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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巴科夫夫婦的藝術烏托邦

來源:21世紀經濟報道 作者:梅加林 許望 2015-08-24

8月,盛夏的上海,曾經的上海南市發(fā)電廠廠房里,裹著黑布的天使靜 靜臥在地上,只留翅膀和腳裸露在外。這是俄羅斯觀念藝術的“教父”伊利亞·卡巴科夫和他的妻子艾米莉亞·卡巴科夫的作品《墮落天使(Fallen Angel)》。這對享譽西方的藝術家夫婦的回顧展“理想之城”正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舉行。

生于烏克蘭,成長于莫斯科,曾經在前蘇聯(lián)的“解凍時期”創(chuàng)作過在當時處于試驗性新藝術作品,繼而在冷戰(zhàn)時期被迫沉默并遷往西方,最后終于在全球范圍內的當代藝術界獲得認可的伊利亞·卡巴科夫,他的個人藝術之路,正好映射了俄羅斯當代藝術的發(fā)展歷程。

雖然過去“理想之城”已經在巴黎等地展覽過,但這次在上海的展出并不與之前的展覽內容相同。“我們用《如何一邊聆聽莫扎特音樂一邊設法拿到蘋果的20種方式》這件作品換掉了《怎樣遇見天使》,因為天使的概念不屬于中國文化。”這對目前正在美國長島居住和創(chuàng)作,年過八旬的藝術家夫婦在接受《21世紀經濟報道》采訪時說,“我們還為此次展覽帶來了《門》和《瑪納斯》這兩件中國大眾可能更容易理解的裝置藝術作品。它們充滿哲學意味,引人深思,詼諧而諷刺。”“理想之城”是卡巴科夫夫婦的長期藝術計劃,更是對其一生藝術理念的總結,此次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展出的是其第六個版本。

最初讓卡巴科夫獲得國際聲譽的作品是《淋浴》系列。它1965年首次在意大利展出,獲得大量西方評論界人士關注,并使卡巴科夫本人在前蘇聯(lián)國內引起爭議,這反而使得其作品在海外獲得更多討論。20年后,他創(chuàng)作于1984年的裝置作品《從自己的公寓里飛入太空的男人》面市,成為他大型裝置的代表作,并在法國蓬皮杜藝術中心展出,標志他已獲得國際藝術界廣泛認可。

論及大眾對這對藝術家夫婦作品的印象,政治性可能是一直伴隨他們的標簽。但伊利亞·卡巴科夫卻認為,“我并不總是想要抨擊某種政治,作為藝術家,我希望能自由思考、創(chuàng)作和表達——這樣的環(huán)境是我理想的藝術創(chuàng)作的‘烏托邦’。但觀眾會根據他自身的知識、經驗,對我們的作品有所反應。他們對作品的理解,我并不能左右。”

而“理想之城”這個展覽則是卡巴科夫夫婦搭建的一個實物版藝術烏托邦。在這個“理想國”里,木制的殘垣斷壁串聯(lián)起這座白色的烏托邦之城。“我們想結合建筑、燈光、聲音、繪畫、城市規(guī)劃等多種表現形式,讓觀眾進入一個‘不可實現的世界’。”卡巴科夫在展覽開幕后接受了記者的專訪。

記者:《瑪納斯》這件作品帶有一定的宗教色彩。信仰在你們的作品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卡巴科夫夫婦:我們生而成長為無宗教人士。但內心深處時常發(fā)問:誰在掌控宇宙你的命運,以及全人類的命運?答案反正絕對不是自己。但我們對《瑪納斯》的思考并不完全關于宗教,還有關于對完美城市的幻想,有關我們的宇宙論,以及我們對“烏托邦”的思考。

記者:談及烏托邦,作品《墮落天使》很容易被解讀為失敗的烏托邦理想。你們對烏托邦的定義和思考到底是怎樣的?

卡巴科夫夫婦:在我們看來,自有人類以來,就有烏托邦。它只是會依情況、時勢、政治而變。烏托邦首先是一個宗教的概念,然后是社會的,最后才是宇宙及其他的。人類沒有夢想無法生存,而烏托邦是關于天堂的夢想,不論是往生還是此生。雖然在我們看來,我們所成長的國家沒有人再相信烏托邦。但理想主義仍然深植于我們的心性中。因為,年紀越大我們越明白這些關于理想社會的幻想與美夢是人類基因的一部分。如今我們不確定自己是否相信烏托邦,但我們絕對想要創(chuàng)造一個出來,即使它只是存在于藝術空間的藝術家的夢。

記者:曾有評論指出,你們的藝術創(chuàng)作也承載了教育這項社會職能。你們的看法是什么?

卡巴科夫夫婦:例如我們的公眾互動項目“寬容之舟”(The Ship of Tolerance),它就是我們特意為了教育兒童而創(chuàng)作的。這個項目未來會繼續(xù)在瑞士展出,隨后還會到英國進行展覽。我們希望通過這個項目告訴全世界的孩子,不同文化和宗教的彼此尊重來自知識與交流,而不是仇恨、恐怖主義或任何形式的暴力。

記者:這次的展出作品中有一件命名為“門”。你們有計劃自己的“下一扇門”嗎?

卡巴科夫夫婦:我們的下一扇門?誰知道呢?也許這扇門會帶我們去往無限的未知:天堂也是其中一種可能。此時此刻我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只能不斷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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