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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吳昊:美是一種協(xié)議

來源: 北京商報 作者:叢曉燕 2014-03-21

《Abusus》 146cm×114cm 布面油畫

《Life》 162cm×130m 布面油畫

吳昊在法國待了17年,與故鄉(xiāng)離得越遠,便愈發(fā)感受與這片土地的親近。

正如吳昊自己所認為的那樣,界定一個中國人,并不非要看他是不是長得中國樣兒。而是看他對自己的母文化是否夠了解,字寫得夠不夠漂亮,讓人眼前一亮。

吳昊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父親是著名郵票設計師,《梅蘭芳舞臺藝術》郵票是其代表作品。自小吳昊就在父親的影響下習字繪畫,方方正正的格子,從一個格子到另一個格子,書寫不同的字,也是在描摹氣韻意趣。

但骨子里吳昊卻并非是一個被框住的人,中央工藝美院畢業(yè)后生活過得也算滋潤,或許他潛意識里還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當代藝術的朝圣地去。一次法國旅行的機會,報考法國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被錄取了,吳昊毅然辭職前往,再次開始了求學的道路。

吳昊只對藝術追求完美。在巴黎,他也越發(fā)感到要想成為活躍在先鋒之列的畫家,勤奮是必備的,作品不但多更要好,創(chuàng)作態(tài)度一絲不茍、精益求精,稍有瑕疵便有勇氣毀掉,這些該是一線畫家最基本的素養(yǎng)。只有具備這些好品質,做足積淀之后才有展示自己文化的機會,否則會顯得局促而尷尬。

在日本東京,吳昊曾經(jīng)拜訪一位木雕家,他鶴發(fā)童顏,一襲風衣,張口便是一腔北京東城味道的打招呼,吳昊甚至分不清自己置身何處。當?shù)弥舷壬菛|京大學京劇博士生導師,還在北京學習過京戲時,吳昊感到了某種震撼。

兜兜轉轉,從北京到巴黎,從臨摹莫奈向大師致敬到如今已形成自己的藝術體系。這幾年,“格子控”已然成為吳昊的藝術語言和標簽。

栗憲庭說吳昊更多發(fā)揮的是中國傳統(tǒng)藝術中的“境界”美學觀念。這種境界就是意象,它既來源于現(xiàn)實中的感覺,又依賴具體的物象形。在中國傳統(tǒng)文人藝術中,意象不是象征性的物象,也不是徹底的抽象,而是與生活體驗有關的感覺化的物象。它更接近中國的古典詩詞,像“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在現(xiàn)實物象的“真實”上,同時作為一種人生的境界和體驗?;蛘呦裰袊诺湮娜水嬛械男蜗?mdash;—梅、蘭、竹、菊、山、水、草、木,同時也是人的“胸中逸氣的意象”。吳昊正是沿著這條路走向極端,走向西方抽象的語言框架中,融中國書法式的用筆,于西方抽象廣義嚴謹和理性的構圖法則之中,馭情于理、馭狂妄于法度之中,即在西方式的冷靜、嚴謹、簡潔的構圖法度中,把日常情景的直覺印象轉換成一種抽象的意象。

中國傳統(tǒng)的文人畫,講究的是筆墨意境,尋求的是精氣神韻。像還是不像,早已不是判定準繩,重要的是,能否與創(chuàng)作者或者跟欣賞者達到情趣相投,達到了,就是良琴知音,達不到,那就沒有緣分。

吳昊的畫尺幅通常都不小,他的理智與情感,他的豪情萬丈與守候寂寞,統(tǒng)統(tǒng)融到了這一張張格子中。當年在去往法國的飛機上,吳昊跟人家說自己是去法國賭命的。大學畢業(yè)后做設計,經(jīng)常應酬,體重跟充氣球似的一路奔到了90公斤,那個時候吳昊感覺自己一輩子的生活儼然看到了盡頭,一直熱愛繪畫的激情未曾泯滅,總覺得自己在藝術上還遠遠不夠,仍舊單薄。當被通知自己考取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前十名,他又開始上路了。說這是一種賭博,并不言重,放棄國內優(yōu)渥的工作,從零做起,在異國他鄉(xiāng)游學,這種故事是“成也蕭何敗蕭何”的分情況討論。走到今天,回頭去看,吳昊是贏家,他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表達方式。這是一種極具中國傳統(tǒng)內涵的意象,從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走出來的近現(xiàn)代大師云集,前輩們用自己那個時代的西方語言訴說各自的中國情結。對于吳昊,正統(tǒng)的東方文人式教育,延續(xù)了他對方方正正格子的藝術再造就,在他的畫里,每個格子里都是一份心境、一次經(jīng)歷,甚至一個故事。

彌漫在我們周遭的生活,也是由一個一個的人物、一次一次的情境、一場一場的聚散離合構成。每一次都那么不同,但追根到底,深入骨髓,又是那么接近。每個人都只能做生活這場大戲的演員,導演的主動權完全不取決你自己的陰晴圓缺。讀了許多書的吳昊,想必也是無奈的,但他又是執(zhí)著的,生活規(guī)律,注意鍛煉,不太注重吃喝,幾乎把所有的熱忱與不懈都給了繪畫。在畫畫的時候,他能夠釋放出自己的嚴謹與激烈、幻滅與夢想,他耐得住沉寂。吳昊把每一種存在姿態(tài)用格子排列組合,呈現(xiàn)出來,每個格子里住著不同的靈魂,他們偶爾艱澀,時而篤定。在時光的流塵中,一切都不過是個過客,又有什么能留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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