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藝術中心創(chuàng)辦人宗莉萍
江衡作品《亞洲之愛. 蝴蝶飄飄》永久展示在法國巴黎總部。聯(lián)合國教科文副總干事漢斯與巴塞藝術空間會員合影
初見巴塞藝術中心的創(chuàng)辦人宗莉萍女士，一身精干職業(yè)套裝，語速輕柔低緩，不時散發(fā)出睿智沉穩(wěn)的氣場都會給你留下深刻印象。宗原先在國外做西洋古董、奢侈品，完全是當代藝術的“門外漢”。很偶然的機會，客戶委托她代為購買當代藝術品，宗莉萍說：“看到拍賣場內(nèi)火爆熱烈的場面，立即被吸引住了，難以自拔。”從那時起，她便悉心搜尋踏入藝術圈的門襟。
“當時很苦的”，宗莉萍說，“四處請教，幾乎是跑斷了腿。”不過，收獲同樣豐厚。不僅結識了一群圈內(nèi)朋友，而且對藝術的領悟也在飛快成長，直至形成了自己的判斷：“國內(nèi)的當代藝術家，多由外國人發(fā)掘、捧紅，拍賣現(xiàn)場多是國人在高價位接單。這不合理。我決定反其道而行之。”宗莉萍所謂的“反其道”，是由國人自行發(fā)掘、推動、運作藝術家，推向國際市場，再由外國人心甘情愿的買單，難度可想而知。就這樣，帶著些許執(zhí)拗、些許對藝術市場前景的憧憬，06年宗創(chuàng)辦了藝術中心。“當初為了給藝術中心起個名字，頗費腦筋。”據(jù)宗莉萍介紹，取名巴塞藝術中心，一方面是向巴塞爾藝術博覽會進軍；一方面表明與國際接軌的決心。
評“紅花”——千人海選前十名
宗莉萍把具有潛力的藝術家比作“紅花”，前途渺茫的藝術家比作“綠葉”。“我們這行最大的忌諱就是錯把‘綠葉’當‘紅花’”，宗莉萍說，“我可是要投入真金白銀的。”挑選代理藝術家是巴塞爾藝術中心成立后面臨的最大難題。宗不是學藝術出身，卻采用了一套新鮮、有效的海選方法，歷時兩年終找到心中的“紅花”。
“我是發(fā)動專家的力量，博采眾家之長，精心細選出來的。”宗莉萍先是跑遍國內(nèi)的美術院校，收集了大量一手資料，后又聘請了國內(nèi)眾多的知名學者、策展人，像馮博一、魯虹、吳鴻、陳默(微博)、李磊、何桂彥、王林，馬欽忠、楊小彥等，由他們出面，從上千位的藝術家中為宗莉萍敲定了一個100人的候選名單。
100人還是太多，都簽約顯然不可能。綜合各方意見，宗莉萍從100人中篩選出25人，并透過在上海美術館舉辦的“當代藝術家提名展”進一步檢驗。“展覽反響不錯。”宗莉萍回憶說，“當時上海市委宣傳部長王仲偉曾親臨現(xiàn)場。挺受鼓舞的。”
接受完國內(nèi)觀眾、評委的洗禮，宗莉萍仍不放心：“我的目標是打造國際級別的藝術家，作品終有一天要經(jīng)受世界眼光的洗禮。”08年1月，宗莉萍帶隊遠征意大利博洛尼亞，去“洋人的地盤“做展覽。當時巴塞租到的場地位置不好，窩在3樓展廳的一個角落里。本以為人流稀少，結果卻出乎意料。不少觀眾為巴塞懸掛的作品所吸引，紛紛收藏作品和咨詢藝術家的信息，“我發(fā)現(xiàn)詢問江衡和邱光平的人最多，便將注意力更多的傾注在2人身上。”這次經(jīng)歷堅定了宗莉萍的信心，“先前的預判無疑是正確的。”5月，宗莉萍又馬不停蹄的趕去香港舉辦“亞洲國際當代藝術展”。參展的藝術家都是由國內(nèi)十幾名權威藝術批評家推介出來，足以保證學術質(zhì)量。展前，宗莉萍發(fā)給每位批評家一張紅色的圓形貼紙，讓他們看完展覽后，貼在自認為優(yōu)秀的作品上。按照得票順序，宗莉萍最終選出了10多位得票領先的藝術家并與他們正式簽約。“我們旗下的藝術家可以說是歷經(jīng)重重考驗?？粗麄円徊讲匠砷L，比如今年江衡還參加了威尼斯雙年展，真為他們高興。”
08年下半年的金融危機，對畫廊業(yè)產(chǎn)生的不小的沖擊，打亂了宗莉萍原本的規(guī)劃。眼看著身邊的同行，一家家關門大吉，抽身離開，“多少心里產(chǎn)生一些觸動，越是在這個時候越要堅持。”宗莉萍沒有削減開支，反而逆勢而為，加大投入，將前些年的投入翻倍。“這是在賭”，宗莉萍坦言，“我知道這個時候大家都困難，資金鏈很緊。眾多藝術媒體需要資金補充，這時做廣告的費用會比往年低很多，是擴大影響的好機會。”這一時期，江衡的很多作品登上了雜志的封面，打響了知名度，先前的付出很快就有了回報。
賭對了——簽約藝術家作品被巴黎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收藏
2009年，市場環(huán)境逐步好轉，消失的各家藝術機構開始回流，“市場在轉好，各家對媒體的爭搶又開始加劇，但誰都難以做到我們08年達到的曝光率了。”09年夏日的某天，一個陌生電話打到了巴塞藝術中心。“電話是廣州市委打的。”宗莉萍說，“當時還真有些錯愕。”電話大意為：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副總干事漢斯先生，通過某家藝術媒體看中了江衡的作品“蝴蝶飄飄”，尤其對將蝶翅化為國旗的創(chuàng)意十分欣賞。時值舉辦亞運會，他希望江衡能夠創(chuàng)作出一幅體現(xiàn)“和諧亞洲”主題的作品。他將想法告訴當時的廣州市市長許瑞生市長，即拍板表示支持。既然領導發(fā)話，任務就層層下達到畫家單位，一個是廣東工業(yè)大學藝術設計學院，一個是上海巴塞藝術中心，“電話里最后一句話很有意思，‘其他工作先緩緩，全力創(chuàng)作作品。’”宗莉萍說。
漢斯先生看到最終版的《亞洲之愛o蝴蝶飄飄》后非常滿意，以至于亞運會結束，仍念念不忘，又將作品推薦給巴黎的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做永久收藏展示。“到目前為止，這是唯一一件獲得在聯(lián)合國巴黎總部永久展示的當代華人藝術家的作品。”不久前，宗莉萍帶領巴塞藏家去巴黎出席儀式。“這可是世界各國首腦開會的地方，中國官方代表團都到了。”可惜的很，因為船班延誤，人是到齊了，作品卻還在海上飄著呢。最后只能把作品的圖片噴繪在畫布上，先期合影留念。“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可以知道作品陳列的位置”，宗莉萍說，“左前方是賈科梅蒂的雕塑——行走者，這件作品就價值6千萬英鎊，旁邊就是畢加索的作品。副總干事漢斯曾對我說，江衡此幅作品或可與之比肩。”
宗莉萍與漢斯先生合影，江衡的作品將永久展示在畢加索作品的旁邊
平和心態(tài)——上帝的歸給上帝，凱撒的還給凱撒
新近春拍頻繁拍出天價，二級市場如此火爆，拍賣行掙得盆盈缽滿，但作為一級市場的畫廊，宗莉萍說：“必須心態(tài)平和，腳踏實地，慢慢累積。”現(xiàn)在的二級市場，常做些越俎代庖的事。一些藝術家沒有經(jīng)過充分的學術積累，就耐不住寂寞，在形形色色的商業(yè)推手的策劃下，迫不及待的將作品送去拍賣，哄炒價格。只要資金充裕，短時間確實是可以達到一個很高的地步。拍賣行貪圖傭金也大開方便之門，甚至主動配合炒作。但這一切，終不會長久。自1992年嘉德首拍以來，中國拍賣市場已經(jīng)發(fā)展了近20年，買家水平在不斷提升，不僅僅在資金量上，更主要還是在眼光上，宗莉萍說：“東西不好，沒人愿意接盤，價格自然就會回落，而且會跌的很慘，甚至先前投入都有可能賠進去。”
一、二級市場必須形成一個良性互動，各司其職，套用西方世界的一句諺語“上帝的歸給上帝，凱撒的還給凱撒”。由一級市場發(fā)掘、培養(yǎng)若干年，讓藝術家充分的成長，得到業(yè)界、學術圈的認可，作品積累起充足的“粉絲”，建立起良好的口碑后，再送去二級拍賣市場。畫作建立在眾多藏家支持的基礎上，價格才會穩(wěn)固，不會出現(xiàn)“過山車”的行情。
巴塞旗下的藝術家像江衡、邱光平、葉強等人的新創(chuàng)作品數(shù)量有限，老作品基本都在藏家手里，而新藏家不斷涌入，形成僧多粥少的局面，宗莉萍說：“江衡今年參加了威尼斯雙年展，作品在一級市場供不應求，我打算把江衡的作品送去佳士得或蘇富比拍賣，讓它經(jīng)歷市場考驗，體現(xiàn)出真正的價值。”
N計劃——美術館、巡展、基金全面發(fā)展
目前，巴塞在南京西路波特曼麗嘉酒店和“田子坊”泰康路200號各有一家藝術中心，營業(yè)面積分別為200平方米、600平方米。此外，宗莉萍在蘇州新建了一家3000平方米的美術館，計劃今年9月開館。“上海的兩家機構，主要作為商業(yè)展示平臺，方便藏家、客戶交流溝通。蘇州的巴塞美術館，屬于非盈利性質(zhì)，只做學術，不涉及任何商業(yè)因素。”
近期炒得火熱的藝術基金，宗莉萍也有所涉足：“這幾年發(fā)展勢頭良好，但我個人實力畢竟有限，步子邁的再大一點，就顯得的力不從心了。”作為藝術基金領域的新丁，宗莉萍也有自己的優(yōu)勢，“藝術品金融化將成為趨勢。”，她說，“我們的藏家遍布各個行業(yè)，有金融的、有銀行的、股票的，我可以向他們?nèi)〗?jīng)學習。目前，由巴塞藝術中心和藏家共同出力，為市場反應良好的藝術家江衡、邱光平各建立一支基金，共擔風險，分享收益。“這些都是我們中心在運作。藝術家的精力不會受到這些俗事干擾，他們只要潛心創(chuàng)作就可以了。”宗補充道。
今年11月，宗莉萍帶領巴塞團隊出席作品收藏儀式，并將在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巴黎總部召開新聞發(fā)布會，屆時會有100余個國家的領事、中國官方代表團出席，中央電視臺、新華社媒體、鳳凰衛(wèi)視(微博)等國內(nèi)外知名媒體現(xiàn)場報道。之后舉辦江衡作品的巡展，一共七站，國內(nèi)僅在今日美術館、臺灣美術館稍作停留，其余都在國外，甚至包括了美國國會。“明年工作的重心主要在蘇州巴塞美術館9月開館展以及雙年展。”歷經(jīng)多年藝術市場洗禮，談及未來，宗莉萍談定自信，仿佛一切了然于胸。
【編輯：湯志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