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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小楷《金剛經》現(xiàn)匡時春拍

來源:99藝術網(wǎng)專稿 2012-03-22

(12開選4)

傅山(1606-1684) 小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紙本冊頁 1663年作

23.5×32cm×12

備注:

1、李削凡、嚴群遞藏。

2、容庚、張準題冊耑。

3、姜世昌、李削凡、賈克慎、閻國祥、林本象、嚴群、鄧以蟄、吳家琭題跋。

4、李削凡題簽條。

5、鄧以蟄題盒。

 

傅山(初名鼎臣,字青竹,改字青主,又有真山、石人等別名)小楷《金剛經》傳世鮮有露面。北京匡時春拍“明遺民書畫專場”征集到一件傅青主的小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年湮世遠、精光秀骨,容庚小篆題冊耑,鄧以蟄為之不惜“米顛據(jù)舷”,嚴群將之與傅山傳世名作《百泉帖》并列為“傅書雙絕”,往圣先哲無不擊節(jié)稱贊。

 

談到傅山書法,人們常常會想到他論書“四寧四毋”的美學觀點,想到他那恣肆飛動的狂草。在他的大幅狂草立軸面前,我們會感受到他那金戈鐵馬、長槍大戟、狂風暴雨般的感情宣泄魅力。其實,傅山不但善草書,同時也善楷書,并且對楷書有許多真知灼見,都能鞭辟入里,發(fā)人深省。

 

傅山在《霜紅龕書論》中說:“楷書不知篆隸之變,任寫到妙境,終是俗格。鐘王之不可測也,全得自阿堵。”這里的“阿堵”是俗語“這個”的意思。這句話說鐘繇、王羲之楷書之所以寫得好,是得自“知篆隸之變”。使用篆隸之法來寫楷書。傅山真書細楷即是在楷書中運用篆隸的筆意,用大力柱筆著紙,如以千斤鐵杖柱地,小字施以重力,氣息厚重古樸。

 

此小楷《金剛經》精嚴樸素,出于魏晉,制度謹嚴,格調疏逸雋永,可謂極構。其運筆鋒鍔內斂,精益求精,結體自然,不事安排,活潑生動。左右結構的字任其寬,寫得寬放扁平;上下結構的字任其長,寫得伸展瘦長。其筆畫方圓并用,自然流暢。豎畫較粗,正如他說小楷的“柱筆著紙”一樣,力度很強;橫畫較細,有的微弓,富有彈性。整體上字呈橫式,醇厚樸雅,可以明顯地看出鐘繇、王羲之、顏真卿等的影響。

 

傅山把觀賞者帶到了莊嚴肅穆的清靜佛地,聽他向我們娓娓動聽地朗讀佛家經典,同樣使我們屏住氣息,體會到心靈的震撼。觀傅山行草勃勃有生機,而其小楷《金剛經》又如此法精韻雅,善書者時常或能恣肆,或能醇雅,二者兼得,是為不易。

 

甲申國變后,傅山出家做了道士,一方面是由于其亦喜歡于老莊,可逃避現(xiàn)實;另一方面亦由于滿人之“剃發(fā)”。出家為僧未嘗不可,但僧人需要剃度,仍然是“剃發(fā)”,這是傅山所不愿意的。但傅山雖為道士,對佛教之感情卻愈之濃烈。在此后四十年間,傅山結交僧人之廣,讀抄佛經之多,闡述佛理之精,都是同時代士人少有的。

傅山小像

 

《傅山與佛教之關系考》一文中考出傅山所結交僧人亦達二、三十人之多。據(jù)鄧之誠先生《骨董瑣記》中《傅青主二十三僧紀略》載,傅山結交當時僧人有達岸、大美、惠聰、達中、石癡、蝶庵、尺木、蘊真、石影、方義、普福、明豁、雪峰、上達、元度、普達、天澤、意空、果真、夢覺等等。一方面不離士人之本色,一方面亦深受僧人之影響。故傅山別號中有自稱六持居士、老櫱禪者等。從《霜紅龕集》、《傅山全書》及散見的傅山手稿中可以看出,傅山所讀過的佛典有《楞嚴經》、《法華經》、《華嚴經》、《金剛經》、《維摩詰經》、《四分律》、《五燈會元》、法苑珠林》等等。

 

此冊末落“癸卯”年款,為清康熙二年(1663年)。是年,傅山前往河南輝縣訪問大儒孫奇逢,并請他為母親撰寫墓志銘。孫奇逢為明末清初三大儒之一,北方學界宗師,亦是著名的明末遺民。兩人相見恨晚,志趣相投,不時碰撞出思想的火花。傅山《霜紅龕集》卷三十九有一則雜記,這樣寫道:“頃過共城,見孫鐘元先生,真誠謙和,令人諸意全消也。其家門雍穆,有禮有法,吾敬之愛之。”

 

關于《傅青主先生墨跡小楷金剛經》,《傅山全書》附錄五有常贊春《跋傅青主先生書小楷金剛經》,其云:“青主先生滄桑后遯跡黃冠,兼修白業(yè)。于《金剛經》,既為評注,而手書經文,世尚傳第十二本者。”民國年間也只出版兩種,即山西書局本和商務印書館本。一九九二年上海書店出版的《傅山小楷金剛經》則是依據(jù)商務印書館本翻印的,只是轉變了本來青山農黃葆戉題寫的封面和有"承裕堂收藏"的扉頁。至于其它十本,則不曾面世,著落如何,不得而知。此冊傅山小楷《金剛經》應該就是常贊春所說的“十二本”中的一本,極為罕見,彌足珍貴。

 

本冊經李削凡、嚴群遞藏。首尾各鈐二人名章與收藏章多方。李削凡乃李桂芳后人,清代著名收藏家,山西晉陽人,與傅山同里。嚴群(1907-1985)字孟群,福建侯官人。嚴復侄孫,幼時即甚受嚴幾道先生鐘愛,認為可成大器。1931年畢業(yè)于燕京大學,曾執(zhí)教燕京大學、杭州大學,終身致力于哲學與收藏。

 

冊耑由容庚題。冊尾有姜世昌、李削凡、賈克慎、閻國祥、林本象、嚴群、鄧以蟄、吳家琭多家題跋。李削凡在壬子(1912年)的題跋中題到閱讀此冊的快樂“余嘗持奉般若,心苦未靜。及初閱此經,而心境頓異尋常。輕曠閑遠如游極樂園,一時神興有難言語形容者。”“佛經不能靜余心而忽因先生之書佛經靜余心。先生之書能靜余心使為佛心。殆有勝于佛經之靜余心,使為佛心耶。”直言傅山小楷納須彌于芥子,乃生佛化身,有目者共見。

 

林本象在題跋中也贊道傅山小楷殊落不可多得。“李削凡三兄窮搜博導,猶得金剛經墨跡。于年湮世遠之余,精光秀骨,透露行間真不朽物也。”足見削凡尋覓此寶物之費心竭力。嚴群在1941年的跋中也透露出收藏此冊的經過:“前有好事者持以求售,猶豫未收。今乃以善價得之寒齋所藏先生小楷三種。”又對此冊創(chuàng)作時間緣由作出考釋:“癸卯為康熙二年,時先生五十有七歲,是年四月訪孫鐘元先生于百泉,以手錄于書一冊。自隨旅舍篝燈批照。咸豐間太谷員氏曾以入石。顏曰百泉帖襄友人,某以初得見帖真跡。”將之與傅山創(chuàng)作于同年的傳世名作《百泉帖》相提并論,認為“此堪稱傅書雙絕,可不寶諸。”

 

鄧以蟄先生得觀此冊,愛不釋手,贊其“有鐘王之遺風,顏柳之筆力。”“孟群(嚴群)收羅名人法書甚富,知無出其右者。余借置案頭,曠時軼日,猶覺分手不得。”鄧先生并借用“米顛據(jù)舷”的典故,表達迫切想要據(jù)為己有的心情,并且慷慨題盒。吳家琭先生亦作大加譽美“全經首尾一貫,真氣彌滿,得石刻已可貴,矧為墨跡。”疾呼“孟群先生此冊見示,驚為世間瑋寶。”

 

 


【編輯:易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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