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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奶爸一個娃,4位藝術家、1位畫廊主和他們12歲的兒子

來源:99藝術網 作者:魏娜 2017-07-19

今天我們故事的主人公很特別,他從誕生之日起,一直以其獨特的工作方式活躍在當代藝術領域,至今已有12個年頭。

他的名字叫政純辦,是四位當代藝術家和一位畫廊主的兒子,今年正好12歲,今天我們要講講他的故事。

他的父親們分別是:洪浩、蕭昱、宋冬、劉建華、冷林,他們都是當今中國活躍的當代藝術家,其中冷林同時還是北京公社的畫廊主及佩斯北京在中國的合伙人,他們目前雖然分別在四個城市分居,但卻無時不刻的在供養(yǎng)著他們的“兒子”——政純辦。


政先生 Mr. Zheng( 政純辦)

這個政純辦的身世說來有趣,全名叫:政治純形式辦公室。外貌特征分別取自父親們身體的一部分,12年來他的樣子竟然沒怎么變過。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但12年來,政純辦的足跡及討論遍及工廠、農村、學校、革命圣地、名勝、工作室、畫廊、博物館、運動場、車站、碼頭、機場、酒店、餐館、酒吧、茶舍、澡堂、娛樂場所、商場和地攤……不僅在全球各地做過展覽,還參加了德國第十二屆卡塞爾文件展媒體項目。


2014年政先生在深圳雕塑雙年展


2014年政先生在紐約聯合國


2014年政先生在紐約亞洲周


2015年政先生在北京公社

實際上政純辦是由洪浩、蕭昱、宋冬、劉建華、冷林組成的藝術小組,在2005年創(chuàng)立“政治純形式”概念,并以集體創(chuàng)作的方式進行工作。政純辦面向世界,聚焦精神世界的建設,將政治生活、文化生活、經濟生活和日常生活等等純形式化,模糊界限,將思考,討論,足跡,享樂和思想等形成形式,構筑“政治純形式”概念。2005年政純辦在北京公社舉行了第一次展覽《只有一面墻》。2006年政純辦在悉尼的 ART SPACE 展出。2007年政純辦參加《藝術世界:紙上展覽“政治純形式”》。


《只有一面墻》,北京公社,2005


《素器》,深圳香港城市建筑雙城雙年展,深圳,2009


 《豆腐》, 砸出一個新世界,上海,2011


《政治純形式》,我們是政純辦,滬申畫廊,上海,2011


《全民健身》,“政純辦:全民健身”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北京,2014

“用我們的紅包,換你喜歡的藍色”是政純辦在廣東的首次個展,由華·美術館主辦、馮峰策劃,于2017年7月16日至10月22日在深圳華·美術館呈現。

今天我們就通過這次的展覽,對政純辦有一個更具體的了解:

政純辦五位成員出生在集體主義年代(1962-1966年間),他們在現實中各自是獨立的藝術家、策展人和評論家,因“有著共同的童年集體主義記憶并且對這種記憶的臨摹相近”,而意識到“'我們在一起'應該或正在成為我們的生活方式。'我'越來越和'我們'交織在一起,'我'開始意識到'我們'就是'我'的一部分,'我們'在'我'之間的連接是'我'的更進一步的釋放,而不是通常所想的'我們'對'我'的壓制。” 在集體生活和行動的過程中,“'我們'體會著某種'我'不曾體會的東西,'我'的欲望和想象力在這種體會中被增強了,當'我們'變成'我'的一個維度后,'我'在'我們'中就經常不著邊際,'我'的想象力變得也如此琢磨不定。”他們一直在重訪、把玩并嘗試集體的形式,關照集體主義在今天的留存,試圖從中尋找藝術面向未來的可能性。

在政純辦成立12周年之際,展覽展出11件(組)作品。

伴隨小組存在和成長歷程而累積的《政純物》。

政純物是小組從開始到現在一塊兒旅行、一塊兒吃飯、一塊兒娛樂、一塊兒討論時留下的物件。這些物品的實在性證明了小組討論和成長的時間線索,在這些線索中可以感受到小組里人與人在一起時的溫暖和需要,以及一種可持續(xù)的激情。通過時間也可以展現出小組存在性的廣度和深度,以及對它的某種娛樂性的認識的方式。

反映小組成員共同背景和集體記憶的代表作《做同一件好事》。

政純辦邀請一群年輕演員到街頭清洗公車,共同完成一件“好事”。在此,源自社會主義時代的“集體勞動”,被轉換成年輕世代的“共同游戲”;正經的“為社會服務”,進階為輕松好玩的“讓大家快樂”——鏡頭中,象征社會體制的公交車退居為舞臺和背景,焦點全落在青年的身段和笑容、時尚的穿著和打扮、湛藍的水桶和水花,后制作的影片,從頭到尾以超慢動作和高清畫面、強化了純然游戲的歡樂意象和隨意潑灑的優(yōu)雅畫面,而伴隨出現貫穿全片的背景音效,則是饒舌音樂式的“政純辦”英文口號“POLIT-SHEER-FORM OFFICE…”,此作為一面凸顯了時代轉變中的社會活動和張力,另一面反映了“集體主義”從一種社會體制,過渡成一種表面形式的現況。

擬人化演繹“我們成了我”這一小組主旨的《政先生》。


2007年,政純辦用5位成員的肖像合拼出了政先生的形象。

與展覽同名的作品《用我們的紅包,換你喜歡的藍色》。


作品細節(jié)

通過微信紅包這個可以廣泛參與的社交行為,向社會開放征集藍色物品,征集置換行為將持續(xù)整個展覽期間,不斷擴大和豐富物品種類和數量。政純辦認為微信紅包是當今社會中產生的可以分享和產生快樂的方式,這種方式可以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產生,也可以在熟悉的環(huán)境中再次激發(fā)出熱情。藍色來源于政純辦在成立之初就定下的基調顏色,即“政純藍”,它代表著沒有政治傾向、開闊博大的、充滿未來的、想象的、深不可測、不斷探索的,也展現出政純辦認識世界的方式,或世界在政純辦眼中的一種狀態(tài),意味著小組期望在全球語境下進行探索。在這件作品中政純辦將藍色化為具體物品,以回報的方式,與社會作出連接,并以此來刺激社會中對溫暖的認識和對激情的重塑。以沒有年齡、沒有邊界、去中心化的微信紅包,通過公眾收集的方式建立一種廣義的集體主義形式。

展覽中作品《世界是我們的工廠》以深圳為集結點,向設計師或設計學生發(fā)出邀請,推薦他們視野之所及的藍色商品和對應的網購電商平臺鏈接,從而廣泛購買收集了各種各樣的、藍色的社會商品。

藍色是小組在成立之初就定下的基調顏色,它是沒有政治傾向的、博大的、充滿未來的、想象的、深不可測的。藍色展現出政純辦認識世界的方式,或者世界在政純辦眼中的一種狀態(tài)。藍色同時也是他們追求的一個方向,或是一種有方向性的狀態(tài)。我們收集到的各種各樣的藍色物品無論從廣度還是具體性,都跟人們生活中的細枝末節(jié)密切聯系在一起,這些密切的聯系是我們感知社會的具體通道。通過這個通道,我們希望人們重新去感知與別人或整個社會的連接點。


作品細節(jié)


作品細節(jié)

這些物品跟人們生活中的細枝末節(jié)密切聯系在一起,它們形成了人們感知社會的具體通道。作品以此引導人們通過這些通道,重新去感知與他人或整個社會的連接點。

我們從社會運動的形式中得到了一種美學的新維度。這是一種政治的派生物,是政治退化中產生的形式,這種形式就是政治的純形式。政治純形式是抽掉政治內容和核心的形式;是一種動員;是一種情緒,是一種對實踐無傷害的美好的形式;同時也是一種虛擬的實踐。她已經失去了實踐中的斗爭性,而純化為一種形式。——政純辦


有趣的布展現場

展覽上政純辦參與了現場的講座,洪浩、蕭昱、宋冬、劉建華、冷林都出席了講座,并熱情參與了討論。


宋冬在提問現場

有趣的現場提問環(huán)節(jié)(節(jié)選):

聽眾:五位老師好,我覺得藝術家都挺有個性的,你們怎么把這個關系處理得這么好,有沒有什么經驗分享?

宋冬:大家好,我們五個人,每一個的言說都是政純辦的言說。我們五個人是非常不一樣的五個人,但能12年還在一起,已經說明了非常多的問題。實際上在我們這里沒有一個所謂的強權,就說一個事情必須要怎么樣做。因為這個世界,人和人之間的交流,就是相互之間不是以妥協的方式而存在的,而是以一種商議、自由、共存的方式里存在的。這五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你看到的是五個非常不一樣的人在一起,而并非是五個按照一樣的東西在一起。雖然你看到我們好像都有藍色,但你會發(fā)現這些藍色是不太一樣的。其實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很重要的個體,都有每個人個人的訴求,都是有一種自由表達的方式,應該用一種個人的方式存在在世界上。但我們又是群居的動物。

蕭昱:我們在這兒一個短暫的聚會和認識。我作為一個個人,我非常感謝我們這個小組共同走過的日子,而且我也感謝華美術館。為什么感謝他們?就是因為我今天可以被這么多年輕的朋友認識,從我個人變成了“我們”,跟大家在座有關的一件事情。今天我們全聊的是政純辦,但大家也非常有興趣讓我們在一個屋子里共聚一堂。這個事情讓我感到很欣慰,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不孤獨。我們的人生,除了個人之外還有一個共處的機會,讓我得到了一種撫慰。

聽眾:每一位老師都有自己的特點,我想了解一下你們在創(chuàng)作當中是不是有分工,靈感是頭腦風暴造成的還是怎么樣?想聽老師分享一下創(chuàng)作的過程。

宋冬:創(chuàng)作過程特別簡單,其實大家就是聚在一起,就是“吃喝玩樂”,能吃好玩好樂好,人生就幸福了。但現在可能好多時候并不是每天都那么順心。但我們五個人只要在一起的時候,就有這樣一個幸福的感覺。在一起的時候總要商量著要做點事,但又不是當成方案做,所以聊的過程中很激動,有可能第二天那個激動過去了就不再討論那些事了。但當我們都特別愿意去呈現一件事情的時候,就有共識去把它做出來。包括這次“用我們的紅包換你喜歡的藍色”,大家都很激動。因為我們可以跟更多朋友相見,現在也建了一個更大的群,這個群是由藍色大家彼此相連。原來不認識,但因為有某些共同的東西,雖然喜歡的藍色不同,但用藍色搭建起橋梁大家聚在一起。我們用二維碼和燈箱字放在外面,整個建筑都成為我們的平臺。我們特別高興有很多過路的人,昨天和今天看到很多年輕人過來拿手機去掃。這些人原來我們可能并不熟知甚至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存在,但可能因為這件事情把大家聯絡到一起。

政純辦給了我思想。這是我們合作的一種方式,但你說里面有沒有分工,沒有刻意的分工。政純辦讓我體會到什么叫奉獻。像這上面,政純辦十年來收集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我們集體生活留下的印記。收集上洪浩做了大量的工作。我們的大事記劉建華做了很多。誰有時間誰做點事,都是找自己閑的時間做。冷林,大家覺得是老板、創(chuàng)始人。但對我來講,他是我心靈交流者。冷林又是畫廊主,但大家都忽略了他藝術家的氣質。他在我們這里面就是藝術家。

而讓我這12年感觸最深的就是那個東西。它不是簡單的溫暖,不是簡單的所謂凝聚力。對我來說,甚至不是堅持這個詞,我覺得我們在一起成為了我們的一種習慣,在一起就是一個能量。

聽眾:在你們12年過程中,請你們說出一個例子,感到危機或者瓶頸的那一件事和那一段過程,是怎么突破的。

洪浩:我們第一次開會想用集體的方式做一個作品時,從個人的經驗、認知里面突然發(fā)現失效了,失效的感覺就是我們不知道怎么說。畢竟是面對一個新的狀態(tài)和問題,過去的經驗和認知在這個狀態(tài)里的作用反而顯不出來了。我們第一次開會,大家互相要發(fā)言,但也不知道怎么去說。但到了吃飯時間,我們在吃飯的過程中反而放松下來了,也不談去做什么,這個作品怎么做。先熟悉這樣一種生活狀態(tài),在這種實踐中再看一下能夠認識到什么,做一種什么可能。這個第一次對我們來說既是一個困惑也是一個起點。

劉建華:我個人感覺瓶頸和危機,不管在人生里還是藝術過程中,它可能是交織在一起的。很難去分離它。我個人覺得任何東西,可能你在保持一定距離的時候,容易去提升它的可能性,上升到一個精神層面去面對,這樣我覺得可能會比較輕松的去化解似乎是矛盾的東西。當每個人在個體的時候,可能有自己個人的一種面對、認知在里面,包括思考。但恰恰我們小組在一起的時候,面對的東西可能是跟個人面對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的。

冷林:我們這個小組,對于我來說是另外一方面的補充,也跟自我的塑造有關系,它只是用一個集體的方式去塑造自我。講到危機,這里面危機更多的瓶頸更多的,還是特別個人的一些東西。   

聽眾:我們可以把政純辦看成是政先生在逐年成長,對于他未來的成長還需要思考一下,是嗎?

蕭昱:我覺得你還是有些困惑,我試圖理解你。這個困惑是源于我們小組的特殊性,因為我們成立的時候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但我們有一個方向,我們知道哪些事情不是我們要做的。包括今天我們也不對未來做哪些具體的目標。我們覺得當初沒有做一些具體的目標,但走了很遠。今天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們竟然走得這么深入。好像人的行為都得有一個目標,假設我們現在制定了一個目標,可能未來對我們來講又是一種自我矮化,可能會做得超越。因為結構方式很不同,不能按一個普通的做事方式制定中期、短期、遠期的目標。


政純辦在提問現場

本次展覽的地點是國內首家以設計為主題的美術館——華·美術館,由華僑城集團投資興建,于2008年9月1日在深圳華僑城正式成立,現為OCAT館群中的設計館。華·美術館以關注和推動設計的交流、發(fā)展與研究為主要方向,同時矚目于當代藝術和多元藝術活動,積極探索和反映設計與藝術之間的關系。致力于通過展覽、教育、收藏、研究工作,實現公眾與設計、藝術和文化的鏈接。

更多展覽現場:


華·美術館現場外景


OCAT理事會理事長、華·美術館館長 欒倩女士在展覽開幕式致辭


政純辦向華·美術館捐贈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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