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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有機-CAFAM泛主題展第四場學術論壇“機器”開講

來源:中央美術學院藝術資訊網 作者:盛揚 2011-10-08

“機器”——“超有機-CAFAM泛主題展”相關作品

 

2011年9月29日 下午兩點,超有機論壇第四場準時開啟以“機器”為主題的哲學之旅。本次論壇的嘉賓有保加利亞索菲亞大學的鮑延-芒舍夫教授,資深樂評人郝舫、臺北藝術大學的楊凱麟副教授,以及臺灣中央研究院副研究員何乏筆先生。

 

超有機論壇主持人汪民安教授首先出場,為我們介紹了本次論壇是討論方向:主要就機器與身體的關系、現(xiàn)代社會的機器特征以及機器與現(xiàn)代生活的關系三部分進行討論。

 

第一個發(fā)言的是鮑延-芒舍夫教授。他是年輕一代哲學家,在哲學本體論、新媒體政治哲學方面有很深的研究。講機器身體的關系,18世紀啟蒙哲學家受《人是機器》影響很大,它的歷史根源在于資本主義生產條件下機器與人關系的不斷變化。資本主義生產將身體變作生產機器,這是種去組織化。是在有機與無機之間再創(chuàng)造的一種發(fā)明性的超機器以抵抗資本主義。

 

他首先解釋了主觀性的含義:主體受自主意愿,有機自給自足的身體。自主的有機人的身體是與現(xiàn)代主觀性相連的??档碌淖灾魃眢w機器的機械性調節(jié)與現(xiàn)在歷史時刻正緊密相連。新結構的出現(xiàn)都是機器霸權。復雜的政府結構、變化都代表超級機器不再是原始意義的。就像原始的武器,它就可以看作機器,自動化的裝置非物質化的。

 

繼而他描述了當代機器的特點?;氐疥P于機器的初步分類,我們就可提出不同身體機器間的關系。關于自動的信仰類似于烏托邦式科幻的信仰,在人文學中,連貫著身體出現(xiàn)的信仰。他為我們舉了潘多拉的例子。潘多拉一直被看作是災難的象征,今天,她看上去就像上帝為我們創(chuàng)造的,被看作是通過鐵匠打造的人或者是神。她被看作是機器人,是與男人相對的人工的神奇身體。后來,這個故事被用來區(qū)別性別:人類(男人)有自然的身體,女人是人工的身體。據(jù)此,后來有哲學家提出了超有機非自然的機器。機器在死亡自然中造出,是工具,是將有機的生命轉化成無極生命,又再次達到的有機水平。

 

在當代,機器被看作是危險的,它自身就能成為自由實體。芒舍夫教授認為這是一個悖論:如同藥對身體的調節(jié)功能:它能讓身體延續(xù)下去。身體與機器的概念密切相連。如何思考機器將成為霸權機器或反對這種趨勢?這就將進入保守主義領地。由自然起源關注人形成的條件再到我們接受資本主義對將人視為機器的狀態(tài)再到對身體的關注,身體是不是成為生產工具?或者說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在有機體或無機體中,身體或機器有一種組織體。他也承認身體的機器性。從根本上來說,這是政治問題。機器沒有好壞之分??吹叫录夹g如何變成剝削控制的工具,有哲學家提出要破壞機器,唯恐它將人替代。芒舍夫重申“機器”、“技巧”都是中性的語匯,都是人的創(chuàng)造。關鍵在于我們如何使用。

 

第二個發(fā)言的是樂評人郝舫。周先生把他稱為是象牙塔體制外的演講者。是侵略文化的奠基人。他演講的主題是《終端化生存》。在演講之初,他為大家放了一段電子音樂。音樂節(jié)奏由舒緩漸轉急促。這首《機器人》是首電影插曲,郝先生希望從通俗文化入手,讓大家更容易地理解學術化悖論問題。他提出終端化生存的幾個狀態(tài):人是機器、人面對終端、人與終端共存,最后可能會融入終端,繼而變成終端的一部分。

 

安迪沃霍爾提出“我想成為一臺機器”的小說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可能的幻想。這意味著人想成為技術的造物。終端已然在提供我們審美的標準,因而當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整容。下一階段是欲望機器。然后,我們會到達無器官的身體。身體會逐漸消融,變?yōu)橛麢C器。沒有欲望,身體戲劇就不會上演。最后,是人機合體的階段。機器的現(xiàn)實會比生活的現(xiàn)實更真實。人們與機器之間的伴侶關系將不再可分。不再有身體與機器使用與被使用的爭辯,融合會模糊他們的界限。

在下半場討論中,兩位來自臺灣的學者為我們解讀了身體與機器的關系。臺北藝術大學楊凱麟先生從一幅馬奈的油畫入手,解釋蒸汽機創(chuàng)造以來對我們生活產生的巨大改變。機器帶來了一種人造速度,它是超越日常經驗的,是一種感官強化。他引用了德勒茲的評價,說馬奈的作品,提供給我們一種新的觀看方式,他提供的是一種能被感受之物,不再是簡單再現(xiàn)復制世界。他給予我們的是一個強度化經驗,將差異的世界用風格化的方式表現(xiàn)出來。這就如同此次超有機的展覽,人與機器是超經驗的組合。我們無法用日常經驗對作品進行解讀,反而是通過作品的可被感知物來重新認識世界,認識人本身。隨后他從視聽兩方面為我們舉出具體事例。影像部分為我們播放了袁廣明的最新作品。無限的極度倒退,身體逐步瓦解在無限中,影像深度不再被列出,它與身體產生了共鳴。異化消除了僅有影像,人與電腦結合在超有機中,產生純粹的視覺感觀。我們逐步由一個“條紋空間”走向“平滑空間”。聲音部分,他舉出日本的語音合成引擎“初音蔚藍”。這里出現(xiàn)了一個悖論:人創(chuàng)造了可以模擬人聲音的機器,反過來人開始崇拜自己創(chuàng)造的機器。這是人繼對宗教的崇拜后的一種新信仰,對機器神的崇拜。他強調我們正在經歷的已不是僵硬固化的機器,亦非《城市之光》中人在生產線上的呆板重復。

 

最后,他將我們引向??碌?ldquo;裝置(dispositif)”。他解釋,裝置是對空間使用的無窮精密的計算,是有形治理與無形治理、空間治理幾何學的極致運用。在生活中表現(xiàn)為監(jiān)獄的社會化與日常生活化。他在社會機制下各種力學在社會中的部署、以及操縱當代社會部署方式的認識,帶有批判性與啟發(fā)性。

 

最后出場的何乏筆副研究員,他的主題是《機器與主體性—從dispositif的概念進行反思》。技術在人之內,任何工具與機器都密不可分。在權利問題上,權利技術透過身體改變來進行轉化。福柯的多種“裝置”處于一種共存的狀態(tài)之下,單一的“裝置”都有些過時了。第一種模式是權利的裝置。其機制精神的性特質的裝置。。主體化的模式去從化修道院、學校、軍隊、工廠、監(jiān)獄等。第二種模式是身體(欲望)的機制。主體化的模式是解放、快感。在當代資本主義主流下,呈現(xiàn)為購買欲望。然而這種解放是虛假的:“聽憑欲望的驅使,不是其主人,而是其奴隸”。他隨后為我們播放了電影《1984》的片段來解釋這兩種裝置對人的約束?;氐窖b置問題,裝置的第二層次與第一層次是對立的。身體與愛情與權利對立。這種看法雖顯過時,但這種針對精神層面的控制依然存在。第三種模式是創(chuàng)造性的裝置,它是能量的機制,可以解釋為生命,以一種治療的方式進行。主體化的模式為創(chuàng)造化、開發(fā)潛能。他又放了《1984》的一個片段。說明裝置對人的改變是個人化的。電影關于權利的思考觸及每個人無法承受的東西,進而轉化,直至互相出賣。在結尾愛人之間的對話可以知道,當今,更重要的裝置未被觸及,對老大哥的感情是虛假的,是通過恐嚇完成的。今天,我們對于權利、愛情的感情都是如此真實,這是對傳統(tǒng)形而上的批判。第三層次體現(xiàn)了更多元、非組織化的主體性。通過自我去實踐,轉化為創(chuàng)造性的能量主動實現(xiàn)。這種從被動抑制到主動創(chuàng)造的過程具有革命性,裝置是轉化的中介。

 

在論談的第二部分,互動環(huán)節(jié),嘉賓、主持人與觀眾進行了熱烈的討論。大家就人與機器關系、人對機器所謂異化的恐懼是否合理、機器與工具概念的差別、??抡軐W對藝術家創(chuàng)作是否有幫助等眾多問題交換了意見。其中,多名觀眾就“初音蔚藍”與嘉賓探討對機器走向的擔憂。他們關注的機器與生命存在問題與每個人是生活都息息相關,也為我們描述了科技進步下機器與人關系的可能走向。

 

至此,首屆“CAFAM泛主題展——超有機”的四場學術論壇活動圓滿落幕。本次論壇關注的城市、政治、身體、機器四個主題不僅是超有機展覽的重要組成部分,代表著當代藝術的最新研究方向,更愿引起公眾對于自身生活的思索,并找到一條順應科技發(fā)展又合乎自然的生存之道。

 

 


【編輯:馮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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