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被稱為“西方現(xiàn)代抒情抽象派的代表”,是在法國主流繪畫圈成就最高的華人藝術(shù)家之一。
趙無極 Zao Wou-Ki 1921-2013
華裔法國畫家。生于北京,童年在江蘇南通讀書,并學習繪畫。1935年入杭州藝術(shù)??茖W校,師從林風眠。1948年赴法國留學并定居法國。在繪畫創(chuàng)作上,以西方現(xiàn)代繪畫的形式和油畫的色彩技巧,參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藝術(shù)的意蘊,創(chuàng)造了色彩變幻、筆觸有力、富有韻律感和光感的新的繪畫空間,被稱為“西方現(xiàn)代抒情抽象派的代表”。法蘭西畫廊終身畫家、巴黎國立裝飾藝術(shù)高等學校教授,獲法國騎士勛章。2013年4月9日因病醫(yī)治無效在瑞士沃州逝世,享年92歲。
趙無極曾說:“人們都服從于一種傳統(tǒng),我卻服從于兩種傳統(tǒng)。”他一生在中法兩種文化傳統(tǒng)之間游走,人生的畫卷終于2013年4月9日在瑞士收筆,享年92歲。
帶三萬美元去法國鍍金
趙無極1921年生于北京,長于南通。趙父是銀行家也是書畫收藏家。趙無極14歲選定繪畫為終生志業(yè),母親反對,父親卻說:“他若去管理銀行,銀行必定倒閉。”
1935 年,趙無極進入杭州藝專。當年的杭州藝專在林風眠的主持下,名師云集,吳大羽、潘天壽、劉開渠、李苦禪等都是一時之選。同學中則有朱德群和吳冠中。趙無極并不喜歡國畫教學的臨摹方法,曾從潘天壽的課堂里跳窗離開,考試時在試卷上涂了一個大大的墨團,題上“趙無極畫石”。潘天壽要求校方開除趙無極,經(jīng)林風眠力保,趙無極才得以繼續(xù)求學。
趙無極在吳大羽指導(dǎo)下學習西方素描和繪畫。入學后的第三年,他參加了遷往西部省份的大撤離。1941年他在重慶畢業(yè),被林風眠聘為教師。趙無極說:“我從不過問政治,但依然每每受到歷史的左右。在冥冥之中,它指引我為理想作出一生中最重要的選擇。”父親給了他三萬美元,對他說:“你去法國鍍兩年金吧。”
1948年2月26日,趙無極帶著妻子謝景蘭離開中國,他所乘的“安德烈·勒篷”號是一艘老客船。他的老師林風眠1913年曾乘此船赴法,1924年回國。
1948年4月1日,趙無極到達法國。夫婦倆不顧旅途勞累,直奔盧浮宮。趙無極后來回憶:那天,他呆立在《蒙娜麗莎》以及波蒂切利、提香、奇馬布埃、喬托、安杰里柯作品前,看到了和中國畫完全不一樣的另一種繪畫—真正的西方油畫。
起初,趙無極只想在法國“鍍金”兩年,學習西方繪畫技巧,鉆研西方畫史。1949年中國發(fā)生巨變,他沒有如期回國。直到1972年才回家看望母親,父親已于1968年故去。他回憶:“在那段特殊的歲月里,我們?nèi)叶际艿脚按?。在我收到的每封家信中,母親總阻止我回去。”
由于林風眠、吳大羽都曾留學法國,當年的杭州藝專師生總愛說:“我們是法國藝術(shù)學院的分校。”而趙無極的同學朱德群、吳冠中同樣選擇到法國深造。1947年,吳冠中赴法國巴黎國立高等美術(shù)學院留學,吳冠中回憶:“趙無極有才華,他是花花公子,有錢,很愛交際。他們夫妻兩個一塊去,這在當時是不可能的,因為當時出國考試非常嚴格,像考狀元一樣。后來網(wǎng)開一面,自費考試。趙無極的父親有錢,幫過陳立夫的忙,所以趙無極夫妻兩個出來是陳立夫幫的忙。”與趙無極不同,吳冠中1950年從巴黎回到北京。
天才魚貫而出的時代
牛津大學教授邁克爾·蘇立文(Michael Sullivan)曾深入研究趙無極的藝術(shù)歷程:“在巴黎的早期歲月,對這位接受力極強的青年藝術(shù)家來說,影響是來自所有方面的。他說:‘我學畢加索的素描……我仰慕莫迪格瑞安尼、雷諾阿和馬蒂斯,但還是塞尚幫助我尋找到了自我,發(fā)現(xiàn)我自己是一個中國畫家。’他一生欽佩的畫家有倫勃朗、庫爾貝、戈雅和普桑。關(guān)于柯羅《帶珍珠的女子》,他說他感覺‘這幅畫一定醞釀了幾百萬年’。而盧浮宮里最美的畫是奇馬布埃的《與孩子和天使在一起的圣母》,他寫道:‘多么寧靜!整個畫面大致是在同一平面,然而金色的光環(huán)創(chuàng)造出奇妙的透視,創(chuàng)造出一種深度感。’這使他想到了中國的古典山水。”
1951年,趙無極訪問日內(nèi)瓦,第一次同保羅·克利的作品面對面。他知道克利曾沉浸在中國的詩歌與思想中,問道:“我怎么能忽視這位畫家呢?他對中國繪畫的理解與熱愛是如此明顯!”此后三年,克利對趙無極敏感的、夢一般的繪畫和素描產(chǎn)生了決定性的影響。
在現(xiàn)代文化史上,有一些具有典范意義的人物,像徐悲鴻、林風眠、吳冠中、趙無極、朱德群、程抱一、高行健,都跟中法兩國的藝術(shù)有深厚的關(guān)系。高行健在中學讀書時,偶然讀到愛倫堡回憶錄提到上世紀20年代初在巴黎的生活:一個女人走進一家咖啡館,把她的嬰兒放在柜臺上,說要去買東西就走了,結(jié)果一去不再回來??Х瑞^老板娘于是讓所有顧客多出一點小費,幫她撫養(yǎng)這個嬰兒。這個故事使高向往法國文化。趙無極則說:“歷史就是這樣把我推向了遙遠的法國,讓我在那里生根安居,然后又讓我重返中國,使我內(nèi)心最深處的追求終有歸宿。”
新加坡藝術(shù)家陳瑞獻是法蘭西藝術(shù)研究院駐外院士,與趙無極在上世紀70年代初開始相交。他說:“我覺得法國人是歐洲的華人,很相似,只是皮膚與眼睛顏色不一樣,所說的語言、成長的文化與歷史不同。法國人個頭不大,不屬于美國和澳洲那種高頭大馬。他們講究生活的藝術(shù),聰明絕頂也工于心計,就是跟華人很像。也只有這樣優(yōu)秀的民族與文化才能造就一個無與倫比的巴黎。巴黎雖然是藝人的麥加,但上天如果不把一個塞尚一個畢加索一個趙無極放在那里,那巴黎的特定時空也就一樣平庸。所以趙無極那個時空的巴黎,真的是令人艷羨的??!像趙無極那個時代,天才像星座那樣綻放,只是燦爛一過就沒了,趙無極很聰明也很幸運。當時巴黎有兩個藝術(shù)中心,一個是20世紀初的蒙馬特,畢加索說在蒙馬特畫室‘洗濯船’創(chuàng)作的時段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另外一個是20世紀20年代的蒙巴納斯,那時前衛(wèi)藝術(shù)家放棄蒙馬特,移師到這里,便有著名的夏戈的畫室‘蜂房’。趙無極也在不同時段來到這里。趙無極跟我說:‘當時我的隔壁是賈可梅提。’老天,那個時代就那么偉大!天才魚貫而出。賈可梅提深夜回來,如果趙無極的畫室還亮著燈,他會探頭進來:‘無極!你還在干活??!’趙無極說保羅·克利對他的影響最大,他見到畢加索是后來的事,畢加索比他年長,而且影響比他大……如今上天已經(jīng)改變了蒙馬特與蒙巴納斯的八字。今天,巴黎這兩個曾經(jīng)星光燦爛的藝術(shù)中心,只留在游客的明信片上和導(dǎo)游口花花的談資里。吳冠中也很偉大,他離開巴黎,因為他有中國這個大舞臺,而且他晚年運氣那么好。他當年選擇回國,在他個人也是方向正確的歸來。”
趙無極在巴黎很快獲得成功,進入了主流藝術(shù)圈。1949年他贏得了第一個獎項,獲獎的是素描作品。1950 年他同皮埃爾·勞簽下了第一個合同。后來他在法國南部畫室一度與畢加索比鄰,已屆八旬的畢加索對趙無極非常親切,每次在畫廊見面,都會熱情招呼:“矮個子中國人!”
并不是每一個旅法的華人藝術(shù)家都像趙無極那么幸運,當中就有身后才得大名的潘玉良和常玉。吳冠中說:“潘玉良是很好的人,但是畫賣不掉,我們在吹‘世界名畫家’呀,像這樣的畫家在巴黎不知有多少??陀^地講,潘玉良的畫不算好,格調(diào)不高,她和常玉比,差很多。常玉的畫相當不錯,有格調(diào),有性格,我覺得中國人畫油畫到西方去的,常玉是第一個。常玉開始是花花公子,很有錢,后來錢花光了,有時畫,有時不畫,非常自由,非常任性,完全是藝術(shù)家的個性,不管明天,但是畫得很有意思,最后是窮死了。他的畫不值錢,一捆一捆的,幾個法郎一捆,臺灣一個畫商買了,現(xiàn)在價錢很高。潘玉良一直在法國,畫得不好,賣不掉,就用宣紙畫裸體,也很庸俗,華人或是朋友買她的畫。她的生活很困難,住在一個貧民區(qū)的樓上,在五樓,自來水只到四樓,五樓是加的樓,沒有自來水,我星期天去玩,幫她提水。她人非常豪爽,好像男的一樣,心地很光明,畫稍為俗一點,但是人好像是大姐,很好的。”
“文化大革命”期間,趙無極回到中國,受到禮遇。他的老師林風眠正遭受迫害,忽然接到通知,要求參加會見外賓,而這位外賓就是趙無極。趙無極見到林風眠后長跪不起,林風眠也俯下身來與他抱頭痛哭。據(jù)說,林風眠的處境因此有所改善。趙無極曾公開說:“沒有林校長,就沒有我的今天。”
在北京,趙無極要求到老同學吳冠中家里去看望,吳冠中告訴他:“你來可以,但是到我家里不要喝水,我家里沒有廁所,喝了水很麻煩。”趙無極在吳家喝了很多紹興黃酒,要上廁所,后來吳冠中帶他到街上好一點的衛(wèi)生間去。
中國的郎世寧?
趙無極在藝術(shù)天地里忘我工作。他說:“畫畫不僅僅是畫的問題,要像和尚靜養(yǎng)一樣,想一想怎么畫,把主題忘掉,把世界什么東西都忘掉,你就把自己擺進去,使人本身同感情、同畫面連接起來。創(chuàng)造,是你的心靈同畫面的接觸。”
1979年,趙無極應(yīng)貝聿銘之邀,為北京香山飯店做壁畫,但沒有得到理解,一位經(jīng)理甚至說:“這樣的畫,我也能畫!”郁風為趙無極在香山飯店所做的抽象畫進行辯護,卻受到批評。在80年代初,趙無極曾在北京中國美術(shù)館舉辦個人展覽,持續(xù)了一個星期,可惜觀眾寥寥。1985年,浙江美術(shù)學院邀請趙無極講課一個月,他說:“我個人覺得這次講課效果相當令人失望,盡管事實也許比我想象的要好些。我感到自己撞上了蘇聯(lián)‘社會主義現(xiàn)實主義’這個龐然大物,它已將一切創(chuàng)造力碾平。中國有燦爛的文化和歷史,有精妙絕倫的繪畫,根本無須向那些灰褐色基調(diào)的死板愚蠢的畫面求教。”
隨著中國的藝術(shù)之窗漸漸打開,國人對趙無極有了新的認識。趙無極的畫作拍賣,常常引起轟動,評論界稱他的作品是“中西方文化交流的豐富性和創(chuàng)造力的完美體現(xiàn)”。
蘇立文認為:“雖然趙無極意識到自己的中國根,但正如他至今所為,并不竭力要回到中國。他在形成自己的風格之前離開中國,作為一個青年人投入巴黎美術(shù)界,去尋找一個人和一個藝術(shù)家的自我,這種挑戰(zhàn)遠遠要比把東西方結(jié)合在一起的意識和愿望更加迫切。因為這種調(diào)和產(chǎn)生于直覺,并深植于他的心靈中,一旦他能夠把控住這種迅疾反應(yīng)的影響,就能創(chuàng)造出給人印象深刻的純粹的、和諧的藝術(shù)。一個巴黎人,但不是巴黎畫派成員;一個中國人,但不是中國流亡者。”
趙無極則說:“如果在我成為藝術(shù)家的過程之中不能否定巴黎的影響,我認為有必要同時指出,隨著我的人格逐步確定下來,我逐漸重新發(fā)現(xiàn)了中國。我最近的畫作正呈現(xiàn)出與生俱來的中國本質(zhì)。都是因為巴黎,我才會回到根深的本源。”
趙無極的老同學朱德群、吳冠中雖然成名較晚,但也在藝術(shù)上獲得了極大的成功。人們喜歡把他們稱為“三劍客”。吳冠中卻說:“趙無極聰明。朱德群也很努力,畫得也不錯。現(xiàn)在我們是朋友,多少年后,我們都死掉了,下輩的人來看他們,我覺得他們是中國畫家到了法國拿一點中國的味兒混在法國里面。在法國的花園里,可以開一朵玫瑰花,或者什么花,品種呢,可能帶一點中國的味兒。我完全不一樣,我是回到中國的苦難的土地來,在荒土里面重新長出的花還是草,我與他們之間已經(jīng)逐漸沒有比較性了。”
臺灣美術(shù)評論家、畫家何懷碩在臺北見過趙無極。趙對何說,他“工作很認真,每天固定時間穿上工作服去畫室畫畫”。何當時想:這豈不像工匠?“上班”去畫畫?畫鈔票?
何懷碩認為:“徐悲鴻那一代有使命感,他們留學是為了取經(jīng),為了防止本土文化的老化,要新的基因進來。雖然林風眠和徐悲鴻吸收的東西不一樣,對中國文化的貢獻也不一樣,但他們還是以中國的主體,去吸收人家的滋養(yǎng),而且他們都是一心想回來,回來以后是教書、創(chuàng)作、鼓吹、寫文章、辦活動、培養(yǎng)下一代。像趙無極不同。他根本就不回來,變成法國人。就像清朝的郎世寧,從意大利來做官,他被中華同化,意大利沒有一個藝術(shù)家會說,郎世寧讓意大利的藝術(shù)有新創(chuàng)造。在中國,他也沒有很高的藝術(shù)地位,但是有他特殊的歷史意義。趙無極就等于是郎世寧,但他回國的時候,大家認為他是華人的光榮,這是荒謬的。如果硬說他的藝術(shù)里有點什么中國山水的意境,那是附會。國外也有東洋畫用西畫來摹仿的例子。像梵高,臨摹日本的畫,不能說他貫通東西。趙無極的畫,在巴黎抽象派里有點地位,我們可以尊重他,但說他是中國的藝術(shù)家,這是荒唐的。郎世寧如果到意大利去,沒有人會說他的成就是意大利的光榮,太偉大了。但是我們就是崇洋媚外。”
法國妻子弗朗索瓦被指完全控制了趙無極。
身后官司何時了?
趙無極一生都投入藝術(shù)。他說:“我不怕老去,也不怕死亡,只要我還能拿畫筆、涂顏料,我就一無所懼,我只希望能有足夠的時間完成手上的畫,要比上一幅更大膽、更自由。”
他在藝術(shù)界聲名日隆,畫價屢創(chuàng)華人畫家新高。他在世界各地舉辦過160多次畫展,作品賣價通常達100萬-250萬美元一幅。2011年,他的畫作在香港蘇富比拍出6898萬港元,刷新個人拍賣紀錄。2012年4月,在香港蘇富比的“20世紀中國藝術(shù)拍賣”專場上,總成交價前10名的作品中有6件是趙無極的。
然而,趙無極的感情生活并不如藝術(shù)道路一樣一帆風順。
他有過三段婚姻。首任妻子謝景蘭隨他到法國,兩人育有一子趙嘉陵。1957年,謝景蘭同趙無極離婚,次年與法國藝術(shù)家馬賽結(jié)婚。痛苦不堪的趙無極常常酗酒,甚至被稱為“趙威士忌”。
1958年,離異不久的趙無極到香港玩,對演員陳美琴(藝名朱纓)一見鐘情,同時結(jié)識了陳的閨中密友顧媚。顧媚說:“美琴命運不濟,是個可憐的薄命紅顏。雖然追求她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是真心的。她數(shù)度遭人拋棄,像一朵飄零的落花。美琴患有潛伏性的精神病,受了刺激就病發(fā),常無故地大哭大笑。她的病時好時壞,我也愛莫能助,只怨上天待她太殘酷了。就在此時,她認識了趙無極。”趙無極與陳美琴隨后成婚。1972年,年僅41歲的陳美琴因病去世,趙無極傷痛之余,創(chuàng)作了一幅巨畫《紀念美琴》。
翌年,52歲的趙無極認識了年僅26歲的法國女子弗朗索瓦,1977年成婚。弗朗索瓦一直參與管理趙無極的畫作營銷,并包辦了生活中的一切,每當別人問起具體事務(wù)時,趙無極總說:“問弗朗索瓦,我不懂。”老友吳冠中說:“趙無極的太太是法國一個博物館的管理員,不過這個太太很厲害,現(xiàn)在完全控制了趙無極。”顧媚則回憶:“無極曾對我說,這段婚姻并不快樂。聽友人說,弗朗索瓦并不喜歡中國朋友,她說她唯一的中國朋友就是她丈夫。這最后一段婚姻好像把他孤立起來了。他許多話無處訴說,在信里寫:‘為什么女人這么麻煩。’”
2011年,弗朗索瓦宣布他們夫婦離開法國遷往瑞士療養(yǎng),趙的獨子趙嘉陵認為遷居是繼母為奪畫作所有權(quán)的一手策劃,未征得患腦退化癥的父親同意。趙嘉陵擔心繼母將父親的400多幅價值數(shù)十億元的珍貴畫作據(jù)為己有。2012年7月,趙嘉陵以獲得司法監(jiān)護人權(quán)利向巴黎上訴法庭遞交訴狀。日前,巴黎上訴法庭作出裁定,趙無極作品由趙嘉陵及司法監(jiān)護人監(jiān)控清點,弗朗索瓦無權(quán)處置趙無極的產(chǎn)業(yè)。不過,這場官司因涉及瑞士、法國兩地法律,可能會有變數(shù)。
趙無極的遺產(chǎn),也許將像藝術(shù)名家王己千、許麟廬、婁師白的身后一樣風波不斷。
【編輯: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