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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痛失初戀曾落發(fā)為僧 上海遇知音終生相惜

來源:成都商報 作者:曾靈 2014-03-07

“兩岸張大千辭世三十周年紀念展”本月13日盛大開展

本次大展是目前一代大師張大千專題作品的最大規(guī)模的紀念展,(臺北)歷史博物館、吉林省博物院、四川博物院和深圳博物館四館同仁經(jīng)過多年努力,終于攜手合辦此次頗具歷史意義的大展(深圳、成都、長春、臺北四地巡展),成都站共推出150幅張大千各個歷史時期的藝術精品(其余三站展出105件作品),其中來自(臺北)歷史博物館的35件(套)作品更是借著這次巡展首次亮相大陸。

免費開放張大千作品首次合璧

據(jù)悉,這次巡展也是首次合璧海峽兩岸收藏的張大千作品,匯聚了吉林省博物院所藏張大千早期作品35件,四川博物院收藏的張大千中期作品,(臺北)歷史博物館所藏的張大千晚期精品力作35件(套)。四川博物院院長盛建武在談到這次展覽的重要性時表示:“這些作品展示了張大千不同歷史時段的藝術風貌,使我們可以一窺早年大千先生師古之跡,繼觀其敦煌尋夢、追唐宋高古之風,再蹤其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終聚中西藝術之精華。無疑是海內(nèi)外藝術界所期冀的一大盛事。”更有專家感言,此次合璧大展,其意義不亞于之前的黃公望《富春山居圖》的合璧。

而對于四川的藝術愛好者來說,能在家鄉(xiāng)近距離欣賞到張大千如此多、精、美、全的藝術佳作,實乃幸運。據(jù)悉,展期將持續(xù)至5月25日,對公眾免費開放。

機會難得全面欣賞張大千作品

四川內(nèi)江誕生的張大千,在中國近現(xiàn)代繪畫藝術領域中,是一位畫藝卓越、情感豐富、個性鮮明、充滿激情和創(chuàng)作力的藝術大師。曾被徐悲鴻譽為“五百年來一大千”。(臺北)歷史博物館館長張譽騰介紹,張大千的繪畫藝術發(fā)展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其一是早年師習明清以降的文人水墨畫風,作品清新俊逸;其二是中年時期赴敦煌臨摹,一變而趨精麗雄渾之風;其三是晚年發(fā)展?jié)娔珴姴曙L格,開拓了現(xiàn)代水墨的新境界。”此次的150件展品由吉林省博物院、四川博物院和(臺北)歷史博物館貢獻。值得一提的是,這三個博物機構(gòu)各自收藏著張大千一個歷史時期的代表作,以此完成張大千藝術生涯的“完整拼圖”。比如,吉林省博物院在上世紀60年代征集到大量近現(xiàn)代書畫名家的作品,其中以張大千的作品數(shù)量最為豐富,達到百件以上,成為其特色收藏之一,此次吉林省博物院選取張大千的畫作35件,涉及山水、花鳥、人物各科,均為1949年以前的早期和中期作品,較為清晰地反映他五十歲以前的畫學經(jīng)歷和畫風嬗變過程,是研究早期繪畫的珍貴資料,其中部分作品更來自大收藏家張伯駒的捐贈。吉林省博物院院長趙瑞軍表示,這次畫展完整再現(xiàn)張大千早中晚不同時期的作品風貌,為全面欣賞張大千的藝術提供了極為難得的機會。

而坐落在大千故鄉(xiāng)的四川博物院,和吉林省博物院、(臺北)歷史博物館同樣作為收藏藝術作品的重鎮(zhèn),除了其早期作品外,更有百余件張大千于敦煌臨摹石窟壁畫之作,“這些作品提供了追索其精麗巨構(gòu)與重彩畫風轉(zhuǎn)變的重要軌跡。”

高端講座一氣呵成領略大千傳奇

“作畫如欲脫俗氣,洗浮氣,除匠氣,第一是讀書,第二是多讀書,第三是須有系統(tǒng),有選擇地讀書。”張大千以這樣的讀書論開啟了自己的世界藝術之旅和行走之旅。為了從學術上為張大千藝術研究者提供更好的交流機會,在本次大展舉辦期間,四川博物院還邀請全球多位張大千藝術研究專家舉辦多場學術交流。其中一場由臺灣地區(qū)學者、著名張大千研究專家巴東主講的學術講座格外吸引眼球,四川博物院副院長魏學峰也準備與巴東展開一場關于張大千藝術的對話。張大千自述“一生最識江湖大”,這些精心安排的講座,或許能一氣呵成領略張大千的大千傳奇。成都商報記者謝禮恒

張大千和溥心畬的亂世佳人們

于非闇1935年撰文,把張大千和溥心畬并稱為“南張北溥”。這兩位比肩的畫壇巨匠,毫無疑問都具有精妙絕倫的藝術造詣。然而他們畫筆之外的現(xiàn)實命運,卻令人咋舌地大相徑庭。張大千一生叱咤風云,頗有時勢造英雄的氣魄,不愧為“五百年來一大千”;舊王孫溥心畬則一輩子揮之不去落魄與悲涼,只可謂今之古人、生不逢時。在他們錯綜復雜的人生脈絡中,各色女人陸續(xù)擔當了極為關鍵的角色。是紅袖添香還是紅顏禍水?點點滴滴折射出兩位大家的傳奇。

滾滾紅塵中拈花微笑

在種種姻緣紛至沓來之前,張大千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他的那個她,是青梅竹馬,比他大三個月的表姐謝舜華。

痛失純愛初戀落發(fā)為僧

張大千的母親見兩個娃娃這么投緣,就在他倆十歲時定了親。定親后,小姐姐對少年張大千更是體貼,這讓情竇初開的他,更認定了這位未婚妻。18歲時,八弟張大千隨二哥張善孖去日本學兩年染織,說好了回國后就成親。臨走那天,未婚妻懷揣四個熱乎的雞蛋,躲在村外的林子里等著他,一直把他送到大路上才依依惜別。誰料這一別,竟成了訣別……1918年冬天,19歲花季的小姐姐患干血癆病逝。據(jù)說是她太思念未婚夫,終日郁郁,拖垮了身體。空悲切!舊式女人的癡情等待,往往伴隨著強烈的自我耗損。若她能有一些新女性的獨立灑脫,一邊等待一邊好好保重自己,后來的故事是否會全部改寫呢?

一心盼著早日回老家與之團聚的張大千,在日本驚聞噩耗,猶如五雷轟頂。痛徹心扉的大男孩不顧國內(nèi)局勢危急,立刻回來奔喪。無奈當時張勛復辟,內(nèi)地一片混亂,他到上海后發(fā)現(xiàn)無法回到交通不便的四川內(nèi)江。在張善孖的督促下,只好又回日本繼續(xù)學業(yè)。

在這段還未真正成親的初戀中,張大千把他整顆的赤子之心都放在里面了,這也是他唯一全心全意的戀愛,毫無保留。當愛情之夢猝然破滅后,沒有女人再這樣完整地擁有過張大千的一腔愛意。

1920年,仍然深陷情殤的張大千,終于回國。伊人已去,事業(yè)迷茫,不知何去何從的張大千遁入空門,在上海松江禪定寺出家了。“大千”正是出家時所賜的法號。三個月的禪修生活,讓原本苦悶不堪的21歲青年好好清空自己,靈性大開,平靜了許多,也看開了許多。但是他終究塵緣未了,在當了百天的和尚后,被二哥押回老家。

短暫的出家修行,讓本來就很有慧根的張大千境界高闊不少,日后更多豁達與圓融,瀟灑與豪邁,能以出世之心做入世之事,佛語禪心伴終生。

不滿包辦婚姻納妾生子

被“押”回老家后,張大千才知道家里人已經(jīng)為他包辦了另一門親事,新娘是19歲的曾正蓉。張大千不喜歡這位矮矮胖胖的夫人,勉強成婚后不久,就去上海拜師了。溫順的曾正蓉就這樣被擱在一邊,日后盡職盡責料理家務、伺候公婆??赡苁菑埓笄б恢崩渎渌?,結(jié)婚十年之后,她才生下唯一的女兒。這種感情上被遺棄的心酸與苦痛,與誰能說?

婚后兩年,張大千娶了含苞待放的黃凝素為妾。她漂亮、苗條,又精明能干,還略懂一點畫事,甚得夫君歡心。張大千的許多仕女畫,就是以這位小自己8歲的川妹子為模特。二太太不僅為夫君帶來創(chuàng)作靈感,還為張家開枝散葉,一共生下8個子女。不斷地生孩子,還要照顧這么多孩子,讓黃凝素大多時間只能在家,不能陪伴四處闖蕩游歷的張大千。這為十多年后三太太的進門,埋下伏筆。而三太太的受寵,讓性格要強、脾氣火辣的黃凝素長年備受冷落與煎熬,終日以牌為友,以至于后來紅杏出墻,1947年與張大千離婚。從15歲嫁入到40歲離開,這25年最風華正茂的時光,她全部獻給了前夫張大千。

上海遇知音終生相顧惜

在娶妻之后,納妾之前,張大千其實另有一段珍貴良緣?;蛟S是太過珍貴,他把此段相知相惜的感情升華為飽含平等與尊重的知己關系。

1920年秋,張大千來到上海,拜師前清名士曾熙和李瑞清,學習書畫。當時他借住在寧波巨富李薇莊的家宅中,與同歲的李家三小姐李秋君相識。清麗可愛的秋君自幼喜歡繪畫,拜吳吉芬、李瑞清為師,專習仕女,天賦極高。兩人彼此欣賞對方的才華,也傾慕對方的風雅。難得才貌雙全的三小姐動了情,李家隨后提出愿將秋君下嫁給大千。憑著男人的直覺,張大千跪下,誠惶誠恐地拒絕,坦言自己在家鄉(xiāng)已娶妻室,哪能委屈一代才女秋君作妾!

秋君此后竟然終身未嫁,繼續(xù)精進丹青,成為上海著名畫家。但她仍然甘心侍奉大千,如賢妻一樣無悔奉獻。甚至在大千云游四方時,收徒弟的大事,都由秋君來定。徒弟們也敬她為“師娘”。張大千格外珍惜這位知己的厚愛,走到哪里都寫信與之分享他的藝術見聞與感悟,無論是上黃山,去敦煌還是后半生客居海外。這些心里話,只與秋君說,連大千身邊的妻妾都沒這個福分。如此習慣一直持續(xù)了40年,直到秋君去世。抗戰(zhàn)前,張大千還把自己的兩個女兒過繼給已經(jīng)三十多歲的秋君,怕她孤單。秋君則悉心照顧和培養(yǎng),視作親生。

這段柏拉圖式的絕戀,不禁讓人扼腕長嘆,恨不逢時未嫁成!但轉(zhuǎn)念想來,張大千這樣“束之高閣”的處理,于他于她,恐怕都是最為明智。李秋君是張大千一生的摯愛,不是妻子,卻勝過所有的妻妾。其她紅顏,都是張大千生命中的過客,情愛來了,情愛去了,但是惺惺知己情才是張大千最大的牽掛。他曾在秋君晚年時,寫信道:“一生曾蒙無數(shù)紅顏厚愛,然與三妹相比,六宮粉黛無不黯然失色。”男女之愛,超然若此,已有永恒的況味。

北平藝人十年患難與共

大太太持家,二太太生娃,交游甚廣、名聲日隆的職業(yè)畫家張大千,身邊缺少一位可以帶出去應酬的大方女眷。

1935年,他來到北平準備畫展,花費巨資租下頤和園內(nèi)的聽鸝館作為住處。這里曾是慈禧太后聽戲的園子,風景怡人,讓張大千的繪畫從“師古人”漸入“師造化”的階段。初春時節(jié),張大千認識了16歲的北平藝人懷玉姑娘。吐蕊之年的懷玉,一雙纖纖素手,讓畫家醉心不已。他在以她為模特的仕女畫中題詩,把懷玉喻為格調(diào)高雅的雪里梅花。畫里畫外,兩人情投意合,親密無間,張大千欲納之為妾。同住聽鸝館的二哥張善孖堅決反對,只因懷玉是藝人!且不論這個理由本身,二哥對于張大千來說,長兄如父,恩重如山。張大千的成長與習畫;去日本留學;闖蕩上海畫壇;四處游歷;來北京發(fā)展等,無論畫技還是人脈,一路都是張善孖手把手教養(yǎng)與引薦。既然二哥不贊成,八弟只好澆滅這短暫的火花。還不諳世事的懷玉,為此很是傷心失落了一陣。殊不知,禍兮福之所倚,且看半年后嫁給大千的另一位北平藝人的命運,就明白了。

同年初秋,黃凝素在蘇州待產(chǎn),不安分的張大千又看上了唱京韻大鼓的藝人楊宛君。19歲的宛君秀麗聰慧,身材高挑,同樣有一雙凝脂玉手。這樣的天生尤物,張大千情不自禁要俘獲。他請于非闇做介紹人,與宛君姑娘相會,其才華與談吐讓宛君很是傾心。況且張大千當時已是知名畫家,生活闊綽,雖然年齡比她大一倍,但是家境清貧的宛君還是樂意做她的三太太。

有勇有謀的宛君后來救過丈夫一命。當時張大千落入日本人手中,危急之時,只見一輛醫(yī)院的救護車疾駛過來。宛君和醫(yī)生朋友下車,鎮(zhèn)定地騙過日本軍官,稱張大千患上傳染性肝炎,急需回醫(yī)院救治。日本人一聽,嚇得趕快讓他們都上車,也顧不得多問了。這次救命之恩,讓張大千十分佩服宛君的機智與膽識。

“七七事變”爆發(fā)后,兩人從北平歷經(jīng)磨難逃到香港,再取道柳州、梧州、重慶,回到成都。張大千全家老小,自此隱居青城山上清宮數(shù)年。其間,三位夫人以姐妹相稱,不得不佩服張大千對內(nèi)管理的本領。

再后來,宛君跟隨大千去了敦煌。那段極為艱難困苦的荒涼日子,吃的是大麥炒面,睡的是黃土窯洞,背后有多少宛君的艱辛付出?無論風光還是苦累,大千與宛君夫唱婦隨的日子,大約持續(xù)了近十年,直到下一位少女走入張大千的心扉,就像當年宛君一樣,勢不可擋。

1949年,張大千攜四太太離開大陸,留下了剛剛?cè)鲱^的年輕宛君,從此與丈夫天各一方。她沒有子女,一個人熬過接連不斷的政治斗爭,生活之凄涼慘淡,不敢想象。即使如此,她仍苦等了張大千一輩子,直到年逾古稀,臨終彌留之際還在呼喚:“大千,我能見到你嗎?”這忠貞不渝的等待,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俏佳人作陪暢游四海

長江后浪推前浪。楊宛君的“后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徐雯波。這位比楊宛君小十幾歲的少女,是張大千女兒張心瑞的同學。她平時喜愛畫畫,有一天得知心瑞的父親就是張大千,于是很想來目睹一下這位畫家。沒想到,當時46歲的張大千見到這位16歲的盈盈佳麗,先被她的嫻靜優(yōu)雅迷住了。

一位是正遭遇“中年危機”的大畫家,才高八斗,但家事纏身(與黃凝素矛盾很大),日子過得郁郁煩心;一位是父母雙亡、寄住在姑母家的文藝美少女,青春如初露,但內(nèi)心很渴望父親般的疼愛與導師式的指點。

于是張大千答應徐小姐可以經(jīng)常來家看他作畫,徐也欣然前往。兩人秘戀之后,張大千又盡量抽空去她姑母家畫畫,博得姑母的認可。姑母雖然仰視張大千的才華,但堅決反對這門親事。

畢竟徐雯波出身于書香門第,受到良好教育,父母都是大學畢業(yè),不幸在瘟疫中早亡。這樣亭亭玉立的女學生,怎能嫁給比她大三十歲的老男人做四姨太呢。但是小女子鐵了心要嫁,并以懷孕為由,姑母只好同意。1947年,這對老夫少妻低調(diào)完婚,兩年后離開大陸,后半生漂泊海外。張大千沒有看錯,徐雯波的確是一位內(nèi)外兼修的全能妻子,而且在他晚年時寸步不離、精心照料。1983年,張大千在臺北病逝。在這四房妻妾中最風光,陪伴大千時間最長的徐雯波,終究失去了摯愛的丈夫。晚年的她,拜馬壽華為國畫老師。在畫案旁,她定是常常想起大千揮毫潑墨的身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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