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 加里·貝斯曼(Gary Baseman)
F:描述一下你的創(chuàng)作過程。
B:我做夢,我畫,然后我再畫,然后,我畫了又畫。然后,我就知道我要什么了,接著,我再開始創(chuàng)作一系列作品。知道這些對你有意義嗎?
F:你工作時,通常情況下需要什么物質(zhì)材料?
B:我用的就是所謂“美術(shù)用品”。鋼筆、彩色鉛筆和紙,可以在木板和帆布上畫畫的丙烯酸漆。有時也用體液,比如我說話的時候會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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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作品噴口水,我常常說胡話。
F:如果你不得不向一個陌生人解釋作品,你會怎么說?
B:哦,我的作品呢,就是處于天才和蠢才之間的模糊地帶,我就是喜歡創(chuàng)作既智慧又低能的東西。不過,要是別人問我畫的是什么,那就是“欲望”,情欲、憧憬、淫欲、控制與缺乏控制,混蛋,我怎么這么失控?或者,我也可以說得抽象點,若要描述我的作品,“普遍藝術(shù)”四個字就足夠了,現(xiàn)在這個概念人人都能理解了。我對“普遍”的定義呢,就是只要這個藝術(shù)家對他個人的審美足夠忠誠,那無論他把作品弄到墻上、街上、玩具上、時尚、電視、電影、網(wǎng)絡(luò)、電話機、滑板、避孕套、美女屁股、狗屁股還是傻驢屁股上,都一樣傳遞信息。當(dāng)然,這也混淆了純藝術(shù)和商業(yè)藝術(shù)的邊界,人人都能來摻和一把。哎,我想那個陌生人已經(jīng)走了吧。
F:你在洛杉磯住了多久了?
B:我出生并成長在洛杉磯,具體來說,是費爾法克斯區(qū)。要說對我精神成長最完美的總結(jié),就是我與紅辣椒樂隊(Red HotChiliPeppers)一起上高中,還有我媽是當(dāng)?shù)刂q太餐廳Canters里的頭牌烤面包師。我在那兒呆到高中畢業(yè),后來去了UCLA(加州大學(xué)洛杉磯分校)讀大學(xué),再后來,就搬去紐約的貧民區(qū)住了10年。接著,我回到洛杉磯制作了一部電視動畫片。好吧,我厭倦開猶太人玩笑了。我可能是個猶太人,但我比誰都沒有宗教信仰,從天主教到貓王,我熱衷于一切可以圖騰崇拜的偶像……
F:你最愛洛杉磯的什么?
B:我整年都可以在下午4點去一個戶外暖水池游泳,我喜歡這里的優(yōu)質(zhì)墨西哥辣巧克力醬以及洛杉磯所有的地下藝術(shù),這里年輕的畫廊,有勇氣買任何他們買得起的作品,當(dāng)然,這里的女孩也惹人喜愛。還有我的畫家朋友們……
F:要是我來洛杉磯玩,你會帶我去干嘛,去哪里?
B: 我會在周日晚上帶你去Dominick"s飯店吃飯,我自己似乎每周日的晚上都在那里消磨。這里的前菜、主菜還有15美元的甜點都很棒,家釀酒才10美元一瓶。我通常坐在戶外的壁爐旁,一邊素描一邊與我邀請的朋友們侃大山。我來得太多了,后來,我的朋友們就說,為什么不把你的畫貼在酒瓶上做酒標(biāo)用呢?結(jié)果是,我畫了我的小鹿女孩Venison。要是你不知道的話,就讓我來告訴你,Venison其實也就是鹿肉的意思。
F:目前來說,什么是真正能讓你興奮的?
B:我在巴塞羅那的IguaPop畫廊的個人展快完工了,現(xiàn)在還要為展覽的目錄做一個硬封面。最近能讓我興奮的是時裝周,我們將徹夜開派對直到次日早晨8點。還有我的新書《死于口渴》即將出版,此書的內(nèi)容是基于我在舊金山現(xiàn)代主義畫廊的展覽“我在你面前融化”(Imelt in yourpresence),里面全是關(guān)于我那些可愛的小仙女以及她們想象中的朋友的畫作。
F:你何時最高效?
B:我通常都愛臨時抱佛腳,不到可惡的最后關(guān)頭不會高效?;蛘撸谝患軣o人打擾的飛機上,我倒是可以畫上不少畫。
F:最鐘愛的旅行?
B:我剛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呆了一周參加那里的都市藝術(shù)節(jié)。那里棒極了,有1萬人參加了藝術(shù)節(jié),我被邀請去做報告了,還簽了1000次名。還有??女孩!女孩!那里的女孩太美了!阿根廷人看上去太會享受生活了,生活質(zhì)量極高。
F:最愛的音樂?
B:音樂事關(guān)重大, 我的收藏有the VelvetUnderground、DavidBowie、ElvisCostello、Leonard Cohen、Dylan、Tom Waits和the BeatlesStones,不過目前我聽得最多的是Radiohead、Coldplay、 Nirvana和Beirut。自從有了Coachella音樂節(jié),我現(xiàn)在也開始聽Calvin Harris 和Data Rock了。
F:你讀高中時是怎樣的?
B:我當(dāng)時是個又呆又傻的好孩子,一個滿大街跑的猶太小子。我在18歲前從未親吻過女孩,也沒喝過酒、抽過煙,更別提嗑藥了。那時,我對什么都有興趣,黑人和白人。我記得我高一時才5英尺2英寸高,第二年年末就一下子躥到了5英尺9英寸半,我根本不算最聰明的孩子,但我絕對是最乖的。高二時,我?guī)缀醢鼣埩藢W(xué)校里所有的獎項,從美國軍隊頒給杰出學(xué)生的獎項,到我們校長鑒于我對學(xué)校的藝術(shù)貢獻而頒發(fā)的特殊獎項,甚至洛杉磯市長都曾在市政廳的頂樓,親自把洛杉磯市杰出青年的獎杯授予我。后來,我開始每天畫畫,就風(fēng)光不再了。我再也不能變回過去那樣的好孩子了。
F:即將接手的項目?
B:你是不是剛才沒聽見我說話?!我說我剛在巴塞羅那開了個個展,7月3日開幕,叫“源于煤氣泄露的知識”。這個標(biāo)題來源于我某天誤聽了一句DavidBowie 的歌詞,“Quicksand”是我最喜歡的歌,他在里面唱道:Knowledge comes with death"srelease—知識總是隨著死亡的釋放而到來。Death"srelease和Gasrelease,死亡的釋放和煤氣泄露,沒什么區(qū)別!在這個系列的作品中,我拋棄了敘述性,轉(zhuǎn)而把精力放在我畫作中的諷刺本質(zhì),并開始在“披露欲望”這個抽象性的概念上做實驗。
【編輯:葉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