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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劇般的糾結(jié):約翰?韋斯利的作品

來源:ART FORUM 作者/ 琳達?諾頓 作者:琳達?諾頓 2009-09-23

 

約翰•韋斯利作品

    約翰•韋斯利(John Wesley)一定有六英尺多高。然而,在吉爾曼諾(Germano Celant)為Prada基金策劃的具有紀念意義的回顧展開幕上,大批的粉絲們令魁梧高大的韋斯利肖像顯得黯然失色,展覽在Giorgio Cini寬敞的Venetian大廳舉行。對于一位長期被認為是外來者、逍遙于藝術(shù)界規(guī)則以外的藝術(shù)家而言,這可不是什么常見的事兒。
約翰•韋斯利作品
 
    從1963年開始,多納•賈德就認為韋斯利的藝術(shù)本身是很“有趣”的,但是難以歸類,批評家們試圖填補這一空白,對于任何詮釋韋斯利畫作中無法言說的內(nèi)容的描述性語言,都報之以批評的態(tài)度。他的藝術(shù),有些人覺得可笑而又令人悲傷,像性一樣折磨人,又像一個可愛的呆子一樣木訥。對于這種嚴肅的批評性努力,韋斯利在展覽畫冊的聲明里提到過:“被嚴肅看待的”必要也許對藝術(shù)家和評論家一樣,都是很危險的。畢竟,“我的很多想法都是很幽默的。”(“嚴肅性也足夠了。”在別處他這樣寫。)韋斯利努力要擺脫那種以他的藝術(shù)明證為基礎(chǔ)的窘境,當然,他仍然是非常非常好玩的。 
 

 
 
約翰•韋斯利作品
 
    對韋斯利的評論,還面臨另一種尷尬之境。對于韋斯利眾多的粉絲而言,他就是他們很想隱藏和保護的秘密。也許是因為他那“綿綿不絕的創(chuàng)造力”,他的藝術(shù)生涯,總是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根據(jù)展覽的規(guī)模和范圍,我認為,切蘭特在腦海中有著非常迥異的想法。他策劃的回顧展,希望能盡最大可能性將韋斯利的作品呈現(xiàn)出來,定位的是大膽開放的新觀眾們,考慮到的是對后世子孫的有益性。在韋斯利長期合作的畫廊家杰西卡•弗萊德里科斯(Jessica Fredericks),安德魯•福來賽(Andrew Freiser),在莫妮卡•拉莫斯(Monica Ramos)的幫助下,以及韋斯利熱情的合作的推動下,成果頗豐:他們四處搜羅,展出了150件作品,其中有的連韋斯利本人都好多年沒有看到。
 
約翰•韋斯利作品
 
 

    
約翰•韋斯利作品
 
 
     “約翰•韋斯利”經(jīng)過了精心的策劃。相當數(shù)量的作品,令這里顯得擁擠異常,它們被分成了不同的組。Cini有兩座大型建筑,兩個分開的入口。切蘭特的安排利用了這些空間,列出了三組作品,獨特的美學模式和氣氛與主題的變換息息相關(guān),這種設(shè)置方式非常獨到。
 
    在第一個展廳里,是六十年代早期的經(jīng)典畫作。表現(xiàn)性的姿態(tài),對稱的裝飾性標語,極簡主義啟發(fā)的人物,皆屈從于荒謬可笑的并置,這是韋斯利對超現(xiàn)實主義所留下的財富的獨特貢獻:動物們互相掐咬,抽氣打鼾,隆起身體或緊緊擁抱,在裸體或半穿衣的女性輪廓下,女人對觀眾的注視或者動物們的舉動似乎并不以為意;仁慈而平凡的年輕人和老年人,熊,姿勢僵硬的奧林匹斯神,在木訥的裝飾框架中,那種被愚弄的欣喜或呆滯的表情,看上去顯得非??尚?。每張畫都被韋斯利賦予了另外的名稱:《拍打》,《親親我的頭盔》,《Debbie Milstein吞了圖釘》《兔女孩》,這些在描繪某些畫面時特別好玩,但不是全部。在畫冊中,引用了約翰•阿普代克《伊斯威克的女巫》(1984)中的一段話:韋斯利就像給兒童動畫書畫插圖一樣,直到你真正意識到他在畫什么。松鼠在交配,等等就是這樣的東西。
 
     六十年代的作品富有生氣,活潑生動,但是畫作那圣潔的品質(zhì)(切蘭特認為這是新藝術(shù)派的特點),平衡的構(gòu)圖,上色的畫架,都富有內(nèi)容。而六十年代末和70年代早期的那段時日里,他的線條和構(gòu)圖開放了一點;當人們來到第二座展廳時,就會發(fā)現(xiàn),調(diào)色板和色彩的對比度已經(jīng)加大,線條從藝術(shù)創(chuàng)新發(fā)展成了矯揉造作了,邊緣鋒利而有缺口。性的內(nèi)容,變得明顯過分起來,具有了自傳性—-體現(xiàn)了韋斯利從所利用的廣告畫原材料中的抽離與轉(zhuǎn)變。在最后的展廳里,卡通人Dagwood出現(xiàn)了,他源自暢銷的漫畫Blondie,大約在1973年左右,這個人物令韋斯利重新回到了兒時的空間中。韋斯利說:“我爸爸就像Bumstead一樣。那些燈,那個窗簾,那把椅子。當時,它們都在我的房間里。”某種與韋斯利藝術(shù)不可分解的隱疾,似乎從這一點就開始了。近來,韋斯利采用了另一個具有不安感的性心理的自我。
 
 

 
約翰•韋斯利作品
 
 
    這次展覽的力度在于它全面徹底的綜合性。如果人們仔細觀察這些作品,就會發(fā)現(xiàn),韋斯利的藝術(shù)中,恒定不變是它們無窮無盡、令人訝異的多變性—反復的主體,連續(xù)的單調(diào)性,乳汁狀的調(diào)色板,性沖擊,明顯的擬人化,諸如此類。
 
     畫冊將近十磅重,本身的內(nèi)容也頗有份量。盡管過于笨重,但它也許是對藝術(shù)家的辛勤付出所進行記錄的最佳出版物。畫冊有三分之一是以漢娜•格林(Hannah Green)1982年編輯的編年表為基礎(chǔ)完成的,這位已故的小說家,與韋斯利結(jié)婚二十五年,她的文章可以說是目前關(guān)于韋斯利的藝術(shù)研究上最為權(quán)威的著作。韋斯利的朋友,工作室同仁比爾•巴瑞特對于韋斯利和格林1975年到1995年在法國小城Conques旅居的生活,進行了動人的描述?;貞涗浖袑懙搅巳诉M行的一場朝圣之旅,這種宗教經(jīng)歷在韋斯利的個人生活中是并不常見的。雖然巴瑞特并沒表示,韋斯利的藝術(shù)中有任何直接的宗教意象或暗示,但他覺得,我們經(jīng)常在韋斯利圖畫中所覺察到的那種情感上的沖擊力,也許與他對精神上的更大好奇有所關(guān)聯(lián)。
 

 
    看完切蘭特的展覽和畫冊后,對于韋斯利敏銳的印證和精心構(gòu)筑的靜態(tài)畫,我開始進行重新思考。他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運用所薈萃的素材,反反復復,在位置、規(guī)?;虿梅派线M行轉(zhuǎn)換,他對空間進行挪移或構(gòu)建,打破并置,如此賦予了作品的神奇性。1974年,格林寫道:“在一個看上去似乎是機械的過程里,產(chǎn)生了奇特、荒謬和有趣。一切都很偶然,遠處的意象慢慢發(fā)生變化。”而很多八十年代的圖片挪用性作品是建立在對它所借用的商業(yè)媒體的批評上,而非它所描繪的主體上,但韋斯利的模仿模式和重新語境化的方式是不一樣的,更具有侵犯性和個性特點。他采用的方式似乎很新奇貼切:它們似乎很快就深諳數(shù)碼和前衛(wèi)之道。韋斯利并未借用圖像或圖像類型的思想,他通過接納選擇出的表現(xiàn)性細節(jié),重新強調(diào)了自己對世界的解讀。與辛迪•舍曼不同,韋斯利不僅研究了大眾媒體的個人類型和姿態(tài),且對性心理—社會交流進行了大量研究—男女之間,女人之間,男性之間;個體和自我之間,動物和動物化客體之間,而這些,遍布于他的圖畫和我們的世界之中。
 
約翰•韋斯利作品
 
    通過重印韋斯利的很多源圖像,畫冊表現(xiàn)了對這些圖像的精心選擇,體現(xiàn)了藝術(shù)家對身體語言解讀的微妙性。韋斯利的作品從這種翔實的調(diào)查和此次智慧而有益的展覽設(shè)計中,獲益良多,這兩方面的重點,先是畫作中的普通源起,再到他選出的具體圖片,直到他通過繪畫將這些原素材進行表達性的演繹。切蘭特對這種綜合歸納進行了提前的打破。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更長遠更親近地去看他的作品。只有這樣,一切才會變得好點兒。
 
琳達•諾頓(Linda Norden)是紐約城市大學研究生中心James畫廊總監(jiān)。
 
 

約翰•韋斯利作品

 

約翰•韋斯利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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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丁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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