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像演義——虞村油畫作品研討會

老花眼   布面油畫  80cmX100cm  2011年

時間：2005年-6-月12日下午

地點：北京 今日美術(shù)館三層會議室

賈方舟： 開始吧！剛剛我們是從炎黃藝術(shù)館轉(zhuǎn)移過來，我叫這是“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虞村，（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咳）虞村先生這個我是這個這個在蘇州認識的，蘇州，因為我女兒在蘇州，我到蘇州去的時候，這個虞村邀請我看他的畫，后來我就鼓勵他，我說到北京來做個展覽吧，畫得蠻……蠻好，那個時侯我看他的狀態(tài)也特別好，因為他多少年來一直沒有……做過展覽，也沒有出來亮過像，（咳）這個今天把大家請來呢，就是上午我說的我們再給虞村會會診。這個，我覺得他的畫呢有一定的代表性。就是在……今天的當(dāng)代藝術(shù)當(dāng)中啊，我覺得有……有一些藝術(shù)家呢比較關(guān)注這個圖像的資料，對圖像這個資料呢這個……而且從圖像資料當(dāng)中吸收了大量的。呃……繪畫元素，我們從虞村的作品中也可以看到這一點，就是說，他不是直接取自于生活，他的畫面不是直接取自于生活，也不是直接面對著一個生活對象……來做作品，而是面對著圖象，那么這個圖象呢當(dāng)然是二手資料啦，就是他從網(wǎng)上看到的，從這個各種媒體、各種刊物，呵。。報紙、傳媒，以及各種傳媒?，F(xiàn)在這種傳媒非常發(fā)達，我們把現(xiàn)在這個時代看成是一個圖像的時代、讀圖的時代，所以我們的藝術(shù)家呢也從圖像里面……呃……尋找他的創(chuàng)作資源，那么虞村也就是典型的例子。但是他在尋找圖像資源的時候呢就是說并不是照搬那些照片，而是進行了創(chuàng)造性的轉(zhuǎn)化，所以我把它叫做演義，這個演義的呢……很有意思，就是說它沒有失去手工繪畫的那種趣味性，而且強化了這種趣味性，無論是在造型上，還是在表現(xiàn)的那些筆法上，所以作為個案……還是很值得關(guān)注一下。今天請來的呢諸位批評家，其中也有……呃……這個虞村的同學(xué)、老朋友這個朱新建，還有這個比較早的、很早的就給虞村寫過文章的朱青生，南京和北京的兩朱，哈哈哈哈！順便我再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今天請來的其他幾位，這位是殷雙喜博士，中央美院《美術(shù)研究》副主編。朱青生，……呃……就是剛才我說了，北京大學(xué)教授，著名美術(shù)理論家。那是劉曉純先生，中國藝術(shù)研究院研究員，著名批評家。這是趙力忠先生，中國畫研究院研究員，著名批評家。那個是陶詠白女士，中國藝術(shù)研究院研究員，著名批評家。那位是徐虹先生，徐虹女士，（哈哈哈）差點叫她先生，那個是中國美術(shù)館研究部副主任，著名批評家。啊……中間坐的這是張子康先生我們今日美術(shù)館的東道主、美術(shù)館館長啊。呃……這就是朱虹子先生，他是《中國文化報》（美術(shù)周刊）的負責(zé)人，也是年輕的批評家。這個楊衛(wèi)先生，年輕的批評家，是藝術(shù)評論的……呃……編輯。還有就是……鄧平祥先生，著名批評家，呃……湖南美術(shù)家協(xié)會的副主席。這是鄒躍進先生，中央美院的，教授，博士，著名批評家。朱新建，我們著名的畫家。這就是我們今天的主人虞村先生，哼哼，咳。這個媒體呢媒體，媒體誰來介紹一下。

（我看媒體咱們自己介紹一下，因為什么有的不熟……咱們從這邊開始好嗎？） 

……

朱新建：  我……我隨便說了。那個……還有一個朋友答應(yīng)來的還沒來，他比較怕這種場合，也比較怕說話。實際虞村也是好像是比較怕說話。這個……季大純，我想把季大純拖來玩的原因也是，大家都是好朋友。那么，我覺得虞村起先是……在國畫這個圈子里頭，他父親，虞村的父親也是五十年代徐州一個畫那種工農(nóng)兵，當(dāng)時名氣也比較大的一個畫中國畫的叫虞建是吧？（虞村：是。）呃……當(dāng)時在……江蘇那邊名氣也很大。那么……他生在一個畫中國畫的家庭，自己上學(xué)也學(xué)的是中國畫。但是我就是覺得他畫中國畫的時候，他可能心思一直在……就是我們早晨說的當(dāng)代文化這個……這個價值里面有一個地位，他一直肯定是對當(dāng)代文化、當(dāng)代性這個東西一直耿耿于懷。所以我在文章里面也提到，我第一次……就是畢業(yè)之后我們失去，……相對失去聯(lián)系，沒有太多來往，然后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給我看……他全是那種八尺整紙啊、一丈二啊整紙啊，畫的那種特別抽象的水墨圖像，就是……（虞村：朱青生也看過。在我們家看……），你不好說它是中國畫，也不好說它不是中國畫，反正就是一個不太安分守己的中國畫。就是這樣。他一直感覺要……要弄這種……他一直要在尋找這種……當(dāng)代……這種價值吧。那么……很快他就不再繼續(xù)在宣紙上這么折騰了，干脆弄到油畫布上來折騰。那么，我覺得他這個油畫布上的油畫還是跟紙上的畫還是有很多很多的聯(lián)系。我對這種實驗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實際我跟虞村也好，跟季大純也好，都有相對……共同的情結(jié)，就是……似乎也想踏腳到當(dāng)代這個價值里面去弄。但是吧，我后來開玩笑說，我說我和季大純和虞村比吧，我還有一個蝸牛殼，就是我玩商品畫玩得也還可以，反正能養(yǎng)活自己吧！就是說，嘿……我在想實驗當(dāng)代這個價值的時候，碰到困難，我就會縮回我的蝸牛殼里去玩我的商品畫。賣給你，賣給他，反正我夠吃夠喝就完了。哼哼。虞村和季大純都沒有這個蝸牛殼，然后他們就拼這個……就拼這個當(dāng)代價值，拼，然后慢慢就拼出成果來。我有這個蝸牛殼吧，我就躲起來了，你知道吧，不愁吃不愁喝那種，又出來弄兩下，弄弄覺得好像有困難，又回去，就這么……一直這么猶豫。所以我更覺得這種……中國人畫油畫，就開句玩笑的話說，我們南大……我們南京的南京大學(xué)就當(dāng)初有一些外國留學(xué)生去唱京戲，永遠唱不出那種真正的京戲的派頭，你反正總覺得……也不難聽，但是你說嘿嘿……真的是從中國京戲的承傳上來的吧，這個厚度……好像太不夠，太薄。是吧。那么我就覺得，可能我這個看法比較片面，我隨便說哦，中國人去搞這種油畫，就文化概念上的油畫，玩西方承傳的油畫，究竟能玩到比美國人唱京劇深到多少程度，我真是不好說，我以為哦，或者中國人玩這種西方承傳的現(xiàn)代……現(xiàn)代藝術(shù)這個游戲究竟又能玩到多少程度，我覺得也不太……我反正也不太有信心。那么我就覺得，似乎應(yīng)該在文化上徹底推翻，從頭來起，就根本……就不要受它的制約，就不管，你就拿油畫顏料當(dāng)個顏料，拿油畫布當(dāng)作材料，就這么完全按自己的這種文化感覺去弄，我覺得有意思。我覺得虞村的畫……有點這個腔調(diào)，不太管這個文化意義上的這個油畫這種畫種啊，所以虞村畫到今天這一步，我是很為他高興的。那么，我個人覺得虞村屬于那種像茶壺煮餃子的那種，就是嘴里不太能說的，然后你得逼他逼到一定程度，把他……他其實內(nèi)心還是很執(zhí)著的，他畫到這種程度，我覺得還是表達內(nèi)心能表達出很多東西。虞村可能沒有我這個壞處，我有一個壞處就是嘴巴不停地說，我們。嘿嘿。單位里有個孫曉云寫書法的是吧，可能有的評論家知道，她說，哦，現(xiàn)在知道朱新建是個什么玩意兒，朱新建就是一個話癆啊，……嘿嘿……話癆。呵呵。這個你把這些東西都用嘴巴宣泄完了，估計畫的就畫不出太……太厚重的東西啊。虞村是嘴巴很不能說的，正因為不會說，所以我覺得他畫出來可能就厚重些。我隨便介紹一下虞村的情況。我就現(xiàn)說這么一點。

朱青生：剛才這個叫……“賈老定義”我是屬于這個……對虞村很了解的，所以我就變成介紹虞村。（哈哈哈）因為我跟虞村的話，實際上有些話不便在公開場合跟大家講，如果我跟他私下說，是另外一種說法，公開說，又是另外一種說法。呵……那么我覺得，當(dāng)然剛才朱新建一說呢，我們這個淵源就已經(jīng)出來了，因為我是虞建的學(xué)生。那么我跟虞村的話呢，當(dāng)然就有這個天然的淵源關(guān)系，就是等于是同學(xué)。所以他們在南京同時讀大學(xué)，我們已經(jīng)老早就認識了。然后，后來認識比較深的是因為他到蘇州。那么我們這個……江南人有個怪毛病，一有時間就喜歡去蘇州喝茶。那個叫什么，叫什么……坐下來叫懶屁股……就是坐在這兒亂講，講很多東西，唯獨不講這個藝術(shù)方面的東西。所以呢……這個虞村啊，他在他的藝術(shù)里面主要的就是表達出來的，我覺得就是關(guān)于藝術(shù)方面的東西，……有那么多的專家在這里講，他肯定會講得好的不得了，這一點，我……我有了心理的期待和這個準(zhǔn)備，那么我想的話，他的這個作品的話，主要的我覺得就是那個不是藝術(shù)中間的東西在里面起作用，這一點呢很重要，因為那個藝術(shù)家做藝術(shù)的時候啊，他實際上有兩種人，一種人的話呢，實際上呢就是真正是喜愛藝術(shù)，然后做藝術(shù)。有一些人呢，就是說，不一定喜愛藝術(shù)，但是他又不得不做。我覺得虞村屬于下一種，他要是不做藝術(shù)的時候也照樣生活，照樣有他的情緒、照樣有他的生意、照樣有他的妄想，但是呢……就是說，他又是學(xué)畫畫出生，家里面又是畫畫的，然后呢……說來說去自己最大的本事也就是畫畫，于是呢，……就不得不畫。于是，這個畫里面發(fā)掘的東西常常帶有呢……就是說這個…呵這個…畫以外的東西多于為了畫而畫的那個部分，那么這樣一來的話呢，所以經(jīng)常這個……作品里流露出來的不是技巧上的例選。就是說。別人做過什么，我又加了什么……這個東西……，他經(jīng)常就是……就是有一些東西自然帶出來，或者因為……在抹掉、涂掉、修改的過程中就是表露出來的意思，常常是……直接要追求和表達的東西，……好像還要多一點，這些東西的話，……很珍貴。那么，我倒是覺得……這個大概符合這個……中國畫的那種傳統(tǒng)，就是“逸筆草草，不求形似，聊表胸中……”是什么氣呢？那這個就讓虞村自己去說。所以我講的話，……藝術(shù)家的話……，像虞村這種人的話，實際上呢就是說，先做了一個人，然后呢……就是當(dāng)不得不用一種藝術(shù)表達的時候，藝術(shù)就成為他的這種性情的變現(xiàn)。這是我的一個印象。那么過去是這個印象，當(dāng)然……他畫什么……中國畫什么的，他用爛泥做……做什么東西……也是一樣的，也會好的，這個呢……無所謂，利用什么材料這無所謂。哎……我順便講到朱新建，他原來想……我想起來了，20年前，……對吧？你住在中央美院，……還在我宿舍里，就是扎辮子，涮羊肉的時候。朱新建要干什么，……他說每一個方面，他只要找一個人就行了，你還記得嗎？是吧？每一個方面，我找一個人，那他們在一起肯定很好玩。這是他的一個想法。那么，我就想問問你，就是你如果把虞村這個……算到哪一行，就是裝到哪一個里面去，這是個問題，（朱新建：沒想過。）講話就講到這里。

……

殷雙喜：這個賈老師定義是圖像演義，虞村呢……作品里面也是把照片啊放在作品的旁邊，至于這種畫法呢？有點像肖像畫，它現(xiàn)在在呢……呃……在國外有一些肖像畫展啊，要求把肖像的本主的照片放在旁邊，供人去對照一下。他（指虞村的畫）這實際上是一個從肖像畫這邊過來的，但是他對所畫的肖像本主，他已經(jīng)做了一個非常大的一個變化?，F(xiàn)在在……在國外，這種肖像畫的概念也已經(jīng)大大地擴展了，就是不一定非得跟這個照片似的像，就是由肖像畫這種嚴謹?shù)囊?hellip;…都已經(jīng)放松了。所以現(xiàn)在他（指虞村）拿這作為資料來畫，是更加自由了。我原來在一篇這個……文章里面提到這個……畫家……中國畫家對待照片的態(tài)度，有那么三種……三個層面。一個是拿他……收集創(chuàng)作的資料，比方說要畫一個瓶瓶罐罐的東西，去……去拍一拍，拿來對照著這個……這個去畫。一個呢是作為自己的一個……整個的……創(chuàng)作的一個……一個一個過程的……一個一個記錄，就是拿這個攝影……作自己活動的記錄，在這兒，實際上攝影是作為他一個行為或其他的記錄。去展這個記錄。還有一個就是直接拿照片去拍攝，去展出這個照片。我們現(xiàn)在有很多的藝術(shù)家呀，哎……有直接展這個照片，就是也……也像藝術(shù)照片啦，不是那些搞攝影的拍的藝術(shù)照，是藝術(shù)家玩照片，玩出來的這樣的作品，就是拿這樣的作品去開展，去賣。哦……所以這個……攝影從它出現(xiàn)以后呢，這個……畫家對他的態(tài)度，哦……有……有恐懼，抵觸到很……心態(tài)自然，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爭論畫家是不是……作品是不是畫照片的。那么我記得原來……哦……朱青生知道那個關(guān)于印象派有一本國外的書？（問朱青生）。 就是揭示他們的……哪張畫從哪張照片……畫烏東啊……畫誰的。印象派畫家大量地使用照片，我們今天看的很多畫覺得像寫生，都是從印象派畫家直接畫照片畫過來的。那么我說……這個就是說……在今天，畫家對待攝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非常寬松了。那么，以前呢……畫照片有一段，……像韋蓉啊、王浩啊，那種照相寫實主義的，他拿著一個照片在畫。方力鈞呢、張曉剛呢，也畫照片，張曉剛是把自己家里人的照片畫成他的一個系列，方力鈞，我問過他，你這些照片是不是刻意自己去拍，他說不是，到朋友家里頭，翻他們的家庭相冊，看到哪張好玩，……抽出來，就……就畫了。我問韋蓉，我說你的照片是不是……呃……也是一種叫……刻意地……呃……去選，她說也比較隨意，但是照片拍完了以后，印成了東西，還是要挑一下……挑一下。也就是說這時候藝術(shù)家對照片的主動性……體現(xiàn)在……呵對照片的選擇上面，他一旦起筆畫，韋蓉他們基本上是客觀主義地按照照片上畫，上面有電線桿有電線桿，有廣告就畫廣告，如果有公共廁所的那個牌子也畫出來。這是一種態(tài)度。關(guān)于攝影和畫家的圖像這種關(guān)系啊，呃……陳丹青呢……把它作為他的一個科研課題，他帶研究生就研究這個圖像的轉(zhuǎn)換問題。所以，有一段……就比較繞嘴，后來大家就問，我跟他說了，我說陳丹青你這個畫畫，你說……古典的繪畫很好，后來拍成了畫冊，你現(xiàn)在又把畫冊里的圖片又畫成了畫，然后你把這個畫……再拍成照片，再印刷出版，我說你在這個畫和照片之前倒騰來倒騰去，到底是什么意思……。呃……這個，他沒有……很好地回答我。就是畫家在這個圖像和畫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到底有一個什么樣的……虞村……將來也是……翻成圖像的東西，是吧？……（問虞村）如果我拿了這個，我再來畫，再弄出個東西，然后我再拍成照片，這個就是有一個圖像的不斷地繁殖和自我衍生的這樣的一個過程，這里頭呢就有著很多的……一種文化的一個問題。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虞村對待這些圖像的態(tài)度，完全是自由的，隨機的，有很多的偶發(fā)性。你叫他把每一個作品，為什么選這個選那個，說出來一二三四，他可能也……也解釋不太清楚。但是他大量地用這種流行的圖像，時尚雜志、甚至是這個網(wǎng)上的……和這個類似于一些我們說的街頭那種通俗雜志的這種……，他大量地使用這種，……這種東西，我覺得完全是一種當(dāng)代的……一種一種，……其實，他的作品，可以說是，……非常強烈的當(dāng)代感。但是，剛才我也問他，為什么這個畫大量的用灰調(diào)呢，灰顏色，呃……不像流行的艷俗藝術(shù)，很鮮艷的；也沒有很平鋪的那種，平涂色彩。現(xiàn)在青年藝術(shù)家很多很流行，……背景很鮮艷的平涂，前面有一個人……他的東西（指虞村的油畫作品）很……非常見筆撮。他的東西呢，……我覺得混合著這種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傳統(tǒng)文人的……一些一些……心態(tài)的東西。是不是？他跟你是南藝的同學(xué)是吧？（朱新建；對。）。我從這畫上看不出他（虞村）受大學(xué)教育。我覺得這點他（虞村）很成功，不是偽裝，他（虞村）把自己過濾了，那種學(xué)院的東西過濾了，很干凈。但是，他（虞村）這個灰調(diào)子和筆觸的那種東西，可能他（虞村）不刻意強調(diào)，還流露出一點尾巴，就是說他（虞村）這個畫不是徹底的“壞畫”，還是有修養(yǎng)的畫。當(dāng)然這種修養(yǎng)已經(jīng)不是純粹的，我們說的，西式的學(xué)院調(diào)，已經(jīng)是一種綜合的……一種修養(yǎng)。所以他（虞村）的畫也就讓你想到……關(guān)良……的一些戲劇化。我一眼看到，也有一點你（朱新建）的那個……那個影子，有一些東西互相影響。最重要的就是這種心態(tài)的……這樣的一種放松和調(diào)侃，呃……。調(diào)侃。所以這…這…這個東西現(xiàn)在到底怎么去評價它，我們……可能藝術(shù)家很輕松，畫完了拉倒了，高高興興，這東西給搞理論的……評論的出了這個難題。你說給它往這種精英藝術(shù)、崇高上提呢，還是就說它就屬于一種涂鴉、呃……街頭藝術(shù)，不必當(dāng)真，所以這里頭……就是……它孕育著這種可能，……就是說，大家攢著勁一起來弄它，他就是……往當(dāng)代大師上走；嘿嘿嘿……。但是呢，隨便聊聊，虞村玩玩的，用南京話說玩玩的，那也就是玩玩的。我覺得這里頭……我。。我我覺得……他現(xiàn)在實際上還是比較強調(diào)自己的畫的，這個圖片……就跟喻虹的那個展覽不一樣。喻虹的展覽是圖片跟畫是對等的，是組成一個部分，喻虹把自己的生活、每個時期的照片，拍到這兒，發(fā)生到這兒，畫到這兒。畫跟圖片是一個互量的……一個雙……一個……對……一個聲部吧，兩個聲部共同的。他（指虞村）這個是告訴你……我的痕跡，就是說……我的來歷。就是說……比方說……哎哎……如果我是一個……哎……小偷的話，這是我的盜竊路線，我從那兒……蹚過來的，這個……就是很坦白，就是說……我就是這么偷來的。這個……我覺得，他的心態(tài)非常好，而且給我的感覺，如果你（朱新建）不介紹、不說，我覺得可能是哪兒那種草根畫家，或者那種……呃……業(yè)余的、冒出來一個天才，屬于這種。我們以前參加過、做過這樣的畫家，就是說，沒有學(xué)過油畫的，突然覺得畫得特別好，（那個喬冠云），就覺得特別有意思，一下子好像很成熟了。像你（朱新建）這么一介紹，就說以前，……已經(jīng)折騰來、折騰去，折騰了好久了，這可能還是一個必然性，折騰這么多年來，你（望著虞村）還是……就開始修正果了。啊，我瞎扯噢……。

陶詠白：  圖象演義嗷，講了半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看他這個請柬，也不知道什么叫圖像演義嗷。我看這個畫以后，突然明白，而且這么……聽好朋友講一次，很直觀的?？从骱绲漠?，我總覺得不怎么樣，不夠，總有問題。我說你（指喻虹）怎么是……一張照片，……然后再按照片畫這么一個……成長……幾歲幾歲的過程，你這個……太太死板了，翻著照片，好像不是藝術(shù)，只是一種……好像為了揭露社會。因為這個……女畫家呢，都……都搞花花草草，比較柔弱。哦……就是脫離社會，來自己表現(xiàn)自己。而喻虹呢，她從這方面走出來，那……當(dāng)然是一個……很好的……一個心態(tài)，一個很好的起點。但是她的畫怎么，……我怎么樣也不能接受，說老話，哦……很多人贊揚啊，說怎么怎么好，美院的批評家很幾個啦，為她說了很多好。但我總覺得這個，……我覺得它不像藝術(shù)。那么今天看了虞村的畫呢，我……我的疑問……。對她（喻虹），我當(dāng)即跟她（喻虹）……我說你（喻虹）照片不能這么……死板板地來解釋照片，來畫照片。看了虞村的這個畫呢，我解決了這樣的一個……你既然照片運用地那么好，這么自然，很隨意，我覺得很是成功的，這是一點。而且我覺得他的應(yīng)用呢……這個……是無意地選擇照片，而不是有意地，不是刻意地去……要什么，哎無意的，我覺得這是一個人……這個聰明啦，靈感啦，他把不相關(guān)的能夠弄在一起，就把它能夠畫出一張自己的畫面，這的確要有點……這個本事，有點靈感的，不是有意為之，不是刻意的。其實他這個……而且他整個的基調(diào)呢，還是關(guān)注了人的生命，關(guān)注了社會生活的一種狀態(tài)，啊……那就是說，現(xiàn)在不是追求當(dāng)代性嗎，這……這個問題。我……我這點呢我覺得……很……很滿……就是還是很肯定他的這個畫。而且他呢很坦率，我就是喏……照這幾張照片……哪個部分組合起來的，告訴大家，看看，……那個……殷雙喜說的，我做賊的過程怎么做的，是不是，所以……這個……很坦蕩，我就是這么看的。而且叫你看了以后，你沒有覺得一種……一種……拼湊的一種痕跡，呵……并不是拼湊，或是怎么轉(zhuǎn)化的……那種……那種置換的……挪用的那種痕跡，沒有，就是他的一張畫面，這做得很自然。而且在呃……筆法上呢是很隨意，隨心所欲的，很自然，沒有看到是一種雕琢的痕跡，也沒有看到是一種學(xué)院對他有些什么很深的影響，他就是……就是涂鴉地隨意畫畫，我覺得做到這一點……繪畫本身來講還是比較成功的。比較成功的。啊……這種文人畫的“逸筆草草”啊什么的，這些東西在他那里面貫穿得很……，在繪畫當(dāng)中的漫畫畫……人物的漫畫，是不是跟方力鈞啊這些人，又……又有點接近，跟這批人啊，叫什么來著，……。玩世？……潑皮藝術(shù)什么東西??？這又有點這種東西……接近。好玩。但是你的畫只是好玩，我覺得如果是精英藝術(shù)的畫，這里邊好像有距離。我總覺得看你的畫白拉拉的，他做的灰調(diào)子，當(dāng)然是玩得挺好。但是總覺得……一種色彩的感覺，……或者油畫的語言機理各個方面吧，這種講究呢……。當(dāng)然你也不要講究，你是隨意的，但是我想，應(yīng)該更精……精致……精美一些，總覺得油畫的味道不夠。還有我就懷疑，你這些畫……這個……市場怎么樣，商品市場的需求怎么樣？我剛才不是說嗎，他的畫能賣……有價值嗎？賣得出去嗎？行不行？……我就不太清楚了。是……因為他的那些東西……不像我們上午……那些個畫肯定是很美……很有市場價值，這就很難說。那么你怎么樣在這里面也能保證自己的生存??？不像朱新建，還有一個殼啦。怎么樣能走出來呢？總不能一輩子這么……那個，……還得要……，你油畫是自己的語言。我因為看到那個……西安的……陳貝西的油畫真是……我真是佩服到頭，這個把油畫的材質(zhì)的美發(fā)揮到極至，淋漓盡致，真美啊，真……你不要……不畫什么東西，……就這個顏色上去，……就曉得……美極了。但是看你的畫呢，苦澀澀的，心理……還是有點難受，不太舒服的那么的感覺，呃……可能跟那個……什么潑皮啊、玩世啊，那種……那種藝術(shù)啊，比較接近一點。我就瞎說啊，不對，你不要生氣嘍。（虞村：謝謝。）。

徐 虹：好，我說，因為我還是……昨天非常認真地看了這么幾位……看了主持人和……介紹你的文章，我也很認真地讀了你的畫。因為我剛開始面對這本畫冊的時候，我……因為我自己是……是畫油畫出生，呃呃……從情感上和我的背景知識上，我是拒絕接受的……這種這種……。但是我認真讀了，認真看了，我看進去了以后，我覺得我還是很喜歡的。那么我想，呵……這里面大概是……有……大概有一些…呃…因為我就……有一些就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或者我對你的畫的理解。那剛才像……剛才我問你這個問題吶，就是說你這些照片選擇是隨機性的呢，還是刻意的，你說隨機性的。那當(dāng)然，因為開始在你和那些朋友的對話里面，你就寫到了，你就是說你就反對一種設(shè)計，反對一種刻意，你喜歡的就是藝術(shù)的自我……自己的流暢，而藝術(shù)在畫面上的不斷的生長。呃……這些呢，我覺得就是現(xiàn)代藝術(shù)……呃……它對那個藝術(shù)語言的重視，或者藝術(shù)語言本身它的一種生長，它自己的生長規(guī)律等等，這些都是我覺得很相吻合，就是說，實際上，你這個玩玩，你這個好像反傳統(tǒng)反文化，好像是反藝術(shù)，實際上你還是在這個藝術(shù)的脈絡(luò)里面，我覺得。盡管就是達達藝術(shù)有它的一個隨機性的……一個隨機性的……一種選擇……一種那個……，但是達達藝術(shù)它本身也是在藝術(shù)本體里面……在那里面找到了一個……，結(jié)果它那個隨機性的那種選擇往往和……成了一種新的藝術(shù)樣式的一種發(fā)展。那么，在這里面包括……就是說……我剛才說的是你的藝術(shù)語言方面的。還有就是說，實際上你的照片是隨機性的，但是，你在組成畫面的時候，我覺得還不完全隨機性。你看那個人吧（指虞村畫冊）。如果照片上……在這張照片……你只畫一個人，實際上這幾張照片里面有五個人，對吧？你為什么只畫一個人。第二，這照片里面有鞋子，當(dāng)然你就把鞋子畫得比較小，畫到上面去了，在照片里面鞋子也很大。有的照片背景，門是怎么的，你畫到畫面上；有的背景是有門的，你根本就不畫，就簡化了。背景上面的人就是在畫面上的時候，你的隨機性表現(xiàn)在，畫面上的那個人物和畫面的節(jié)奏，畫面的方方面面的自己生長。而照片呢，你是隨機選的，而畫面呢，你是隨著畫面……你的語言的展示，你的一種感覺的那個……那個就是發(fā)展，而來完成你的畫面。實際上我覺得……有不少畫面是畫得很完整的，從節(jié)奏，從圖像，從節(jié)奏，從用筆上，我覺得還是畫得很完整的，所以說也不完全像你說的完全自然流露，完全很隨機。它還是按照了繪畫的規(guī)律來安排的。這是第二點。那么第三點呢，我覺得就是說，我覺得你有一個非常……你的這些畫有一個非常……非常明顯的特點，就是說，雖然你是把一些不相關(guān)的東西放在一起，我是說這些我覺得……我認為好一點的畫面，比如古城1號，那個頭很大，上面飛著兩個鞋子。雖然這些不相稱的東西放在一起，但是，由于你對畫面的這種選擇和處理，包括你的那個結(jié)構(gòu)、比例……事物的選擇，人物和事物背景之間的比例，包括這個用筆的疏密……和厚薄之間的處理，使你的畫面還是體現(xiàn)得非常完整。完了……就是說，好像這些事物……你選擇的事物互不相干，什么鞋子飛到了頭上等等，但是……因為……就是說這些不相干的事物在你畫面的里面，你經(jīng)過有選擇的……有處理的，這么安排以后，畫面就是讓人家……就是說這些不習(xí)慣的，這些不可能按照正常邏輯出現(xiàn)在同一畫面上的東西，也按照了你自己心中意愿的這種重新處理和安排以后，你的畫面是變得可以解釋的了，反而就是顯得很真實，就像有誰說的?。ㄖ隔敽纾褪悄愕牟徽鎸嶏@得比真實更真實，而這種真實就是說體現(xiàn)了一種……你的文化態(tài)度。就是我們早上說的這種精神性。你實際上是在追求精神的，你就把一種……就是妨礙你精神表達的一些東西你都去掉了。你呢，就是說怎么能突出你的畫面，你想追求的那種精神狀態(tài)吶，你把這些東西放在一起了，所以呢它體現(xiàn)出來你的文化態(tài)度和你的精神追求。但是我就是說是成功的一面，但有一些不太成功的畫，我就覺得畫得太隨機、太隨意了。因為這些畫里，恰恰就不知道你在追求什么。就說……實際上，一部我覺得比較經(jīng)典的作品，不管它是……說它要按照傳統(tǒng)的套路來畫，或者說我是要反藝術(shù)的，我反傳統(tǒng)的。但是它告訴觀眾的東西是很明確的，它的指向性、針對性是明確的，并不是不明確的。那么，從這點上來說，那么，我就是覺得對你作品……你的發(fā)展和你的定位，對你的價值的取向的判斷，我覺得是要看兩個……要看一些……看三個問題的。第一，在回應(yīng)當(dāng)代社會問題上你是否敏感。就是剛才我說的，你那些好的作品體現(xiàn)你的一種文化態(tài)度，或者幽默、或者荒誕、或者表示你的一種戲謔……調(diào)侃的……一種心態(tài)，或者說你好像是……根本是不屑一顧，或者是根本對一些重大問題，你根本是一種……完全是開玩笑的態(tài)度，實際上你是一種態(tài)度，你表達了你對這些事情的一種看法。對吧？那么，你在這些敏感……這些問題上你是否敏感，這種敏感是看你的畫，就是說，你的畫在這些方面反映沒有反映出這些東西來，而且人家是看得出你的態(tài)度是很明確的，并不是說你因為畫得很隨意反而淡化了你的這種態(tài)度，你要強化這種態(tài)度。這是第一。第二在形式創(chuàng)造上有個新的那個……新的建樹。那么我是……就像剛才包括那個前面的這個文章里面談到了，就是文人畫的隨意，那種“逸筆草草”，實際上它表示了一種叛逆性，它反而創(chuàng)造一種新的樣式。那么，在這種新的樣式說……你通過照片來畫成你的油畫，你的油畫又和你的原來學(xué)過那個工筆畫……學(xué)過那個國畫的那個背景是有聯(lián)系，那么，你在這上面，怎么把它結(jié)合得更完整。但是我現(xiàn)在覺得你是……還不錯，就是我覺得有幾張……就是“聶衛(wèi)平”，對吧？像你那個“古城1號”，還有“姚明投籃”，這幾張，包括還有一些，我都覺得不錯。這個，我就覺得……就是說在藝術(shù)樣式上……就是這種藝術(shù)，我們所指的是關(guān)于這種藝術(shù)，而不是說其它油畫，你是不是做到了恰到好處？你是不是做到了非常簡捷明確，而且既不多，也不少。對吧？那么，就是說你能不能有藝術(shù)史的地位，能不能得到社會的反映，這是第二個原因。第三個，那么就是你的畫能不能成為當(dāng)代藝術(shù)的……在中國當(dāng)代藝術(shù)，有中國文化特點的當(dāng)代藝術(shù)的一種經(jīng)典，還要看你能引起多少年輕人的共鳴，是不是它能組成一種氣氛，是不是有比較多一點的人，由于受了你這種畫的啟發(fā)，他們也自發(fā)地去實驗他們的新的藝術(shù)。我覺得這三點，大概就會影響到你今后的繪畫的出路和對你的繪畫的定位的問題。就這樣。

鄧平祥：我是看了作品展覽以后，我有兩點比較……比較明顯的一種……感覺到。就是說……剛才所說的幾位……聯(lián)想到以前……當(dāng)代……一些同樣的繪畫。就是說，第一，它是圖像演義，我認為這個圖像演義是……，概括地來講的話，這個詞本身就有一種當(dāng)代文化性。他這里呢……就是……提出了一個問題，就是一個符號記憶或者記憶的符號。哎，我們這個民族嘞，曾經(jīng)是非常在乎這種記憶符號的，非常在乎記憶符號，所以我們這個民族修史……是特別的慎重；但是呢，修史特別慎重，它又受到一個文化局限。它就是比較注重文字的……一種記憶符號，而比較忽略了視覺的記憶符號。因為……比如說我跟虞村可能是……還是……年齡要隔了一段時間，但是我們很多視覺的記憶是交叉的。比如說，你有的，我也有，是不是？所以我就從你這個圖像中間我看到了……一些……調(diào)動了我很多感覺，調(diào)動了我很多記憶，因為調(diào)動了這種記憶以后，它就要引起思考，引起思考。我就感覺…哦…這一點是很有意義的，它本身就有當(dāng)代性，當(dāng)代文化性。我們這種……大量的這種城市改造啊，這是把一些記憶符號……歷史記憶符號毀掉，毀滅掉。我當(dāng)時就是……特別就是……想不通這個問題，就是說我們每一個城市都把真正的、有歷史價值的符號，把它毀滅掉以后，哎，我們又自創(chuàng)一些……假的……一些符號，假的符號嘞看起來又特別難受。我就是感覺為什么……我們這么多……全國這么多的市長，這么多搞城市建設(shè)的人，說起來他們的學(xué)歷都是高學(xué)歷，為什么就是這么不在乎人的記憶符號呢？比如說，我從小生活在一個地方，我好多童年的記憶，比如說一個大樹啦，一個房子啦，一個土地廟啦，一個學(xué)校里升……當(dāng)時五十年代特殊的……那種旗桿啊，都是我的記憶符號，但是我一回到那個地方以后，那種符號全部沒有了。嚇，取代它的符號又特別拙劣，從審美上、材料上，都不堪入耳。實際上就是……我們的文化品格低了，整個的我們的文化品格低了。這就使我想到……他這種圖像演義……我就想到兩個比較經(jīng)典的東西，可以說是……，一個是法國人……那個羅蘭-巴特爾寫的一個“符號帝國”，他就是從符號的這種角度。誒，他到了日本以后，他作為一個哲學(xué)家到了日本以后，他詮釋……把那個日本的那個符號，他不做深刻的意義，就把那個符號描述一遍，但是呢，他就調(diào)動了很多符號后面的意義。我認為這一點是非常好的，非常好的。就是，如果你是感覺是對的話，那么你一定會把這個符號的意義調(diào)動出來，我看虞村的感覺是非常好的，他的感覺非常對，他屬于能夠……能夠把我們的符號記憶……符號記憶都調(diào)動起來，然后呢我們還能夠根據(jù)這種符號……這種東西……能夠闡釋出很多東西。另外還有個文學(xué)上，比如說，韓少峰的那種……那個那個……“馬上字典”，它也是那種符號記憶，它就是說一個長篇小說，它就是一個字典，它……一個人名、一個橋，圍繞這個橋的所有的記憶全部帶出來了，很有意思，很有當(dāng)代性，也很有文化性，也很有精神性，并且，在美術(shù)上，我認為很有形象性，很有形象性。哎，因為我們這個民族……實際上并不是我們每一個人，對這種符號性的東西……對視覺的符號的東西沒有感覺，而是我們這個文化有意識地壓抑……壓抑了我們這種視覺的符號感覺，而抬高了文字的符號性，這是當(dāng)代文化應(yīng)該解決的一個問題。另外還有一個，虞村的畫和展覽，我有一個特殊的感覺，就是我認為他的狀態(tài)很好，他的狀態(tài)好在什么地方呢？一個……當(dāng)然是……他是……一個當(dāng)代的狀態(tài)，這不要說……第二個呢，我感覺他（指虞村）很松弛。這個松弛啊，真是一個藝術(shù)難得的狀態(tài)。很難得松弛，為什么難得松弛呢？因為我們的生活比較緊張，然后我們?nèi)?hellip;…從精神結(jié)構(gòu)呢，是特別容易緊張的，儒家文化啊，階級斗爭哪，都是一種緊張的文化……緊張精神的產(chǎn)物。你一提這種階級斗爭，馬上人就緊張起來了，我們都是這么過來的，是吧？很難得松弛。那么我們就想到文人畫，為什么文人畫就特別松弛呢？因為那個古代當(dāng)官的人太緊張，太緊張，面對皇帝啊，面對各種各樣的東西，他太緊張，甚至遇到一個暴君啊，唉，他更緊張了，所以呢，他一定要在他的畫中呢，表現(xiàn)得很松弛、很隨意，他是對緊張的一種反撥。而我們這個時代呢？我認為它有兩種意義，一個是我們的生活太緊張，現(xiàn)在的壓抑太厲害了。然后呢，我們?nèi)宓木窠Y(jié)構(gòu)里面，就是容易緊張，就是容易緊張。我到歐洲去，我看到那個希特勒的……這種肖像……擺在這個市場上，那個莫索里尼的月份牌，印得非常精美，等等等等，就是那些反面人物的符號，但是歐洲人呢？一點都不緊張，當(dāng)局不緊張，老百姓不緊張。就是把它……他們抽調(diào)了它的這種意識形態(tài)的意義，把它……。比如說我今天買到了一個希特勒的……一個肖像，這并不意味著我的價值觀念……不是我的價值選擇。不是說我……或者喜歡希特勒啦，尊敬希特勒啦，把他當(dāng)做一個什么英雄，不是。我……僅僅是一個視覺的符號，一個視覺的認同，或者希特勒的像當(dāng)時跟我當(dāng)時的記憶有某種聯(lián)系，哎，所以我覺得……。這種緊張啊，或者他這種松弛的……這種狀態(tài)，就是……實際上我們也感覺……他是對我們的文化精神中間的一種緊張的……一個……或者可以叫做是文化基因吧……的一種解構(gòu)，一種解構(gòu)。然后是對當(dāng)代生活的一種反撥，我認為這點非常好，非常好。

但是呢，我就感覺還有可能出現(xiàn)另外一個問題。比如說，你松弛了以后，松弛了以后容易出現(xiàn)什么問題呢？就是放縱。松弛了以后容易出現(xiàn)放縱。我覺得虞村的畫里面呢，這是當(dāng)代一些……很多年輕人的……就是普遍的一個文化態(tài)度就是……容易放縱。但是，虞村里面呢，我認為他的主流是松弛、是積極的，但是也有那么一點傾向性……就是一種放縱，放縱。因為放縱它就說明了一個沒有文化承擔(dān)啊。因為我們當(dāng)代很多……比如說王朔的這個文學(xué)，他的解構(gòu)意識明確的。但是，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沒有文化承擔(dān)。所以他剛開始……八十年代剛開始的時候有價值，但是，到了九十年代以后、二十世紀以后，我認為王朔的文學(xué)就變成一個反坯了，他因為……他沒有文化承擔(dān)啊。因為沒有文化承擔(dān)的這種反抗啊，那種解構(gòu)，我認為是無意義的，無價值的。哎，我就說到這里。

鄒躍進：好吧，我來……我接著講吧?？催@個畫啊，看到這個題目啊，挺有意思。我覺得這個題目取得很好，因為……這個……很有中國特色。哎，所謂中國特色主要是“演義”這兩個字，哎哎哎哎，對，就是演義這兩個字我覺得用得特別特別……特別有意思。哎，這使我想起這個西方的波普藝術(shù)的發(fā)展。因為我們知道大量地使用圖像，跟西方的波普藝術(shù)是有內(nèi)在的關(guān)系。波普藝術(shù)的祖宗呢，在英國的時候叫培根，這個被西方的這個美術(shù)史家稱其為這個波普藝術(shù)的先驅(qū)，但是我們知道他的畫根本就不像波普藝術(shù)，畫的都是很苦悶的。但是，為什么把他作為波普藝術(shù)的先驅(qū)，就是因為他大量地使用照片，主要從這個意義上把他……認為他的影響了后來的英國的波普藝術(shù)，這是我想到的一個例子，就是說，從圖像中間出來可能會有很多的不同的東西，那么有培根，也有后來的……美國的這種波普藝術(shù)。那么從中國的情況來看呢，我覺得好像九十年代以來也是這樣子，像張曉剛啊，像剛才我們說的這個方力鈞啊，全是……很多人都在議論這個……照片。但是我覺得他們用的照片呢，其實還是想完成一個任務(wù)。就是……我把它簡單講叫“中國肖像”，就是要建立一個最典型的，最像中國人的，比如說……。。單眼皮啊……那種……和那種文革時候的那種英雄相區(qū)別的一個中國人的形象，感到比較……像這個方力鈞也是，……基本上……你看噢，……這是中國人，不像八十年代……畫的都要比較洋氣，怎么土怎么好，我覺得這個大概是這樣一種……就是利用肖像。但是呢……這個……看過去的照片就很清楚了，……就是說把過去的照片一一………照樣……一畫下來，他就像中國人。它就特別中國化。所以這種立場呢，我……我的看法是一個……就是說……還是一個西方立場，是一個洋相對土的立場，它的參照呢，……還是一個西方的世界。那么，從這個……虞村啊，……我們就講到虞村啊。我覺得虞村是一個什么立場呢？有一點像……一個沒有文化的……一個農(nóng)民啊……突然到了一個花花世界，唉呦，這個花花世界真是不可理解，但是，又覺得也挺好玩，然后就把它這個……畫到了……這個畫面上。你就感覺……有一種什么感覺……就是看了那個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百年孤獨》啊，寫的那樣一個……一個前現(xiàn)代的人突然進入到現(xiàn)代以后，對好多東西都感到非常奇怪，感到有一種……又好奇、又恐懼、又……又覺得有趣、又覺得好玩，他變得很復(fù)雜。我看到他（指虞村）的畫就有一種很強烈的這種感覺，啊，我覺得畢竟他把這種感覺表達地比較充分，啊，表達比較充分。所以我覺得他的畫的這個意義啊，在這樣一個立場，這個……這個確實……剛才誰說的，是一個沒有文化的立場。但是，這個沒有文化的立場恰恰是，我覺得他非常獨特的一個視角。啊，他從這個角度來……來體驗，……很容易……就是第三世界的這種，……或者是某種……，因為我們中國也是現(xiàn)代、后現(xiàn)代、前現(xiàn)代都同時并存。他是在前現(xiàn)代的這個角度來看的，現(xiàn)在的圖像，來從一個演義的立場……就是《三國演義》啊，這些立場，來看這些東西的。所以我就是說演義用的好呢，就是這個意思。就是說，他是從前現(xiàn)代的這個演義……演義就是前現(xiàn)代的東西，是吧？從文化的象征來講，它就是前現(xiàn)代的東西，也就是古典的東西。那么這樣呢，他呢……他的畫面給我們一種……你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并且他和過去使用的圖像，我覺得，都完全不一樣，這也是他……這個虞村比較有意思的地方。我記得當(dāng)時去……這個圓明園，看他們那個艷俗藝術(shù)啊，其實他們早期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早期啊是這樣的一種感覺。但后來慢慢地……越來越和這個消費文化、和這個意識形態(tài)的文化，接觸地越來越多，就慢慢失去了那種東西，就是他們開始所具有的東西。我覺得，哎，虞村的這種東西……使我想起……這樣一種感覺。我想，這種感覺可能是……是很難得的，就我個人來看啊，是很難得的一種東西。其實，其它東西都不重要，我……在我看來啊，其它的東西都不重要，什么油畫啊，什么這些筆法啊，什么是不是壞畫，我覺得這個定位都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這種感覺、這種立場、這種態(tài)度，我覺得在畫面上體現(xiàn)得很到位。這樣，我們就能理解，他為什么圖像會這么來放，而這么放開……。比如說他畫的這些農(nóng)民或者是畫的這些特別……特別的時尚的這些女孩。在他這里啊，就不是那個時尚的女孩了，就是另外一個東西了。所謂這個演義啊，就是演義到了他的前現(xiàn)代的那個立場……，所以我覺得還是……還是挺有意思的。當(dāng)然要……要深入來解讀的話，當(dāng)然還需要有兩天。作為解讀的話，就要有文化了，但是畫的時候呢，他可以這個……找到這種感覺就可以了，我覺得這種感覺很寶貴。這就是我的一個……我的看法。

高 譯：剛才聽了兩個朱……兩個朱先生的介紹。我……我挺有感觸的。首先呢，我想的就是說，他們兩人的發(fā)言啊，南北這兩個朱先生的發(fā)言，我感覺……就如同虞村的畫一樣很平淡。我為什么說這個呢？我這里頭……我并不談具體的文化精神，我不談。藝術(shù)是什么？藝術(shù)是什么？對吧？我們應(yīng)該在什么樣一種狀態(tài)下來完成一件作品，這個太重要了。虞村這個……首先他這個，我看了一下他這個，我不是要稱贊他。他這個內(nèi)容是反映當(dāng)下的，首先題材是當(dāng)下的。然后，他這里頭有很多……他表現(xiàn)自然的東西?，F(xiàn)在我們被……現(xiàn)在整個社會很多誤區(qū)的……很多方面的價值觀所左右，所以人的精神狀態(tài)并沒有回到自我。沒有回到自我以后呢……很多在做畫的時候都想著什么觀念啊？我能不能進入到美術(shù)史，能不能載入史冊。太多啦，很多的畫家……包括現(xiàn)在所謂的大畫家都在考慮這些問題。有必要嗎？沒有必要。我們現(xiàn)代人的生活的狀態(tài)……怎么……要自在、自然、真實，這是首位的。我覺得。不論是搞藝術(shù)也好，搞……從政也好，或者我們做某些行業(yè)也好，人就是在這種真的狀態(tài)之中是最佳的藝術(shù)。所以我想……剛才有幾位先生……包括他們談的，我都不太同意，不太同意在什么地方，就是我們帶這種標(biāo)準(zhǔn)去衡量一個東西，錯誤，首先就是錯誤的。首先就是……我這個作品……我不管畫什么東西，是畫我內(nèi)心的一種東西，這個很重要。所以我覺得虞村的這個……狠，第一步很狠，狠在什么地方？就是他敢這么去下手。但是……這是他的一個……我就認為這是應(yīng)該肯定的，因為他這是一種……首先他符合真的這種……他自我真的狀態(tài)，是對的。我們每個人有不同的真，對吧？這個真呢，又不一樣，反映在不同的方面，用不同的手段都可以表現(xiàn)。我隨便舉個例子，比方說趙傳，我剛才看到他（指虞村），我就想到趙傳。趙傳他的歌聲……他的音質(zhì)是沙啞型的，粗壯型的，是吧？那樣一種陽剛之氣的，人很丑，但是為什么同樣他的作品能夠受到人家的歡迎呢？他的歌曲不會是像有些人那種……那種很……很浪漫，很飄逸的那種。他是另外一種風(fēng)格。但是，為什么趙傳能夠在……受到很多人的認可，是因為他傳真了，表現(xiàn)了自我了，盡管他很丑。所以，虞村……他的這個角度呢，首先他反映自我狀態(tài)，我在表現(xiàn)我狀態(tài)。首先心態(tài)要很對。我不一定要畫的非常美的東西，我要進入到史冊，我要站在美術(shù)史上什么什么地位，我成為什么著名的一個大畫家，不能有這些東西。我就表現(xiàn)自我。那么這個……當(dāng)然這里頭有沒有在確定這個以后，有沒有反映這樣的很普通、很現(xiàn)實、很自我的狀態(tài)當(dāng)中，有沒有藝術(shù)上的高手呢？當(dāng)然有啊，包括他這個作品集里頭，我覺得有幾張……剛才殷雙喜已經(jīng)偶然冒出一句話來，我覺得這句話，很有可能。如果虞村要再過幾年、或者十幾年、二十年左右，如果他再……。就是剛才有幾位先生，有一點我是同意的，就是在他自我那個修養(yǎng)、素質(zhì)上再拔高，我想……就是殷雙喜剛才冒出來那句話……就是那種大師型的東西會出現(xiàn)的。我們可以看這畫冊里面有幾張作品，它不可能全部都好，畢竟是他的精品。而且這個精品是一條路子。是吧？我們比方說看他的……我就說幾個……一個他那個像古城15號，他畫的自我像。這種感覺。是吧？還有他的那個16……哦，19，古城19，古城006，是吧？古城106，這都很直接。類似這種東西，它是一個什么呢？這種手法是很概括性的，他用很粗獷、很概括性的手法來表現(xiàn)的這種自我。我覺得它也是一個筆墨的一種經(jīng)典一種體現(xiàn)，只不過他用的油畫材料來……來表現(xiàn)。通常我們……實際上在藝術(shù)上我認為，就是兩條路。一種就是非常寫實的那種感覺性的，你比方說像……像這個誰……我們現(xiàn)在……，我所見到的不錯的，一個楊飛云，一個……那個是他的兩個學(xué)生，一個王鍵，還有一個就是……哪個……李貴軍的。這類作品唯美，而且它完全借鑒西方手法來表現(xiàn)……，這個呢容易被大多數(shù)欣賞美術(shù)的人們所接受。這是一類。但是，另外還有一類，實際上，虞村你現(xiàn)在走的是這一類。這一類當(dāng)中啊，要想拔高，就像他殷雙喜冒出來的那句話，要想成為那種……那種……，其實某種角度上……某種角度上講更難，難在什么地方？就是我要用西方的筆墨來表現(xiàn)……含蓋力很強的中國的寫意性、感受性的東西，而且是傳真的。這種真甚至是一種苦的真，是內(nèi)心當(dāng)中苦的真，我反映出來了。你不要去從形式上美不美，不要從另一個……別的地方來衡量它，我覺得你的意義在這里。所以我想呢……就是，我就說這么兩點。我還希望你……因為你這個東西改變不了的，改變不了，只能說在這上面進一步，再走得遠，再拔高，再走遠，再往深處走，我想肯定，如果這個……真這么……真要走到這種什么……差距有一個層次，真到這個程度，自然就是……。我們舉個例子夏加爾，是吧？這個很多這樣的西方大師有啊，他不一定……干嗎非要完全寫實呢？對不對？所以首先還是……因為你這個畫里看得很平淡，實際上還是有很深刻地感受思想性的東西，然后通過那種……就是從藝術(shù)感覺上來，實際上就是……我剛才點的那幾幅作品，就是一種概括性的這種筆法，粗獷，概括性強。這種東西是通過畫面要一樣能夠把真正懂藝術(shù)的人一下深入進去，一下把他抓住，這就是非常好的一條路子，我是這么認為。

……

劉驍純：  我……我覺得這個……我在這個之前，……反正是……賈方舟叫我寫篇文章（寫虞村），我看了倒是錯過了這件事。剛才殷雙喜講到這個（喬冠云）。我覺得（喬冠云）跟他（虞村）這個……不是一回事，這是兩碼事。就是說，……這種畫本身啊，……它是另外一種畫。這種畫本身啊，并不是所有的人啊……想畫寫意畫就是好畫，而是說啊……這種畫本身就是考驗才能的，考驗才氣的。所以這個（喬冠云）的這個才氣啊……跟這個（指著虞村畫冊中的油畫）差得太遠了。我是……我是這么一個看法，因為他……他想畫這個寫意畫，他要想畫看著吧？……他沒這個才氣他都不行。因為這個東西……你……你想，……剛才這個……朱新建介紹了，他（虞村）是經(jīng)過了好長時間摸索的，那么他這種摸索本身是在找什么呢？我想，是找他釋放自己才能的一個……最合適的方式。呵，因為他……也許別人也找這個方式，找到這兒的時候……他可能就不行，他就需要另外一個方式。所以在這兒呢，我也不完全同意剛才北大那位老師（指高譯）說的那個話，就是說有人就在考慮美術(shù)史上的地位，這些不能考慮。也不一定。他每個人顯示價值的方式不一樣，他（指虞村）這個……像這種畫呢，你考慮這些東西啊，……肯定是兩碼事。你越考慮多越麻煩。那么這個東西，他是……他是尋找自己的心靈的一種表達方式，而這種心靈的表達方式呢有點像唱歌一樣，就是他很自由地唱。那么這種唱歌……這種很自由的唱歌呢，越真實越好，越有你的靈氣越好，越是你自己越好，最后還要把才氣也要喚出來，要沒有才氣根本就不行。這種東西確實是這樣。他（指虞村）跟……我覺得他（指虞村）跟那個……剛才你（面對殷雙喜）說那個壞畫，也完全是兩回事。這個是……還是有才情的一種。那么從這個，……上次我給季大純寫那個短文的時候，我談過那么一段……一點。它這種畫……是跟中國的寫意畫有關(guān)系，跟西方的現(xiàn)代涂鴉藝術(shù)也有關(guān)系。呵，那么涂鴉藝術(shù)呢它跟那個……兒童畫也有關(guān)系。另外，我記得朱新建有一次跟我談過，他特別佩服有的時候……偶然在一個什么地方看見的……那些什么什么公園啊……什么地方兒瞎畫的一幅畫，他好象還……特別喜歡。（朱新建：還有什么……安全生產(chǎn)拉）。哈哈哈哈，這里頭有這個因素。

……

趙力忠：剛才驍純說得我很什么……，先說這個題目，我這人死板，好摳，你知道嗎？我也對這個題目很感興趣，圖像演義。我注意一下，魯虹對演義這個詞，去查了字典，怎么會……怎么回事。字典里面有解釋。當(dāng)然在我們印象中，對演義還有一種解釋。實際上演義就是在原來史詩材料不太多的基礎(chǔ)上，再把它的東西發(fā)揮一下，豐滿一下。實際上說呢，是補充一些細節(jié)，就是說我們把它豐滿起來，或者說把它搞得……原來的故事不動人的，動人了，情節(jié)不夠連貫的，而連貫。因為所謂什么呢？中國畫有一個詞，中國畫有一個詞叫寫意。這演義與寫意的……寫意和演義又感覺不一樣。寫意，我們印象中的就是概念啊，它是一種提煉，我們把次要的東西都把它淡化，或者取消了；把最主要的東西把它拿出來，把它夸張了，把它傳神了。所以我感覺到這個你這里的東西啊……雖然是演義，可是里面你確實還有著一些寫意的成分，比如說這里邊，你畫幾個肖像，帶有肖像性質(zhì)的人，具體的人。那人……你打眼一看……從形上說并不是很準(zhǔn)，可是你給他們神的感覺抓住了。這很有中國畫的一種寫意的味道。所以你整個的作品……我……從剛才誰說的那個理解啊……它與其說是油畫，不如說是中國式的油畫。中國味道確實比較濃的，確實。當(dāng)然并不是說中國的就好，也不是說外國的就不好，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像姜文啊他們這種……這種感覺抓住了很好。所以我說……你這個雖然叫圖像演義，你這個演義的過程中，你還有寫意的成分。這是一點。

再一點……就是那個老賈文章還談到，就是你的作品里頭啊……在畫的過程中，雖然你進過美術(shù)院校，受過科班訓(xùn)練。你再拼……把這東西……原來學(xué)過的這些東西啊，把它甩掉，重新回歸，發(fā)揮一種童真，表現(xiàn)一種很真誠的東西。這種說法我也同意。不過，又提出個另外一個問題來。像今天上午我們開會的時候，我發(fā)言，我談到全國美展的中國畫里邊的制作成分。當(dāng)初，中國畫這幾年……９６年美展以后啊，制作性越來越強。制作性為什么會這么強呢？而且的話，在一些市場啊，商品畫里邊，制作的東西也多了。就是它都是通過一些制作，來產(chǎn)生一種美，它是一種制作的美，既俘虜了評委，也打動了觀眾，所以它產(chǎn)生了這樣的……才產(chǎn)生了?，F(xiàn)在就是說這個真，剛才老賈的文章里也談到了這個真的問題。這個真我們一般說是童真，就是兒童的意義啊。因為是我看見你在這兒的作品的時候，我會想起我兒子。我兒子小的時侯，呵呵呵呵，不可對比啊，就是聯(lián)想到。我兒子小的時侯……在四五歲的時候，也喜歡涂鴉，這是每個孩子都是這么個過程。當(dāng)時那個廣軍住我們院，他見過兩次。有一次他在哪兒瞎畫，畫一個廣軍肖像。自己畫的一個。那個感覺很美。后來廣軍看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