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專業(yè)當代藝術資訊平臺
搜索

民間力量滋養(yǎng) 新德里展現(xiàn)別樣藝術盛景

來源:21世紀經(jīng)濟報道 作者:許望 2019-02-18

印度藝術博覽會成立11年以來,第一次將新德里同城各個畫廊、美術館、基金會的展覽、活動日程放上官網(wǎng),通過與當?shù)厮囆g生態(tài)協(xié)作,將南亞藝術推至高點。在2月初走過新德里大大小小的藝術區(qū),得以窺見不一樣的藝術生態(tài)。

在這里,所有人都認同的一點是,政府在現(xiàn)當代藝術發(fā)展上扶持力度不夠,Vadehra畫廊年輕的總監(jiān)Roshini Vadehra表示,“政府有太多要做的事,扶持藝術不是首要考慮的。”

政府的缺位反而令民間力量日益壯大。從涂鴉藝術區(qū)到藝術家聯(lián)合會,“野蠻生長”的新德里藝術生態(tài)自由而蓬勃。當然,必要的資金支持對藝術發(fā)展來說是不可或缺的。在政府鮮有資助的情況下,印度社會名流“挺身而出”,以做慈善的心態(tài),為印度當代藝術“輸血”。

自由生長

Lodhi藝術區(qū)位于新德里著名的殖民區(qū),近年來因為涂鴉藝術成為年輕人的打卡勝地。非營利藝術組織St+art印度基金會與印度本土及國際藝術家合作,邀請他們在Lodhi藝術區(qū)的居民墻上繪制大幅涂鴉作品,為老舊的街道帶來藝術氣息。

該基金會工作人員Priyanka介紹道:“這里的房子都是政府為公務員提供的住處,因此政府擁有墻面的使用權,我們會提前找政府商量,獲得許可后,就可以邀請藝術家創(chuàng)作。”據(jù)了解,目前該區(qū)域已有20多幅作品,未來預計增加到50幅。Priyanka說:“這些建筑很有特色,墻下都有巨大的拱門,這也為藝術家們帶來靈感。”

作為非營利機構,St+art印度基金會通常并不負擔藝術家的差旅支出,或是為作品支付錢財,在印度最大涂料公司Asian Paints的資助下,他們會為藝術家提供創(chuàng)作所需的顏料等。

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不受限制,但通常與印度有關。如藝術家DALeast以滿墻的黑鴿喻意“在混亂中自成秩序”的德里,Shilo以描繪兩代印度女性編織未來的畫面,傳達反抗性別暴力的意旨。多元而融合的Lodhi藝術區(qū)為本地人和游客都提供了觀看印度的另一個角度。

與St+art印度基金會的短期創(chuàng)作項目相比,Khoj國際藝術家聯(lián)合會與藝術家的聯(lián)系顯然更為緊密。這個藝術家聯(lián)合會由一批資深藝術家創(chuàng)立,旨在扶持年輕的南亞藝術家。

Khoj棲身于德里的一片陋巷中,在它的對面,是一幢被拆除得只剩殘破框架的老樓,狹窄的街道上小販、行人與流浪狗往來。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Khoj一片純白的小樓顯得與眾不同,除了展覽空間,這里還有一個小小的院落和樓頂?shù)拇笃脚_,甚至還有公共廚房。之所以如此充滿生活氣息,是因為Khoj主要是為藝術家提供工作室,而在這里工作的藝術家大多還沒有獲得極大的市場成功,為了維持機構的運營,有時藝術家也會參與做飯等集體勞動,Khoj真正運作成了一個屬于藝術家的社區(qū)。

當然,藝術創(chuàng)作與展覽仍是首要任務,每年Khoj會推出兩到三個展覽,既作為在此處創(chuàng)作的藝術家們的“工作總結”,也帶來印度國內外其他藝術家的作品,形成對話交流。

此外,印度還有畫廊聚集區(qū),如Exhibit 320,Latitude 28,Wonderwall等畫廊扎堆的Lado Sarai。在這個被描述為德里繁榮藝術生態(tài)中心的區(qū)域,畫廊也大都融于市井街道、民居樓房中,少了當代藝術的神秘與隔離,多了分親近與融洽。

藝術慈善

新德里本地的現(xiàn)當代藝術美術館并不多,但私人成立的機構卻有幾家極為重要的,如Gujral基金會,Devi基金會,Kiran Nadar美術館等,其中Gujral基金會創(chuàng)始人可謂家世顯赫。

Mohit和Feroze Gujral夫婦2008年創(chuàng)立了這個非營利基金會。Feroze是印度著名模特、專欄作家、慈善家,她曾登上Vogue,Elle等國際時尚大刊的封面,也曾為多家印度媒體撰寫專欄。而Mohit的父親Satish Gujral是印度國寶級藝術家,是印度現(xiàn)代藝術的中流砥柱,Satish的哥哥Inder Kumar Gujral更是曾于1990年代擔任印度總理。

第11屆印度藝術博覽會舉辦期間,Gujral基金會帶來藝術家Astha Butail個展。本次展覽源于藝術家2017年獲得寶馬藝術之旅獎金后,在伊朗、以色列和印度開展的追尋行將消逝的語言文明之旅。藝術家表示;“非常感謝Gujral基金會愿意舉辦展覽,不然這些作品完成后沒有機會讓這么多觀眾看到。”

Feroze將自己的行為定義為慈善,因為她并不從中獲利。除了舉辦展覽,Gujral基金會還連續(xù)6年資助了印度第一個雙年展——科欽雙年展、第56屆威尼斯雙年展上印度與巴基斯坦聯(lián)手呈現(xiàn)的展覽“我的東方就是你的西方”(My East is your West)”、2016年由印度媒體小組Raqs策展的第11屆上海雙年展等,力圖在促進印度國內藝術生態(tài)發(fā)展的同時,也推動其在國際舞臺的影響力。

1月31日,ArtTactic推出南亞藝術市場特別報告《藝術與慈善》,報告表明,印度當代藝術在拍賣市場仍屬于邊緣門類,但近年來在非商業(yè)領域,印度當代藝術找到了更大的平臺,不論個人、基金會還是公共領域的雙年展和藝術活動,都在扶持印度當代藝術的發(fā)展。如成立于班加羅爾的獨立非營利機構印度藝術基金會(IFA),其對藝術項目提供的資助從2010年的560萬盧比上升到了2018年的1940萬盧比,資助項目涵蓋藝術教育、藝術創(chuàng)作、藝術研究等。

值得關注的一點是,印度女性在藝術慈善領域成就斐然,《藝術與慈善》報告列出了17位女性慈善家,分別來自孟買、加爾各答、班加羅爾、新德里等不同城市,除Feroze Gujral外,還包括成立了私人美術館的Kiran Nadar,以個人名義為印度眾多藝術活動提供資助的Sunita Choraria,以及在多個印度重要藝術機構工作過、為印度藝術的研究與文獻出版做出巨大貢獻的藝術史學家Pheroza J.Godrej等。經(jīng)濟學人曾報道,從2010年到2015年的5年內,印度女性掌握的私人財富增長了50%,從34萬億美元增至51萬億美元。上述報告認為,正是財富的增長,讓越來越多的女性面孔出現(xiàn)在了藝術慈善領域。

相關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