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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位中國藝術家非代表作品展

來源:雅昌藝術網 2012-09-14

策展人:段君

《依于仁,游于藝——21位中國藝術家非代表作品展》的參展藝術家均為活躍在中國當代藝術界的知名藝術家,其中既有從藝時間超過二十年的老將,也有最近幾年的后起之秀,他們都盡可能地選擇了自己的非代表作,即不太常見的作品或相對陌生化的作品——甚至是并不成熟、未曾示人的作品。從媒介上看,包括繪畫、攝影、雕塑、錄像、裝置、行為、聲音,以及融合在以上媒介中的觀念作品。從創(chuàng)作年份上看,最早的作品有1989年宋永紅保存至今的紙上作品,最近的則有好幾位藝術家根據本次展覽主題所創(chuàng)作的最新力作??傮w而言,藝術家們都放下了包袱——放下思想的包袱,放下名利的包袱,放下競逐的包袱——輕松地展出作品,還原到從事藝術最原初的、最輕松的、最愜意的、最游弋的狀態(tài)。

1、藝術家崔岫聞

崔岫聞 《神域》(男組) 影像 2010年

崔岫聞參展的作品是影像《神域》,選取群組男女各一組,投射在相對的墻面上。群組中的裸體男女仿佛是歐洲油畫中司空見慣的眾女神或眾天使的構圖,但實際上都是世俗中的男女。人群或交流、或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但都進入了一種自由的狀態(tài),暴露出人在社會交往中不會輕易出現的神情。崔岫聞希望《神域》中的人擺脫社會性,在作品中從社會性進入自然性,最后進入神性——雖然進入神性絕非易事,但佛學早已論述人人皆有成佛的可能,也正如孟子所言,人皆可以為堯舜。《神域》中男女的游,不僅是游于藝,也是生命的神游,用崔岫聞自己的話說,“我最想表達的是非現實狀態(tài)的人的意識在精神空間中的游弋”。《神域》最初的形象,來源于崔岫聞在機場吸煙室中看到的抽煙的男孩,崔岫聞在剎那間感覺到他有一種幻覺的和抽象的力量。由于對佛學和哲學的研究,身為女性的崔岫聞在藝術上已經擺脫了性別的糾纏,發(fā)展出過去仿佛是男性更關注的精神、思維、意識、本相、認知的探索領域。從崔岫聞20世紀90年代已經頗有建樹的繪畫,再到2000年具有轉折性價值的《洗手間》,以及最近幾年的《真空妙有》、《神域》,她作品的創(chuàng)作手段、思維觀念和內在指向,都已經發(fā)生明顯的跳躍。

2、藝術家李青

李青 《豐收田——為豐田項目所作》 木、漆、油彩 126×156×10.5cm 2009年

李青本次參展的作品是繪畫《豐收田——為豐田項目所作》,遠景是豐田的廠房,近景是在大地上勞作的人們,作品本是為豐田藝術項目所作,但李青卻嘲諷了包括豐田在內的現代工業(yè)力量。工業(yè)的背后是血肉之軀,灑滿田地的淚水想必不只是豐收的喜悅如此簡單,它必定還包含了更多的難言之隱。在李青創(chuàng)作《豐收田——為豐田項目所作》后不久,豐田即陷入召回門危機,豐田在全球市場受到嚴重的打擊,可謂欲哭無淚。從畫面上看,李青畫得相當率性,逸筆草草,極為放松,但作品觸及的是工業(yè)制度以及資本體系等十分嚴肅的話題。

3、藝術家盧昊

盧昊 《天氣熱了》 紙本中國畫 11 14cm 2012年

盧昊的參展作品是國畫《天氣熱了》,六只蒼蠅叮在盤邊尋找食物。眾所周知,蒼蠅喜歡在人畜的糞便、嘔吐物甚至尸體上爬行覓食。《天氣熱了》暗示出環(huán)境的骯臟,蒼蠅在覓食的同時也開始傳播疾病。盧昊的畫當然絕不只是簡單地講述天氣熱了以后蒼蠅覓食的情形,他嘲諷的是社會的骯臟。盧昊的專業(yè)是中國畫,但他從一開始就懷疑傳統(tǒng)中國畫跟今天的現實生活有什么關系,古人的生活環(huán)境,他們所追求的境界和他們所處的世界與今人完全不同。

蒼蠅的繁殖力很強,《天氣熱了》畫面上的蒼蠅數量雖然還不多,但如果擴散到全社會的話,很可能會因社會氛圍的熾熱而產生更多的病菌。從畫面上看,畫的雖然是蒼蠅,但作品的趣味性很強,看上去似乎像傳統(tǒng)中國畫那樣閑情逸致,畫面上的蒼蠅感覺是豢養(yǎng)的——正是骯臟的社會豢養(yǎng)了蒼蠅。據我所知,盧昊對社會的骯臟比普通人了解得多,但盧昊有時會很在乎他舊有的單純。他的作品總是以象征、轉喻的手法來表現周邊的生活現實,并且嘲諷社會環(huán)境,只不過他是從花鳥魚蟲那些他最熟悉的日常事物入手,最后以個人化的語言形象來表述社會的癥結和集體的形象。

4、藝術家盧征遠

盧征遠 《放大》 行為攝影 六寸照片,若干 2012年

盧征遠參展的一件作品是黑色大理石雕塑《慢性》,整體如同塑料袋,從隆起的外形判斷,里面裝的是人的軀干。把它放在展場中,可以營建一個罪惡的現場,給不小心踢到它或碰到它的人以一種措手不及的驚愕感。中國當代藝術的現場常常是罪惡的現場,它不僅本身罪惡,它也揭示罪惡。盧征遠參展的另一件作品是觀念作品《放大》,他把自己放在太陽底下暴曬,以便印證熱脹冷縮的原理能否在自己的身體上顯現。盧征遠善意地提醒:人往往對司空見慣的原理不愿再做任何親身的驗證。當盧征遠站在太陽底下,身體開始發(fā)熱放大時,他獲得的是自己切身的感覺和確證。但對沒有親身體驗的旁觀者來說,視覺所能提供給觀者的判斷離真實的距離比較遠,畢竟盧征遠在太陽底下暴曬后的體積不可能發(fā)生明顯的、肉眼所能觀察到的變化幅度。

5、藝術家展望

展望 《群交》 麻繩 尺寸可變 2012年

展望的參展作品是在展覽現場創(chuàng)作的《群交》,用麻繩堆迭成群蛇交配的場景,展望從中體驗到感性的無比混亂。感性是生命的,希臘時期的哲學家已經把生命看作是對理性的突破,而藝術家對生命的贊嘆往往不是把生命當作真實學問的對象。展望的《群交》是為自己而創(chuàng)作,只有藝術家自己覺得好玩,別人看著也才會舒服,展望把這看作是理想的最佳形式,也是本質。

成人的內心不時會害怕感性的混亂,卻又不時渴望感性的瘋狂,藝術正是為了逃離秩序和系統(tǒng)。人雖然高度理性,但也要承認其動物性的一面,也就是展望所說的介于人與之間的軀殼,即人的雙性效果——人性和社會性。展望在20世紀90年代創(chuàng)作的中山裝,正是為了把中山裝從它所代表的正統(tǒng)、嚴肅、古板的意義中解放出來,以引導觀者注意中山裝對生命的象征。展望在《藝術筆記》中說:“藝術內在的邏輯往往揭示出這樣一個真理,當我們試圖抑制生命勃發(fā)之時,也正是生命將以一種摧毀一切的力量洶涌而出的開始,它還告訴我們,生命是不可能被抑制的,它只會在這種反作用中變的更強壯,更具有破壞性。”《群交》的破壞性或許是強大的,它是一種不可抑制的生命力量,能對社會構成足夠的沖擊力量。

6、藝術家梁碩

梁碩 《買后母#1》 綜合材料 100×70×60cm 2012年

梁碩的參展作品是《買后母》,他捏造了一個并不太常見的場景,感覺有點奇怪,因為他在其中加入了很多在他人看來顯得莫名其妙的物體,而且不少是無規(guī)則地蹦出來的物件。梁碩曾說:“如果對自己的內部世界沒有一個很好的認識,對外部世界的理解就成問題。搭建自己的內部系統(tǒng)是要緊的,因為我與外部世界的關系是相互參照,只有搭建好內部系統(tǒng)才能給外部世界一個明確的參照系,人生才可能具有意義。”與其說梁碩通過《買后母》搭建的是一個外部世界,不如說他搭建的是一個屬于他自己的內部世界,從《買后母》可管窺梁碩對世界的看法,盡管對《買后母》的判斷是困難的,而且梁碩對一眼就能辨認出意義的事物也沒有什么興趣。梁碩強調的是作品本身的屬性,而不是在所謂語境中的屬性,作品本身的屬性能夠在特定的時空中對特定的人起到全新的作用,梁碩很直截了當地說:“看到和理解一個物體無需涉及它背后的文化語境”。

7、藝術家繆曉春

繆曉春 《死亡再度勝利》 數碼銅版 108x142cm 2009年

繆曉春的參展作品是數碼銅版《死亡再度勝利》和數碼木刻《天使的墮落》,他的作品通常分為兩類,一類表現變革中的現實社會,較多使用攝影作為媒介。2003年之后,繆曉春拍攝了一系列反映都市化的攝影作品,他喜歡表現人物眾多、結構復雜的場面,以此反映我們這個時代的激烈變革。另一類作品更加個人化,更多的是個人的想象,較多用數碼來創(chuàng)作。《死亡再度勝利》、《天使的墮落》屬于個人想象更多的數碼作品,而且同樣人物眾多、結構復雜,可以看出繆曉春的想象也并非完全與現實社會無關,他所依據的藝術史世界也并不是完全虛擬的世界??姇源赫f:“面對現實的、不停運動變化著的世界,我有記錄并定格它的欲望;卻暫時沒有解剖分析進而演繹它的欲望。但對于一個已經定格的過去時代的作品,我倒是有解剖分析進而演繹它”,在對藝術史作品進行解剖、分析和演繹的時候,現實的、不停運動的變化著的世界對繆曉春潛移默化的干預顯然是不可避免的。

8、藝術家向京

向京 《島》 燈箱 7.5x17.5x277.5cm 2007年

向京以雕塑知名,但她也畫畫,寫隨筆,還拍過不少照片。本次參展作品是燈箱《島》,由多張照片組合而成。島是內心的孤島,島上的人處于隔絕的狀態(tài),似乎有人在游玩,其實也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秿u》意欲脫離日常的世界,暫時告別庸常的現實生活。向京曾說她以前看事物是從孩子的角度,成人世界對她是陌生而敵對的,現在慢慢可以同時有孩子和成年人的兩種眼光?!秿u》中有較多的孩子的眼光(一種陌生的、有距離的眼光),但也有成年人的眼光(一種冷靜的、有洞察的眼光)。向京其實比較反感當代藝術中過多的觀念、過多的道理、過多的解釋,她覺得當代藝術老想講一些很玄乎的東西,所以她就想做那種什么也沒有的作品,只有你所看到的。所以對《島》的觀看,也無須過多的遐想,可能其中真的什么也沒有,你在畫面上看到的就是她作品所有的。

9、藝術家莊輝

莊輝 《小區(qū)》 布面油畫 200cm x150 cm 1998年

莊輝一直以觀念攝影知名于中國當代藝術界,本次展出的是一張畫面上什么人也沒有的寫實油畫,作于1998年,畫的是一處小區(qū),成排的房子似乎剛剛竣工不久,還沒有多少生活的跡象,似乎預示了房地產的泡沫。莊輝多年來喜歡在外行走,也不喜歡扎堆,經常保持內心的孤獨感,也許《小區(qū)》記錄的是他的孤獨,據說“1998年后莊輝就差不多什么也不干了,腦子里一片空白,除了睡覺,就是喝酒,然后就是發(fā)呆。很長一段時間他白天在家里睡悶覺,一到晚上就出去了,像蝙蝠一樣。每天晚上回到家,莊輝就望著家里的抽水馬桶上面彎彎曲曲的黑管子,發(fā)呆,覺得人生真沒意思,活著就像一堆爛泥”,莊輝說:“一種極深的孤獨,是絕望,無奈。這社會吧,你用心去做個東西,其實大家只不過是因為某個具體的目的和你打打鬧鬧,活著完全不仗義。大部分人都這樣,會讓你覺得沒意思。”生活中的莊輝是真性情的人,本次展出油畫《小區(qū)》,并不在于展現莊輝具有寫實的技術,而是在于展示他放松的游藝的心態(tài)。

 


【編輯: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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