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明
當今的藝術界,人們更需要傳統(tǒng)藝術還是現(xiàn)代藝術,這是個問題。
當一個時代的審美理想發(fā)生跌落,審美趣味出現(xiàn)混亂的時候,越需要人們重新回溯到偉大的古代經(jīng)典中來尋找啟示。然而,當今的審美理想有沒有發(fā)生跌落,眾說紛紜,但是在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中如何抉擇,卻成為當今書畫界甚至是整個藝術界一直在躊躇的十字路口。當人們在批判現(xiàn)代藝術的時候,卻很少去懷疑我們今天認為的傳統(tǒng)藝術,在當初是否還是傳統(tǒng)?簡言之,宋代文人畫正式發(fā)展成一個宗派,與當時人們認為的“傳統(tǒng)”院體畫分庭抗禮。事實上,文人畫最早在漢代就開始萌芽,其發(fā)展比諸今天的現(xiàn)代藝術,遠遠不及,然而時間的推移,以宋為界,文人畫的地位開始超越院體畫,以至于董其昌南北宗論“一邊倒”地倒向文人畫了。而我們今天所認為的傳統(tǒng)繪畫,其中最大的組成部分即是以宋元以來,包括明清在內的,以寫意為主或稍有兼工帶寫的味道的“文人畫”,可以說,當時的“現(xiàn)代”藝術也就逐漸成了我們今天送熟知并認同的“傳統(tǒng)”藝術。
這就讓我們能夠重新審視當今的書畫界,以及書畫界出現(xiàn)的種種新藝術形式。不過,有一點不容否認,就是“現(xiàn)代”藝術必然是基于“傳統(tǒng)”藝術的一種新鮮思考,而非空穴來風,西方繪畫史,從文藝復興以來出現(xiàn)了種種風格,都是基于之前的藝術產(chǎn)生的新思考,最后以印象派為界,跨入了“意大于畫”的領域;若是毫無根據(jù)和傳承,那樣的“現(xiàn)代”藝術只能是夸口空談,即使在現(xiàn)代有人欣賞,亦無法長留于歷史上。
廖明明的畫,無法直接將其定性為傳統(tǒng)或者現(xiàn)代藝術,一方面他的作品內在的濃濃的禪意和拙趣讓人不禁將其與傳統(tǒng)相連,另一方面他的風格卻又與傳統(tǒng)不似,然而這種介于二者之間的風格,正是廖明明獨有的風格——承傳統(tǒng)的精髓,拓現(xiàn)代之疆土。
廖明明繪畫之——古
與廖明明的交談,很是愉快,除了鄰家大哥般的隨和,80后的他亦表現(xiàn)出對禪深刻的理解。提到作畫的風格,廖明明直言古代歷史上凡是好的畫家的作品,他都會去看、去學、去思,因而看他的畫,你終是會有感于,總覺得熟悉,卻又對這種熟悉難以名狀,不可捉摸,直引得你不停的去觀、去品、去想。
廖明明的另一大愛好,便是古代的詩詞,他的畫,總給人一種“拙趣”之感,大概便是老子“大巧若拙”的意味;有時候也能感覺到作品中摻雜著自己的情感抑或是畫作中,除了畫,連自己也不剩了,這種“有我”和“無我”的境界又是王國維對詩的詮釋;而最深刻的,他畫中的佛性和禪思,源自于他長期摘抄佛經(jīng),他曾說“佛”是他精神和生活的一種寄托,在抄寫經(jīng)文的時候能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淡,沒有一絲波瀾,所以這種淡泊感不僅僅在他抄寫佛經(jīng)的時候,更融入他的畫意。
這即是古人對畫的最高評價,在畫的深處,更深遠的意境,即“通感”蘇軾就曾言王維“味摩詰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詰之畫,畫中有詩”,而廖明明的畫,則是畫中有禪意,欲語而止,這種淡泊和禪意卻也使觀者的心也一起平復下來,雖然無法在畫中看到廖明明摘抄的卷卷佛經(jīng),但他抄寫經(jīng)文時的心情,卻通過畫傳達給了觀畫人。
你站在畫前看畫,看畫人在畫外看你,畫面裝飾了你的視線,你裝飾了畫家的夢......
廖明明繪畫之——今
說到“今”,對于中國的繪畫,“今”即是對于現(xiàn)在甚至未來的中國畫的發(fā)展的思考,對于這個“今”,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或堅持于傳統(tǒng)繪畫的主導地位,或是崇尚中西融合抑或者跳出思維定勢搞“實驗水墨”等等,對于中國畫的未來的探索,這些路都是必須要走的,時間才會證明最后真正誰的想法是對的,我們只能祝福他們都能在自己的藝術道路上越走越好。
而對“今”的思考,在廖明明身上和他的畫上,也是鮮明可見的。與上述的三種不同的是,廖明明沒有死學傳統(tǒng),也沒有走完全融合或者“實驗水墨”的路子,他基于傳統(tǒng)的作畫方式方法,通禪入畫,在人物造型的拿捏上,融入西方繪畫的精準拿捏,用“禪意”和“拙趣”的風格加以適當?shù)淖冃?,使得有些作品雖然看似明清的民間漫畫,卻又讓人覺著深邃,不知不覺中便已被畫中的意味吸引。
這種“變形”和創(chuàng)新,是基于傳統(tǒng)和中國文化之上的創(chuàng)新,而這正是廖明明作畫的高明之處,創(chuàng)新也好,立異也罷,如果沒有和傳統(tǒng)的銜接,總是難免成為空中樓閣,即使再漂亮總歸只是虛幻,而廖明明基于傳統(tǒng)的繪畫和佛禪之理,通禪入畫,畫中有禪,因而他的這種創(chuàng)新,不僅是銜接著傳統(tǒng),更是為中國畫之創(chuàng)新再開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博古方可通今,廖明明對古代詩詞的熱愛和對佛禪之理的領悟,經(jīng)意或者不經(jīng)意間與他的畫融為一體。
夫畫者,有有我之境,有無我之境,廖氏之畫,無我而有我,有我而再無我,溯洄品之,方得其樂,而得其妙,大直若屈,大巧若拙。
千秋藏(藝術機構)
名家點評
畫到如今,不同的形式,范圍也變的廣泛,創(chuàng)新和傳統(tǒng)相互的融合,科技的進步對待人類的發(fā)展讓人與人之間變得緊促,喧囂,寧靜,都出入畫家的心。
中國畫和西畫,材料技法雖不同,共同的意境和心情是一樣的,西畫的風景,國畫的山水,表達呈現(xiàn)給觀者還是投入自然;更準確的來說是“人性精神的寄托”。從古至今,藝術形式的變化,繪畫以獨立的方式生存在畫家的情感之中,生命賦予給人的命運雖不同,好的東西留下來大徑相同。
見廖明明畫的“山海經(jīng)”,語言新穎,多是怪物神獸,荒誕不經(jīng),灑落用筆,專心施色,畫面且不失意趣。畫作依于生活,加之想象而繪,神道怪獸皆俗化,賦予人性的特征。如此種種,畫者當娛,觀者為樂。所繪皆為俗物,經(jīng)繪于紙上,彼具生氣、可愛。單就其繪畫中的意趣、生氣所看,實與他本人的氣質相關。古代畫者論家嘗以“傳神”為重,關于“傳神”,東晉顧愷之曾言:“四體妍媸本無關乎妙處,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此處“傳神”所指為“傳所繪人物之神”,彼有一定的歷史規(guī)定性。后經(jīng)各家闡述,“傳神”漸演漸變,逐漸由“傳所繪客體之神”變?yōu)?ldquo;傳創(chuàng)作主體之神”。
明明的畫,多半是讀書和現(xiàn)實生活的結合,畫面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和文人畫相似,但又和文化人不同,他把油畫的色彩放到了國畫里,改變了以往的著色,用筆也相對變化,賦予了年輕人的時代感。
——張華清(畫家)
冬心花卉有幅題句為“不愛花人莫與看”,一語道盡畫畫與讀畫之間交流的感受。第一次讀他畫的十六尊者,粗厚的線條,禪趣樸拙,似古卻不泥古。不論人物還是山水經(jīng)過生活的提煉躍然于紙上,空靈自然;從畫面便能看出他熱衷于每一系列的創(chuàng)作;山海經(jīng)系列,經(jīng)過讀書想象生動繪制出故事里的角色,神態(tài)怪異,如同人一般,幽默而不粗俗。
——王德詩(收藏家)
《三言兩語廖明明》
中國畫是講究傳承和脈絡的,千年來幾番變革,留下一個個大師,五四以來,西學東進,打破了中國文化的自身體系,事至今日,要么急于與世界接軌搞實驗水墨,這一類成功范例并不多,要么在傳統(tǒng)中打轉轉,繼承有余,變革無力,無論山水,花鳥,人物多徒有形式,故看多以后,大多有似曾相識之感。
但看廖明明的畫還是讓我耳目一新,看似非常傳統(tǒng),卻很有新意,讓人無法看出他來自哪宗哪派,仿佛獨創(chuàng)一套拳法,揮灑自如,更奇怪的是廖明明年方三十出頭,用筆著墨非常老辣,如老者所為,使人驚嘆無比。
是如今,在市場經(jīng)濟下的國畫,大多年輕的國畫家選擇了工筆畫,有那么一些畫寫意的年輕國畫家,大多學生氣很濃,脫不開學院里的造型和老師的影子,所以廖明明的畫更顯得彌足可貴。
廖明明尚很年輕,任何評說和定論對他來講都還為時尚早,有幸結識廖明明完全是對其作品的欣賞,以畫結緣,仿佛古人的雅興,另外廖明明對品茶也頗有研究,其他不說,在國畫和品茶方面,他可以堪稱為我的老師,雖然廖明明比我年幼很多。
——敬東(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