塊布無限循環(huán)。制作時,結構上端的布面拉力很大,使其緊張,下部沿線的布面彎曲下來,接近到地板,做出舒緩的曲面。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對立的復合空間。

 

另外,由紅布構成的《垂懸》作品,是在房間的墻蓋上,割開隔斷空間的布,使它平鋪在地板上,聯結上對面的墻壁。對于被利用的空間,有兩種做法∶隔斷和切開,以及并存的隔斷和切開。對既存的空間重新審視,把墻面、天頂、地板和窗戶等建筑空間里的現成部分加以分割,重制,從而做成一個新的空間。

 

不管用布創(chuàng)造什么樣的空間狀態(tài),我都試圖讓人們在停留、移動,走過布和布之間的空間過程時,是思想自我的精神原點。

 

 

 


【編輯:李洪雷】

相關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