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低迷 正是收藏當代藝術的好時機
——訪新加坡寶福得拍賣行的亞洲當代藝術部主管 Sophie Su
99藝術網特派記者在展覽現場采訪寶福得拍賣行Sophie Su女士
99藝術網記者楊凱（以下簡稱99藝術網）：Sophie Su，你好！請問你現在在新加坡寶福得拍賣行主要是負責什么業(yè)務？
Sophie Su：負責整個亞洲的，包含中國、韓國、日本的當代藝術部分的行銷。
99藝術網：你作一個當代藝術行業(yè)機構的著名藝術人物，你看了今年哪些亞洲秋季的博覽會？如上海國際當代博覽會、上海藝術博覽會、藝術北京，臺北博覽會等等。
Sophie Su：亞洲的藝術博覽會我都看了。先是臺北，接下來就是“藝術北京”，然后就是上海的，還有韓國的。
99藝術網：今年亞洲秋季博覽會馬上就要塵埃落定了，如果你來看這些有品質的博覽會，你會怎么樣排名？
Sophie Su：上海的“當代藝術博覽會”，他可能是第一名。第二是韓國的KIAF。因為它整個立體的展覽，立體的規(guī)劃也很好，現在是藝術博覽會的第二天，或許還有幾天，也許他們的成績會很好。
99藝術網：你認為哪個博覽會市場最好？
Sophie Su：我覺得應該是臺北。臺北整個博覽會的成交額是去年的兩倍。
99藝術網：就是上個月嗎？
Sophie Su：就是8月底9月初的時候。而且VIP那天開場時，很多人都進來了，而且很多藏家是前一天偷偷進來的，就開始買，開始訂。
99藝術網：是臺灣本土的藏家嗎？
Sophie Su：對，臺灣本土的藏家，以本土的為主。
99藝術網：臺灣還是比較活躍的。
Sophie Su：對。臺灣的總成交額是去年的兩倍，而且有很多人去買，就是大滿貫。
99藝術網：那么上海當代國際呢？
Sophie Su：上海當代國際，我覺得其實它還是隱藏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國外客人，應該還是有一些歐美的人進來的。
99藝術網：缺乏溝通和交流。
Sophie Su：對，沒有人說出來了?？赡苓@些畫廊會有人去買，我肯定不知道。但我確實知道有一些歐洲的藏家進去買，但是可能不會公開出來。
99藝術網：今年無論是從春拍，還是秋季博覽會來看，幾年來火爆的中國當代藝術，今年突然進入低迷，你認為是全球經濟造成的直接原因？還是正如批評家朱其所說，是因為中國當代藝術存在泡沫，所以中國的當代藝術才會突然會下滑？
Sophie Su：其實這是全球的經濟造成的直接經濟影響，這種影響是全球的，全球都會相對安靜一下。但是中國看起來特別的明顯，是因為中國的價格的起伏，比一些西方，比一些亞洲其他的地方都起伏得快。所以它突然之間一下滑了就特別明顯，好像跌得很低似的，它是比較明顯的。其實是整個全球的經濟市場都是比較安靜的。因為相對來看的話，中國就是因為以前的價位太高了，現在一下子高價位降低了，這種感覺，大家會覺得，哎！為什么中國突然變得安靜了？
99藝術網：那么跟東南亞的當代藝術相比呢？
Sophie Su：東南亞現在也是蠻火的。因為在香港佳士得和蘇富比，因為他們在去年、前年開始以幾倍數的增加。他們的預估價是多少錢，然后都是以幾倍、幾倍的落槌，所以現在大家很關注。因為他們本來的價格是比較低，價位都在幾千元美金，然后現在拍到了幾萬元美金、幾十萬美金，就覺得倍數是很高的。所以現在大家都比較關注在東南亞、日本、韓國。
99藝術網：韓國的當代藝術比中國的當代藝術走得還要早一些？
Sophie Su：是這樣的。
99藝術網：韓國的市場有沒有受到影響，有沒有波及到他們？
Sophie Su：我覺得是有的。因為他們的價格一直都是慢慢的在增加，價格一直在慢慢的升高。他們本來的價格就不是那么高，所以現在一開始波及的時候，也就是誤差沒有別的那么大。而且很多收藏家也是比較保守的，現在的收藏家都是非常慎重地在選作品。
我認識一些藏家，他們就說：只有他們遇到非常喜歡的，他們才會出手。跟往年不一樣，可能喜歡，覺得不錯就買了，今年他們會更保守，但還是會買。
我覺得收藏藝術的收藏家還是會買，只是整個預算會少一點。
99藝術網：你一直從事的是藝術市場拍賣的第一線，你覺得全球的當代藝術的關注度，是亞洲的多一些，還是歐美的多一些？或者說是日韓的多一些，還是中國的多一些？
Sophie Su：我覺得亞洲人好像不關注歐美的，畢竟、文化距離跟我們有一點差距。我比較了解臺灣的藏家，他們對于日本、韓國蠻熟悉的，從以前就接觸。他們很容易就會收到一些新的藝術的資訊，所以很容易就會接受，很容易就下手去買。
我覺得中國國內的話要比較慢一點，尤其是對于日韓和歐美的藝術，我們的資訊比較慢一些，但是我覺得未來是很可觀的。因為中國國內只要資訊一開放，放寬接受度，開始了解以后，我覺得會有很多人進去參與的。
99藝術網：你從現在拍賣市場的成交量，在亞洲，你覺得東南亞，日韓、中國、印度，最看好的是哪一個地區(qū)的當代藝術？
Sophie Su：目前是東南亞。你看香港蘇富比和佳士得，他們有一個東南亞專場拍賣，專門一本圖錄，拍賣結果都是可觀的。
99藝術網：你覺得在藝術創(chuàng)作和學術面貌上，是他們的時間走得久？還是有藝術的獨特性？或者只是市場而已？
Sophie Su：不僅是因為走得久，而且也是因為有獨特性，所以他們的未來市場性都相關。
99藝術網：中國的當代藝術，前赴后繼的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優(yōu)秀藝術家。先是老一輩的如張曉剛、王廣義、方力均、周春芽等這一批人，后面又出了郭偉、張小濤、鐘飆、俸正杰等這樣一撥人，再后來一撥年輕的比如陳可、屠洪濤等這一批人。你覺得中國的當代藝術，他們有沒有可能成為亞洲乃至全球比較有影響的重要的一個群體？
Sophie Su：我還是非常、非?？春弥袊乃囆g家。我覺得他們還是非常有潛力的。但是因為這幾年，我覺得價格指數太高了，上漲得太高了，應該需要有一些沉淀。但是我覺得中國的藝術家還是非常有潛力的，他們還是可以走得很遠的。
99藝術網：你覺得現在消費中國當代藝術的買家群體，是歐美的多？還是東南亞的多？中國本土的消費群體占多少？
Sophie Su：我在拍賣市場還是蠻清楚這樣的一個比例。我覺得是1/3、1/3、1/3。臺灣占1/3的比例，臺灣人的購買力是不容忽視的，他們買的早，而且也是一種習慣，很多藏家已經是買了很多年，收藏當代藝術是蠻普遍的一個行為。
99藝術網：他們是以一個收藏的心態(tài)？投資的心態(tài)？還是投機的心態(tài)？
Sophie Su：我覺得現在這三種心態(tài)都有。因為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是一個收藏的心態(tài)，因為以前市場沒有那么好，其實市場也是這三四年變好的。但是他們的收藏大概是在10年前，15年前就開始收了。那個時候的收藏是以收藏歐美和臺灣第一代本土的畫家為主，那時沒有什么炒作和投資觀念而言，藝術市場也沒有那么熱。
但是近幾年整個藝術市場起來之后，我看加入了很多不同樣目的的收藏家，我們不能說是不好，或者是斷言說哪一種收藏家是收藏？還是投資？或許每一位收藏家都會把他的財務分成幾部分，這個部分可能是投資用的，那個部分可能是收藏用的。我想每個收藏家也有自己這樣分割的。剛才說的1/3是臺灣人，1/3是東南亞人，1/3是歐美人。
99藝術網：那中國本土的收藏家很少嗎？
Sophie Su：其實中國本土是有，但是據我所知，比例比較少，我覺得本土差不多只有1/5的市場。
99藝術網：你會看好將來中國本土的重新跟進的收藏家嗎？
Sophie Su：我相信。因為現在整個大環(huán)境不好，很明顯中國的收藏家都非常的收手。
99藝術網：是什么原因呢？是他們的經濟基礎不好，還是對當代藝術了解不夠，還是看不好前景？
Sophie Su：我覺得是因為沒有過去的經驗，遇到市場不好，他就突然慌了。倒不是自己本身的經濟不好，我覺得是對當代不夠有自信心。因為中國沒有案例讓他們可以看到藝術市場的規(guī)律。
我覺得當你能接觸當代藝術，接觸久了，了解它的底蘊，你會更知道，對它是有信心的。我覺得一定會走過去的，千萬不要有一個小波浪，大家就緊張收手了。我覺得中國的文化底蘊是非常高的，中國的藝術家一定可以走很遠的。
四大天王還會繼續(xù)走，中間這一輩張小濤、俸正杰、鐘飆等。每一個人的作品都有中國的人文精神，還有西方的一些技法，在各個方面都是非常出色的，一定會走得更遠。
99藝術網：前一段時間在媒體上批評家朱其說中國當代藝術是天價做局，他認為中國的當代藝術家的單幅作品，最貴只能賣到800萬。你覺得中國的藝術家他們是在做局嗎？你覺得中國的藝術家的作品現在賣到幾千萬是必然？還是騙局？
Sophie Su：我相信這是真實的價格。
99藝術網：你長期在拍賣圈，歐美的當代藝術和中國當代藝術，在同一個藝術檔次的藝術家作品，他們的市場價格懸殊大嗎？
Sophie Su：像這次丹尼赫爾的作品這次在倫敦剛剛拍完，他也是天價。他是當代歐美當代藝術的代表，也是天價，就跟我們這邊的四大天王是一樣的。所以我覺得當代藝術是可以這么高的。我覺得幾千萬是可以的，是可以追溯的，是有道理的。
【編輯：葉曉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