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姚丹
采訪人物：董夢陽 “藝術北京”執(zhí)行總監(jiān)
采訪記者：葉曉燕 99藝術網(wǎng)主編
采訪時間：2009-3-12
采訪地點：董夢陽辦公室
【編者按】采訪董夢陽當天，北京的太陽很燦爛，但是刮著大風，陽光并不像看起來那么溫暖，一如金融危機下的藝術界蕓蕓眾生，表面的風光并非事實的全部。在董夢陽16層高的辦公室向下眺望，視線相當?shù)暮?。印象中的董夢陽是很善于和媒體打交道的，所以在一個半小時的采訪中，董夢陽說了很多，有關藝術北京，有關藝術理想。
董夢陽的“藝術北京”——時勢造英雄
99藝術網(wǎng)：董總，你好，非常感謝您百忙中接受99藝術網(wǎng)的專訪。我知道您是從1993年就開始做“十年中國藝術博覽會”， 04年創(chuàng)辦了首屆“中國畫廊博覽會”， 06年個人創(chuàng)辦 了“藝術北京”。您的身份在不停地轉換，這些過往的經歷對你而言，具有什么意義？
董夢陽：我覺得我自己完全是一個很自然的人，所有身份的轉變，看似是主觀性的，實則是環(huán)境的改變造成了現(xiàn)在的我。最早做的 “中國藝術博覽會”是在國家體制中的博覽會，當時是一個沒有畫廊的一個時代。因為社會的變化和需要，我開始做“畫廊博覽會”，當時我有預感到畫廊時代會很快來臨。那也是我自己頭一次下海，但是在那個時候我沒有資格跟人談合作。雖然是我在操作這件事情，我在投資這件事情，但是發(fā)現(xiàn)那個品牌不是自己的。當時的“中國國際畫廊博覽會”有很多體制上的問題，所以必須要改變現(xiàn)實，就想創(chuàng)建自己的品牌，所以我又自主創(chuàng)辦了“藝術北京”這個品牌，這些轉變，都是環(huán)境促使我來改變的。這些轉變帶給我最多的就是我對文化精神有了新的的認識。我更原理理解為我們是在推動一個文化，推動一個產業(yè)，尤其是高檔的產業(yè)，追求精神享受的時代要來臨了，我想可以有所作為了。我希望 “藝術北京”可以普及美術，我更愿意把自己看做是一個 “美”的教育者，傳播美的東西。
99藝術網(wǎng)：從你十多年的藝術博覽會的執(zhí)行經驗來說，感覺是一個敢于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今年的“藝術北京”，據(jù)說是要推出 “藝術經典”傳統(tǒng)書畫博覽會，這個想法是怎么形成的，又將如何去執(zhí)行呢？幕后有一個智囊團在為您出謀劃策嗎？
董夢陽：這里面談到了一個理念以及理念的執(zhí)行問題。很多的想法是來源于我們背后的一些團隊。團隊有很多人幫著我出主意，我其實是一個承上啟下的人。我能聽得懂他們說什么，如果是一個很好的想法，我就把它拿來實施。
99藝術網(wǎng)：您所謂背后的團隊，是您的“秘密武器”嗎？我聽到的業(yè)界傳聞，是網(wǎng)上出來的信息，說您有一支非常出色的“夢之隊”，也叫做“董團隊”。
董夢陽：呵呵，是嗎，應該是很難讓大家拷貝的一個武器，或者一個力量。其實大家也都知道，有很多人在幫助我們，這些人都是我很尊重的一些人，他們幫助我們做了很多規(guī)劃和想法，我來負責實施。這世界上沒有一個想法是絕無僅有的，把一個想法變成可執(zhí)行的事情才是最難的。如果你有一萬個好想法，但是難以實施，那等于沒想法。同時，這個想法能夠符合這個時間、地域，才能完成，要綜合地分析才能真正地做出來。以前我總覺得“時辰”是一個很迷信的詞，但我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它是一個很科學的事情，就是你什么時間切入這個市場。
99藝術網(wǎng)：叫做“天時地利人和”。您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是很恰當、很合適宜地把想法轉成具體實施的事情的人。
董夢陽：對，讓我能夠多思考，多來討論。有的時候一個企業(yè)走彎路，就是一個決策的浪費，決策的問題。
99藝術網(wǎng)： 2009年的“藝術北京”，4月26日開幕，您提出了一個一個參展畫廊選擇的比例叫5：3：2，這個比例怎么解釋？
董夢陽：我們覺得80\%是亞洲的概念，所以我們還是一個完整亞洲的概念。歐洲已經有很成熟的博覽會，我不可能在境內去打造一個全球性的博覽會。但是在那兒恰恰看不到亞洲的東西，這樣的話，我們有機會也有責任去推動它。今天中國是最受關注的一個國家，北京又是它的首都。在這么一個環(huán)境中，我們是否可以去整合亞洲的一些事情。我想應該堅持這個理念把它做下去。我有時候經常會感動，我看到一些希望工程的片子，我就特別感動，那些孩子翻山越嶺去上學，這種氣質難能可貴。為了學習的這種氣質是最震撼的，今天我們需要這樣的氣質，用我們現(xiàn)有的修養(yǎng)、知識、能力去做最好的事情。我今天就是一個農村人，看不起我也沒有問題，我今天就努力學習，努力生活。
99藝術網(wǎng)：把“藝術北京”從秋季改到春季，是突然的嗎？
董夢陽：不是突然的。金融風暴沒來之前我們就有這個想法了，想秋天改做“藝術經典”博覽會，正好趕上了這個時候，春天繼續(xù)做當代這一塊。大家看我們的博覽會，看不到水墨，版畫，或者是絲網(wǎng)版畫，寫實油畫你也看不到，這些都不是一個真正的市場定位，市場是有更多元的需求，寫實畫家人山人海，有那么多好的群眾基礎，有那么多人愿意看古典美術，所以我們也要去做這個。而且秋天的當代博覽會有很多，在歐洲都特別頻繁，對我們來說也比較費勁，資源上有一些沖突。
99藝術網(wǎng)：一個是避開一些東西，一個是另辟蹊徑。
董夢陽：對。
攝影/姚丹
99藝術網(wǎng)： “藝術北京”作為你個人自創(chuàng)的博覽會品牌，會不會到最后變成了一個具有你個人風格的博覽會，而缺失了其廣的一面？會有這樣的顧慮和擔憂嗎？
董夢陽：你提的這個問題可能是我第一次聽到的問題，我真的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我想什么事情的產生都不可能離開這個環(huán)境。我真的很感謝這個國家，沒有這么一個環(huán)境，成就不了今天。所謂時勢造英雄，要順勢而為。我們今天正好趕上了這個國運，國勢帶動了我們的發(fā)展。所以我想不可能離開這個環(huán)境。就像我理解中國的博覽會，可能今后完全不像巴塞爾，輝煌那天也不是，它成為一個具有中國特色的博覽會。
董夢陽的“藝術北京”——市場與學術的雙刃劍
99藝術網(wǎng)：藝術博覽會歷來有市場與學術并重的傳統(tǒng)， “藝術北京”今年在這兩點上的結合有哪些具體的體現(xiàn)方式？
董夢陽：可能你不知道，有時候我也回修正自己，我們很多學術展覽要做，要推動很多事情。另一方面，我認為畫廊也在做學術，需要學術的支撐才能完成它的商業(yè)。大家都是這樣的一個模式，其實我們最終目的是要完全商業(yè)。有時候我想其實不用去做那些破展覽了，我就把這些錢拿給批評家們，為他們做好一些服務，宣傳等等應該更有用。比如現(xiàn)在接受你們采訪也是一種服務，把聲音發(fā)得大一點，擴大這個的藝術北京的影響力。
99藝術網(wǎng)：謝謝您對媒體的信任！博覽會的學術體現(xiàn)的一般模式就是研討會、討論會結合的形式進行的，去年有學術研討會，似乎這就是學術性的一個標識。
董夢陽：我們所有的模式都是發(fā)展模式，論壇或者研討會這種形式。但有的時候，我們真是只把形式拿過來了，沒有學到核心的東西。像我們的學術論壇，我們請國內大學的很多人來討論，但是問題就那么幾十個人聽到。我想應該把他們和媒體結合起來，報道出來，使上千上萬的人都知道，那樣會更有意義和價值，我覺得這是很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現(xiàn)在更多的是我們做了一個“學術主題展”，靠這個主題展的影響力帶動商業(yè)，事實是我們的“主題展”變成了雞肋一樣，沒有發(fā)揮他的核心價值。
99藝術網(wǎng)：很多時候我們對此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董夢陽：你說的也是，我剛才講我們團隊的情況，我們也搞媒體、開專欄。把論壇的精神都發(fā)出去，發(fā)給權威的媒體，有影響力的媒體，很多東西都要盡量做好，像你說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地方，我感覺的到，我們也明白，所以我們試著改變。比如我投了一個20萬的社會項目，做得最好，使20萬變成100萬，產生更多的社會傳播的效益，這個是最重要的。有很多學術的東西，要達到這種目的才有意義，否則真的就別做了。以前我們花20萬達到2萬塊錢的意義，因為就20個人、30個人聽，我覺得這個還不夠。就是“論壇經濟”，不能把這個說得很大，我們要付出很多。我覺得如果今天沒有商業(yè)，就很難滿足我們的學術。這是一個辯證的東西。我跟我的學生都這么說：如果今天沒有商業(yè)，是很難去推動學術的。就是有一天你真的有能力，在紐約蓋一個中國美術館，那就是商業(yè)。把東方的美學、美術傳播出去，如果沒有商業(yè)，沒有錢，你干不了這個事情，只會是一個空想。所以我一直強調，美術要用商業(yè)手段來推動教育，完成我們的教育。因為我們的美術教育還不夠健全。
99藝術網(wǎng)：您現(xiàn)在能透露一下，運營整個“藝術北京”項目，您所運籌的資金有多少嗎？上千萬、上億？
董夢陽：沒有上億，上千萬倒是可以的。
董夢陽在翻閱99藝術網(wǎng)出版的報紙?zhí)乜端囆g地9日》 攝影/姚丹
99藝術網(wǎng)：這些資金一個是政府基金的資助，還有一個是商業(yè)方面的贊助嗎？
董夢陽：對，我們有一個專門的團隊來做企業(yè)之間的合作。因為在這段時間，我們的運作上還不成熟，或者還不是一個真正的市場的時候，很多都依賴于企業(yè)跟我們合作。因為我不能無謂地和畫廊漲價，因為畫廊和我們是一條心上的螞蚱，誰也好不到哪兒去。之所以大家跟我們一起做，是因為我們的影響力很大，比某一個畫廊大。既然有這么大的影響力，又有那么多家企業(yè)，我們想平時也去引導企業(yè)對畫廊的一些幫助和作用，讓他們在平時也有很多合作，有很多的服務要滲透在平時當中。因為這個影響是幫助他們在完成你的影響，是一方面在幫助一方面在影響。
99藝術網(wǎng)：去年是和大眾汽車合作，今年呢？
董夢陽：今年還是和大眾汽車，但秋天的時候換成了奔馳汽車。這兩個品牌不一樣，一個是經典的，奔馳是資助經典的，大眾是來做當代的。
99藝術網(wǎng)：這個資助和今后博覽會銷售的成績有關系嗎？
董夢陽：兩碼事。有一些東西是良性循環(huán)，有人資助你影響會更大，更大就會帶動經濟、商業(yè)，會循環(huán)起來，一定會有影響，有更多的品牌愿意介入。最理想的就是全是品牌附著在我們上面，我們這些畫廊就可以不用交錢也可以參展了這是我的未來理想狀態(tài)的藝術博覽會形態(tài)。
【編輯：葉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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