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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東:默默的觀察和創(chuàng)作

來源:藝術(shù)銀行 作者:沈郁 2012-12-04

  

劉曉東

《我的埃及》 300x400cm 布面油畫 2010

劉小東認為臨近50歲的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人生的“中老年”階段,他身上的銳氣和鋒芒比起年輕的時候也收斂了許多。在他的畫筆下,許許多多的平凡人物得以發(fā)聲,他們的生活狀態(tài)因而具有了代表性,見證著這個國家不同時期的動蕩、變化和艱難的自我平衡。

劉小東在他位于798的工作室里接受采訪。那個空間大小適中,靠墻擺著幾張沙發(fā),運送畫材的長方形集裝箱鋪著桌布,暫時用做待客的桌子。房間頂部開著一個很大的天窗,午后的日光斜斜地照在地上,整體感覺空曠而明亮。一些畫幅不大的作品掛在另一側(cè)墻上,其中有劉小東于1980年繪制的石膏頭像素描,當時他還是中央美院的學生。劉小東說自己平時很少在這兒畫畫,這個工作室更多是妻子喻紅在用。

采訪過程中,劉小東的手機不時響起,他快速而準確地用寥寥數(shù)語和電話那頭兒的人溝通各種事情,這個大忙人很少有時間坐在哪兒接受采訪——他不是在畫畫,就在去畫畫的路上。他使用兩個同樣型號的諾基亞手機,外出時會把它們揣在兩個兜里,據(jù)他說這是為了制造只有一個電話的幻覺,以“顯得自己不是那么忙”。前一天他剛從新疆回到北京,和田項目所遭遇的惡劣自然環(huán)境,某種程度上加大了現(xiàn)場創(chuàng)作的難度。在沙發(fā)上坐下之后,他臉上還掛著一絲倦容。

這個年屆中年的男人有著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當他在鏡片后對你投以注視,仿佛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獲取到你身上的一些信息。對他而言,這種精確的“掃描” 也許只是出于一種長期觀察事物的習慣,而這也與他的創(chuàng)作形式密切相關(guān)——深入到別人的生活場景中去,與被描繪的對象面對面相處很長時間,尋找最具有代表性的場景,將時間、地點以及人的經(jīng)歷和內(nèi)心世界都濃縮到畫布上去。他形容自己對人的態(tài)度和對一磚一瓦的態(tài)度是一樣的,“我畫畫的態(tài)度,畫人和畫風景是一樣的,都是當做畫靜物,模特不動就是靜物。”如此中立、客觀和不帶感情的描繪,聽起來似乎更像是在進行某種有序而理性的工作。“和模特朝夕相處也一點都不帶感情?”面對一再的追問,他有點不樂意,但緊接著就笑了,說:“不能因為我沒有用同情的態(tài)度去畫別人,就站在了道德的反面吧?你憑什么去同情別人?”不過就是劉小東這種看似冷酷的方式反而精準地把握了人們的狀態(tài)。不禁令人好奇他如何看待別人從他作品中窺見的“真實”。

“我很簡單。”劉小東說,“我看到的對我來講可能是真實的,但是對別人來講或者對客觀世界來講可能是不真實的,就是說人所見的不一定是真實,但是我依賴我的眼睛去觀察、去繪畫,所以我姑且把這當成一種我眼里的真實。”因此,用他的話說,他只是抱著日常態(tài)度和人們相處,再把他的日常觀察“拿出來”。對于創(chuàng)作的動機和過程,他顯然不愿意多加談論,他更傾向于讓觀者自己去看他的作品,而不像有些藝術(shù)家那樣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與別人分享。高談闊論不是他的風格,把一個東西畫出來,他的工作就完成了,這種冷靜而清醒的立場,讓他看起來似乎跟一切都保持距離,而他也坦言自己不是一個對生活充滿熱情的人,除了畫畫,便再無別的愛好。

“寫生”似乎沒什么特別,每個學畫畫的人都要經(jīng)過漫長的寫生練習,但是僅僅描摹事物的外表和為日常事物賦予新的生命,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層面,前者只是記錄,而后者則是創(chuàng)作。劉小東的繪畫是一種接地氣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在他的畫筆下,許許多多的平凡人物得以發(fā)聲,他們的生活狀態(tài)因而具有了代表性,見證著這個國家不同時期的動蕩、變化和艱難的自我平衡。

劉小東認為臨近50歲的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人生的“中老年”階段,他身上的銳氣和鋒芒比起年輕的時候也收斂了許多。采訪中的大部分問題他都一語帶過,直接并尖銳的口吻同樣印證了他的觀點:藝術(shù)創(chuàng)作是私人的、孤獨的職業(yè),也不能靠吃吃喝喝拉關(guān)系。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如果你作為一個領(lǐng)導,不善表達太笨了,因為你得天天開會,天天用語言去表達,用口語表達,而藝術(shù)家不需要——藝術(shù)家更多是自己默默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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