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新社5月11日稱,畢加索油畫《阿爾及爾的女人(O)版》(Les femmes d’Alger (version O))11日在佳士得紐約夜場拍出1.79億美元(約合人民幣11.13億元)的天價,打破藝術品世界拍賣價格紀錄,成為畢加索所創(chuàng)作的畫作中拍賣價格最昂貴的一幅。此前,拍場上最昂貴的作品是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的三折畫《盧西安·弗洛伊德肖像習作》(Three Studies of Lucian Freud),該作品在2013年11月紐約佳士得秋拍中以1.42億美元成交。而在不景氣的經濟大環(huán)境下,為何會出現(xiàn)如此的天價拍賣,這背后又隱藏了什么?
在4月5日蘇富比的首場春拍會上總成交價共計 3.68億美元,這一價格比之前預估值高出數(shù)千萬美元,成為蘇富比史上“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拍賣會的第二成交記錄,僅次于去年 11月的 4.22億美元。在本場拍賣會上,梵高的一幅作品拍賣成交價達到6600萬美元,創(chuàng)造了梵高作品歷史最高價格紀錄。有觀點指出,藝術收藏品拍賣價格虛高現(xiàn)象明顯,而這或將導致藝術收藏領域的泡沫面臨破裂的風險。
事實上,全球藝術收藏品拍賣市場在前兩年就出現(xiàn)了令人擔憂的情況。而這直接引發(fā)藝術收藏品拍賣價格的下滑。蘇富比拍賣行在2008年9月拍出一件出自英國最具影響力的藝術家達明安·赫斯特(Damien Hirst )之手的作品,拍賣成交價達到空前的1.11億英鎊。恰恰就在同一天,美國投行雷曼兄弟公司破產倒閉,由此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正式拉開大幕。面對經濟大環(huán)境的不景氣,一些投資者將更多的資金投入到藝術品收藏市場之中。
在2015年的全球藝術收藏品市場上,價格較高的作品更多是來自19世紀和20世紀時期的藝術家,當今活躍在藝術界的年輕英國藝術家群體的作品卻并未受到多少投資者的關注。今年2月,法國后印象派畫家保羅·高更(Paul Gauguin)的畫作《你什么時候嫁給我?》(When Will You Marry?)拍出3億美元,創(chuàng)下藝術收藏品史上最高單一售價,該幅作品的買家是一位瑞士的收藏家。
弗朗西斯·培根的三折畫
2013年拍賣成交價達到1.42億美元,該幅作品可能是收藏家通過拍賣所購得的價值最高的藝術作品。不過有觀點指出如果藝術收藏作品在私下交易的話,最終的成交價格可能會更高。
業(yè)內人士表示,如今參與全球著名藝術品拍賣的買家身份以及競拍形式越來越多樣化。買家可能是某一位極度低調的億萬富翁,也有可能是諸如卡塔爾主權財富基金專業(yè)的“土豪”。在上周舉行的蘇富比春季拍賣會上,梵高的名作《阿里斯康的小路》(L’allée Des Alyscamps)被一位極其低調的買家買走,據(jù)這位買家身邊的日籍助理介紹,買家會說普通話,但并不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佳士得拍賣行和蘇富比拍賣行的盛大拍賣活動在世界各國人民的關注中進行著,而其他拍賣行舉辦的拍賣活動的透明度則相對更低。一些最引人注目的拍賣品以多少價格拍出以及被誰買走,這些信息無人知道。操縱知名藝術家的作品的拍賣活動可以提升作品的價值,而這些作品往往私下被買走,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例如,一位威廉·德庫寧(Willem de Kooning)作品的收藏者可能允許他最好的藏品在佳士得或蘇富比拍賣行中進行拍賣,而隨著競價戰(zhàn)爭打響且愈演愈烈,他可能坐在一旁洋洋得意地觀看著。一旦這件藏品的價格被抬高,那么他的其他藏品也將馬上升值??梢哉f,這是一箭雙雕之舉。
同樣地,為一件藝術品擔保能為收藏者提供更多的機會,這是因為拍賣行完全有權通過允許第三方機構擔保來最小化自己面臨的風險,而所謂“為一件藝術品擔保”是指如果藝術品無法售出拍賣行同意將其購買。4月,蘇富比拍賣行曾公布,它已經為總價值達2.79億美元的拍賣品做擔保,而其中6500萬美元已經通過支付其費用的方式轉給第三方。如果一位收藏者充當藝術品的擔保人,那么拍賣行就能幫助操縱價格。這又是另一個雙贏策略——如果拍賣品的價格不能抬得更高,那么作為擔保人的收藏者就能獲得相對較少的折扣價買到這件拍賣品,如果拍賣品的價格被成功抬高,那么這位收藏者就能獲得豐厚的酬金。
比擔保投標更令人擔心的是晦暗但完全合法的吊燈競價(chandelier bidding),吊燈競價指的是拍賣師通過虛構出價來抬高拍賣品的價格。以前拍賣師必須非常注意,不要出現(xiàn)明顯搖頭、聳肩、撓頭動作,以防犯投標錯誤。然而現(xiàn)在,在有電話投標人參與的競爭激烈的投標中,拍賣師必須以非??鋸埖膭幼鱽淼玫秸J可的出價。此外,拍賣師還不得不賣力讓吊燈競價看起來可信。
不管真正買家是誰,人們仍擔憂,在佳士得和蘇富比兩大拍賣行掌控市場的情況下,某一時刻人們仍要有所付出。沒人認為買畢加索的作品是糟糕的投資。也有許多人認為,如果僅僅是把畢加索的作品掛在墻上作為裝飾,那么它的價值可以是任何價格。但是由于拍賣逐漸演變?yōu)橐粋€許多億萬富翁參與僅為了享受勝利樂趣的游戲,人們不禁想要知道這個游戲將到什么程度為止以及它將對藝術品價值的其他含義造成什么樣的影響。如果諸如赫斯特這樣的當代藝術家們現(xiàn)在就想以百萬美元的價格出售他們的作品,那么這些作品一百年后經過多輪拍賣將價值多少?
TIPS:畢加索名作《阿爾及爾女人》
畢加索總共創(chuàng)作了15幅名為《阿爾及爾女人》的油畫,并從A到O分別為它們進行編號,O版是該系列的最后一幅,也被認為是現(xiàn)今由私人收藏的畢加索畫作中最好的一幅作品。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畢加索開始創(chuàng)作一系列作品,向藝術先輩致敬?!栋柤盃柵恕肥撬鶕?jù)德拉克羅瓦同名畫作繪就的。
畢加索的情人弗朗索瓦斯·吉洛曾在她1964年出版的回憶錄中描述了藝術家創(chuàng)作的情形:“他常同我講起他改編《阿爾及爾女人》的事,大概每個月都會帶我到盧浮宮一次去研究原畫。我問他覺得德拉克羅瓦怎樣,他瞇起眼睛回答:‘那個家伙啊,他真了不起。’”
“經過兩個月間成百次的紙本探索和14幅其他油畫作品的鋪墊,這幅杰作在1955年2月創(chuàng)作完成。”佳士得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部副主席Olivier Camu表示,“這幅作品構圖密集,展示了立體主義、透視和激烈的色彩,是畢加索創(chuàng)作的一個里程碑,它也同《亞維農的少女》(1907)和《格爾尼卡》(1937)一起,成為畢加索最著名的作品之一。”
起先,所有15幅《阿爾及爾女人》都是由維克多·岡茨和莎莉·岡茨夫婦(Victor and Sally Ganz)收藏的。當時,畢加索的代理畫商亨利·卡斯維勒堅持要將15幅畫作整套出售。岡茨夫婦于1956年6月花費21.25萬美元購得這批作品,并將其中10幅通過畫廊再轉售給其他收藏家及博物館,自己僅留下了C、H、K、M和O版。其中,C版在1988年維克多·岡茨去世后售出。
剩下的4幅,包括O版在內,都作為獨立拍品于1997年在紐約佳士得上拍。《阿爾及爾的女人(O版)》當時的成交價為3190萬美元,倫敦畫商Libby Howie代表一位歐洲客戶買下了這件作品。而今,這位歐洲藏家重新將這幅巨作拋向了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