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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可魯:我一直在路上

來源:藝術國際 2011-09-03

《中國當代藝術周刊》關于馬克魯的報道頁面

 

記得有一首歌唱道:“背起行囊城市已在遠方,對你揮揮手,不用說再見……”歌中所唱也是杰克·凱魯亞克式“在路上”的典型景觀。從當年與年輕藝術家創(chuàng)立無名畫會,到美國布魯克林的生活時光,再到2006年回到北京,四十年間,馬可魯從一個城市轉換到另一個城市,藝術創(chuàng)作也經歷了無數次“馬可魯式”的轉變,但他從未放棄過“在路上”的腳步。

 

直到經歷喪子之痛,他才終于慢了下來。然而,這樣來自天神那玩笑般的折磨也讓馬可魯想了很多,他說:“其實生命的時間長短不再重要,你活過了,生命就是完整的,長與短,這不是我能選擇的。”9月3日將舉辦的“馬可魯繪畫四十年”大型個展,既是他與過去的了結,也是繼續(xù)上路的開始。

 

馬可魯

 

1954年生于上海,成長于北京,職業(yè)藝術家。1979年,曾與其他年輕藝術家成立“無名畫會”。1988年初遠赴德國與斯堪的納維亞,同年,他的抽象水墨作品參加了中國、美國藝術家聯展“北京-紐約 紙上作品展”,1988年底輾轉歐洲后到達紐約。此后他獲得位于緬因州的斯古海根繪畫與雕塑學校獎學金進入該校學習。1989-1990年又進入帝國學院藝術系工作室項目。2006年回到北京生活與創(chuàng)作。

展覽

 

2011年

 

“馬可魯繪畫四十年”大型個展 (北京)

 

2010年

 

參與策劃元典美術館開幕雙展“春分”與“海豹灣”,并為約翰·沃克作品撰文。

 

“偉大的天上的抽象”作品展 (北京)

 

2009年

 

“抽象5人展” (北京)

 

“意派”展 (北京)

 

“靜靜聆聽”個人畫展 (北京)

 

2008年

 

“中國抽象藝術30年西班牙巡回展”(西班牙)

 

“藝術與中國革命”藝術展(美國)

 

“公寓藝術展”(北京)

 

2006年

 

“無名畫會”巡回展 (北京、廣東、上海)

 

2005年

 

“馬可魯個展” (美國)

繪畫是對自我的闡釋

 

商報:2006年,您從美國回到北京生活,回國的念頭是怎樣產生的?

 

馬可魯:其實很簡單,我早就想回到國內,在一個地方待得時間長了就想換換環(huán)境。我不是一個踏實過日子的人,在我出國前就是這樣。同時,在美國的藝術家,包括美術藝術家在內,很多人都是在如履薄冰地過日子。在美國,沒有像國內如此龐大的職業(yè)藝術家群體,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在我租住的藝術工作室中,有很多工作室都已出租給藝術家,但平常這些工作室?guī)缀醵际强臻e著的,藝術家們都在忙于自己的工作維持生活,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而且,我發(fā)現美國藝術家在中年以前沒有多少渴望成名的野心,他們創(chuàng)作的裝置作品在市場中可能根本就不會有人問津,但他們還是安心于創(chuàng)作,非常樸實。

 

商報:您開始創(chuàng)作抽象繪畫的時間很早,那時國內抽象繪畫還是件新生事物,您為何從風景創(chuàng)作轉變?yōu)槌橄罄L畫?

 

馬可魯:上世紀70年代的寫生對象基本都是風景,但我們在寫生中加入了語言的探索,這有別于學院中的風景習作,其中體現出很多學術含量,那時的想法與社會現實主義創(chuàng)作完全不同。當然,在上世紀70年代時,看不到很多作品的原作,只看過一些畫冊,但這些畫冊的作用巨大。我認為,當時的藝術家在創(chuàng)作時很認真,甚至缺乏幽默感,而作品畫面中卻異常“干凈”,大家都在尋求一種完美。

 

那時,雖然抽象繪畫并沒有現在這樣普遍,但我在創(chuàng)作中想體現一種社會變現性的東西,讓社會情趣變得更加強烈,此時轉向抽象繪畫就成為一種自然的轉變。抽象繪畫創(chuàng)作時做足“減法”,表現更為直接,在畫面中能夠更好地體現出視覺震撼力。

 

商報:在國內,您當時是第一批創(chuàng)作抽象繪畫的藝術家,此后為何選擇去美國?

 

馬可魯:上世紀70年代,凱魯亞克創(chuàng)作的《在路上》是我們的“圣經”。此后,與我要好的藝術家張偉、朱金石陸續(xù)去了美國、德國,而其他好友也陸續(xù)出國,因此我也趕上了“出國潮”的潮流,先去歐洲,然后到了紐約,與張偉住在紐約東村。在美國,我有時間和機會接觸到更多抽象繪畫,逐漸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隨著創(chuàng)作的深入,我發(fā)現自己只是成為紐約眾多抽象畫家中的一員而已。此時,我開始思考文化身份問題,我是誰?我的創(chuàng)作應該是怎樣的?實際上,在中國傳統(tǒng)藝術中的作品,符合我理想中藝術創(chuàng)作的思路,例如“八大山人”的作品,在國內時我對這些作品就很尊重,這才是我要尋找的。

 

商報:對于文化身份的思考最終導致您“八大系列”作品的出現?

 

馬可魯:是的,在創(chuàng)作“八大系列”作品后,很多人都說我是在打中國牌,其實對中國傳統(tǒng)藝術我是非常恭敬的。雖然我不是傳統(tǒng)畫家,但我有20年寫生繪畫的經驗,如何將其放入繪畫中是我經常思考的問題。我不希望用西方美學理論去解讀“八大系列”作品,我所運用的語匯還是中國美學的體驗方式,只是工具和材料不同而已。

 

商報:近期,您作品中的用色變得很鮮亮,為何出現這樣的轉變?

 

馬可魯:這與兒子的去世有直接關系。兒子去世后,我想用他喜歡的顏色創(chuàng)作作品,這些鮮亮的顏色都是他所喜歡的。

 

商報記者 劉洋

 

向死而生的生命藝術

 

倪軍

 

一男人,老父去世十多天以后年輕的兒子也離世而走。由此,他的人生與繪畫的癖好遭遇暴風雨,他被澆透,全裸地重新面對人生。他是馬可魯,我們都極為熟悉的一個在上海出生的北京人,他在這個世上演示著古希臘斯多亞主義哲學的終極命題,向死而生,他又在這世上嘲笑莊周的浪夢心態(tài),神馬浮云不浮云,我已在云層之上。 是的,馬可魯已然扛過了別父喪子這樣的來自天神那玩笑般的折磨,他獨步云霄,直直地踏著希臘人的信條,向死而生著。

 

我們無法與馬可魯相比,因為我們還矯情日常,我們和他一起談論死亡的時候感覺蒼白懦弱,原因是我們還沒有徹底地被打擊。馬可魯現在的每一天都是前世和今生、空間與時間的凝結體,他的藝術由此完成了一切之型與一切之色的坍塌與重建,何功何業(yè)可以成就人世間這樣的一個畫家,惟有馬可魯是得著答案的人。

 

這四年揮之不去總在腦子里,他的鼓架在那里。馬可魯回憶兒子時談到兒子的架子鼓, 當年馬瀟瀟在紐約剛喜歡上爵士樂的文武場,我曾約了阿尼·勞倫斯在紐約東村一街的老酒吧里,把中國少年介紹給這位美國爵士樂大師。今天,父親回憶說,他是個干事兒的孩子,他是個藝術家,他有思想……馬可魯總想把兒子的作品和他自己的畫一起展出, 馬可魯說:“我已不再在乎任何戒律、信條甚至學術,就是要自由,最大限度的自由,生命的強度可以戰(zhàn)勝任何,不要再評價我這一張畫如何如何,Who cares!”

 

馬可魯一直在等待自己的情緒以便完成這樣一件作品:用一大桶檸檬黃攪拌上兒子小時候玩兒過的lego玩具,從高處往他自己精心臨摹的原寸米開朗基羅上帝造人狠狠地潑下去。他說:“檸檬黃是死亡的顏色也是生的顏色,也是天堂的顏色,是光。”

 

馬可魯現在身體挺好,睡眠不多,他說:“一開始哭醒,第一年,孩子的母親也哭醒,誰也不敢叫醒誰,現在沒有失眠,瀟瀟去世正好是他爺爺去世兩星期,此后畫家史習習、馮國棟去世,你沒有辦法不去面對。”他的“春之祭”系列的白光直接跟孩子的離世有關,跟在天堂里的對話有關。 馬可魯說:“來自天國的色,來自天國的光,來自天國的幸福,都看見了,這件事揮之不去。”馬可魯跟告別人世之前的兒子溝通得特別好,談藝術史、談哲學,在美國馬里蘭的湖邊散步,對藝術家藝術流派父子倆談得非常多,馬瀟瀟離世后不久,馬可魯特別給我看了兒子最后讀過的幾部書,有英文版的尼采、英文版的老子。

 

今天的藝術家馬可魯,對生命的時間長短不再覺得重要,他說,你活過了,生命就是完整的,長短,這不是你能選擇的,人隨時隨地都會走,你就覺得生命很短,長個十年二十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徹底的悲觀主義反倒讓你每天活得會快樂一些,沒有必要去糾結。

 

【在線展廳】 馬可魯繪畫四十年個展

 


【編輯:張長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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