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shù)家隋建國于佩斯北京展覽現(xiàn)場
一向有勞模之稱的隋建國在2012年伊始就開始了一系列的展覽計劃。先是1月14日,把自己重達8噸的作品運到新加坡MOCA美術(shù)館,形成個展《禁錮與動力》。緊接著回到北京搬了近20件作品進佩斯畫廊,《隋建國》個展打響佩斯2012年春天的第一炮,匯集了隋建國從藝20多年來的主要重要作品,這也是佩斯北京首次為藝術(shù)家做回顧展。據(jù)隋建國透露,不少早期的作品現(xiàn)在都還在自己手里。他用了一個1000多平米的倉庫加上自己的工作室來儲存這些作品,那么2012年真的是時候了,隋老這次要來真的了。
回到1987:這些作品,你真的都見過?
本次展覽是隋建國這么多年來的第一次回顧展,展覽名稱《隋建國》也非常完美的詮釋了回顧展的主題,展出的近30件作品皆為隋建國各個時期的代表作,涵蓋了影像、雕塑和裝置等種類。佩斯北京很巧妙的為觀眾開辟了一條沿著時間脈絡(luò)欣賞作品的回形走廊,在簡單明了的過程中梳理出《隋建國》的足跡??缭綍r間的界限,跟隨作品我們從2012又回到了1987。問及這次展覽的初衷,隋建國表示:展覽籌備了很久,一方面佩斯北京的空間與光線非常好,很適合做這種大型的展覽;另一方面是想讓觀眾和一些朋友能有機會看到自己的一些早期的作品,很多早期作品很多人只是在雜志和網(wǎng)絡(luò)上見過圖片,卻不知道實物究竟怎么樣,就連冷林都說好多作品他沒有見過實物。綜合這兩方面,隋建國和冷林認為該是讓作品再跟大家見見了。當然,隋建國的藝術(shù)作品并不只是展出的這些,還有很多作品由于各種原因沒有辦法展現(xiàn)。
禁錮與掙扎是隋建國作品的基調(diào),無論是早期的《地罣》還是現(xiàn)在的《被限制的動力》,他們都無一例外的呈現(xiàn)著一種被束縛的狀態(tài)。著名批評家栗憲庭將他的創(chuàng)作分了三個階段:1987-1996年是他各種思想文化碰撞時期,代表作品有《平衡器》、《地罣》、《封閉的記憶》,《沉積的記憶》、《殛》;1997-2005年相當于是一個解放思想的時期,這個時期的代表作有《中山裝》系列,《衣紋研究》、《中國制造》《侏羅紀時代》《中國花園》系列;第三個階段則是2006以后,隋建國對于歲月流逝所呈現(xiàn)出的焦慮和敏感時期,代表作品有《時間的形狀》,《大提速》、《運動的張力》、《被限制的動力》等作品。
在外界看來,無論是哪個時期的作品,隋建國都會用不同的材料來塑造和建構(gòu)他們,材料對于雕塑而言至關(guān)重要,隋建國駕馭材料則是別有手段。在他自己看來,材料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真實的情感,只有將最真摯的情感融入到作品里,才能讓作品徹底“活”起來。
如果說第一階段由于社會政治、文化思潮對隋建國造成了困擾,使得他創(chuàng)作出了一系列以堅硬材料相互對抗為基礎(chǔ)的作品,并試圖以此來演繹這種掙脫與束縛。那么第二個階段的創(chuàng)作對于隋建國而言應(yīng)該算是一個新的開始,他開始回溯寫實主義之源,將自己在央美所學的寫實技巧充分運用到創(chuàng)作中。當問及為何直到這個時候才用寫實手法時,他笑道:“因為我以前不會用。”乍一聽,有點不敢相信,一個能讓《中山裝》“活”起來的人竟然從來不會運用自己的所學,然而事實就是這樣。直到他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將《中山裝》做出來,他才確認,寫實體系也可以有新的用法。然而即便是在這一階段,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焦慮與困惑讓他仍難以回避,作品便成了最好的發(fā)泄,《侏羅紀時代》中恐龍在禁錮狀態(tài)下的掙扎也成為此時隋建國內(nèi)心最好的寫照。
2006年10月15日是隋建國50歲生日,半百之年,隋建國忽然對時間和死亡充滿了焦慮,這種焦慮心理的滋生,也讓他做出了一系列與時間和死亡有關(guān)系的作品,“當自己做過這些作品時才發(fā)現(xiàn),死亡真的沒啥可疑慮的,但是我對時間的恐懼卻從此揮之不去”,隋建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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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建國》佩斯北京個展現(xiàn)場 作品《地罣》
這次真“嫁”給佩斯了,但合同還沒有簽
佩斯北京負責人冷林曾在某訪談中說的“但凡是在我們畫廊做個展的藝術(shù)家基本都是我們簽約的,做群展的藝術(shù)家則沒有”。參考這一說法,明眼人都已知道隋建國肯定也已入駐佩斯北京,然而對于好奇心很強的媒體而言,沒有從藝術(shù)家嘴里得到最終答案,一切就不算結(jié)束。于是各大媒體在與藝術(shù)家的訪談中基本都設(shè)置了這一環(huán)節(jié),隋建國回答則是:“合同還沒有簽,一些具體事宜都還在商量”,如此回答也算告訴了大家他確實加盟了佩斯北京。
作品價格不應(yīng)該是藝術(shù)家與藏家交流的話題,所以隋建國希望自己依然可以回歸機構(gòu)。在2010年與阿拉里奧結(jié)束合作關(guān)系之后,2011年被他看作是一個調(diào)整期,一年之后他又重新踏上了與機構(gòu)合作的征途。“當然,對于畫廊的選擇是非常重要的,選擇畫廊并不是只看畫廊的影響力,我更看重畫廊的品質(zhì);而佩斯與我,正好符合雙方所需,所以這次的合作也算是順其自然”。據(jù)了解,幾年前冷林就與隋建國接觸過,有過合作的想法,但因為當時隋建國正處于跟阿拉里奧合作的過程當中而懸置。
藝術(shù)家的生涯,始終無法繞行機構(gòu),只有與機構(gòu)的良性合作,藝術(shù)家才可以完整的投身于自己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當中。至于作品的銷售還是應(yīng)該由藝術(shù)機構(gòu)來運作,隋建國也決定在這次回顧展后,會將作品全權(quán)交給佩斯北京來代理。
隋建國的“被收藏”理念
隋建國的作品基本都是經(jīng)過畫廊走到藏家手里,以前是國外的藏家較多,現(xiàn)在國內(nèi)藏家與國外藏家基本已經(jīng)持平了,他清晰地記得收藏自己第一件作品的藏家是皮爾卡丹中國總代理宋懷桂女士。其實,收藏一件作品很容易,但是收藏之后的保存則顯得更為不易,尤其是雕塑。不過真正的藏家對這門學問早已鉆研透徹,只要作品不存在質(zhì)量問題,保存便不再是難題。在隋建國眼里,作品只有被藏家收藏之后才算真正完成,反之則會一直處于未完成的狀態(tài)。在這次的展覽中就有兩件這樣的作品,一個是《殛》,它先是被懸掛起來,后來被平展在地面上,直到這幾年,才被卷成一團墩在地上;還有就是《時間的形狀》,這件作品需要藝術(shù)家每天在同一個油漆球上蘸一遍油漆,上個月29號隋建國為佩斯展專門制做了一個拷貝,正好是第1893天這一天的“形狀”。在隋建國的工作室里,這件作品仍然還在繼續(xù)下去,“我也不知道這件作品何時能完成。”隋建國意味深長的說道。
作品被藏家青睞自然是好事,但是如果藝術(shù)家與藏家都喜歡同一件作品,那該如何處理?有些藝術(shù)家會選擇留下作品,“這個時候,我會選擇藏家”,隋建國斬釘截鐵的說道。他給出的理由是:倘若藏家是真心喜歡這個作品,收藏了之后會更好的加以保存,不會從市場的角度只考慮作品的升值空間,另外藏家也要有條件去展示那些作品,不能買了就堆在倉庫里,與世隔絕,這樣的做法并不是好的收藏。所以,選擇藏家,天時地利人和都要慎重考慮。
去法蘭克福的秋天,擺脫意識形態(tài)的糾纏
就像開篇說的那樣,勞模已為今年的工作制定了一套完整的計劃,在9月份去法蘭克福做展覽之前,隋老依然需要重新整裝待發(fā),“《中山裝》之前的作品基本上是糾纏在‘八九’的氛圍里邊,到《睡覺的毛主席》時,基本上是在‘反省’,反思跟整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關(guān)系。畢竟我就生存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現(xiàn)在的我則是在想能不能擺脫掉意識形態(tài)對抗的糾纏,然后用自己身體里邊剩余的不被意識形態(tài)所控制的那部分來創(chuàng)作作品,但中間的過程比較麻煩,不會輕易實現(xiàn)。”面對新的開始,雖然我們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但在去往法蘭克福秋天的路上,可能有個勞模正在撩開枷鎖……
隋建國佩斯個展 參展作品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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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建國佩斯個展 參展作品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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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成小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