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戴陳連個展
開幕時間:2017-07-15 16:00:00
開展時間:2017-07-15
結束時間:2017-09-03
展覽地址:上海市莫干山路50號7號樓106室
參展藝術家:戴陳連
主辦單位:A+Contemporary亞洲當代藝術空間
戴陳連談“一江春水向東流”
文/采訪 韓馨逸
戴陳連畢業(yè)于中國美術學院油畫系,但通過對于歐洲、日本九十年代劇場表演藝術的發(fā)展進程研究,他開始逐漸轉入劇場表演的創(chuàng)作之中,并在2007年前往德國進行駐地與交流。2008年起藝術家在上海創(chuàng)辦了媽媽拉劇場藝術節(jié),但三年組合式的創(chuàng)作方法讓藝術家開始反思。2013年戴陳連開始了“一江春水向東流”家庭劇場的創(chuàng)作,藝術家先后以藝術家楊勛、楊健、閆冰、賀勛以及藝術家母親為創(chuàng)作原型,并在與其相關的環(huán)境之中進行劇場表演,藝術家將創(chuàng)作建立于扎實的對于他人個體經驗的理解之上,試圖在流動的家庭環(huán)境之中完成豐富的個體樣本采集與分析。
最初萌生做家庭劇場是在2011年,選擇創(chuàng)作的對象也都是我熟悉的人,通常的我的做法都是花一周到十幾天的時間,跟他喝酒、吃飯、聊天,在這個過程中我盡最大的能力去觀察他們所有的生理動作。每個人的身體其實都有他身體日常的特質,我會先找到這些容易被忽略的、甚至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動作,作為表演的素材,有時候這些動作可能很難看,甚至是錯誤的或者說不應該被表現出來。
但是這種方法在閆冰工作室的家庭劇場創(chuàng)作之時出現了問題,因為他的肢體語言非常少,因為他平時總是很端正地坐著,看上去有些羞澀,只是抽煙的時候會不大一樣,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決定改變這種工作方式。2013我開始在自己的工作室做我個人的家庭劇場,有的時候都沒有觀眾的,我就把門關起來,自己表演。直到去年我的外婆去世才讓我真的清楚地意識到一定要做自己想做的,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哪一天就會突然崩潰。
實際上家庭劇場需要龐大的個案數量,這種工作方式其實就像做紀錄片,它需要采集很多素材;就像一個人類學教授做研究一樣,他需要采集大量亞洲的、歐洲的或者非洲的個案,只有這樣才能為這些人群做出分類,概括他們的活動以及思維狀況是什么樣的。其實家庭劇場之中的參與者包括我的創(chuàng)作對象都是身邊的朋友:藝術家、大叔大媽、黑車師傅、物流小哥等等。我就想做個體,那些非常細微的信息對我是很有觸動的。我很喜歡這種工作方式,我想了解家庭劇場之中每一個人的個人信息,當然前提是他愿意告訴我。因為這樣的創(chuàng)作對象才是具體的,有血有肉的。就像“一江春水向東流”說的,時代將我們裹挾其中,那我們該以怎樣的方式前行呢?我選擇面對個體,用自己的經驗參與到時代的進程之中。
在我的劇場之中有指令,但指令其實代表了“錯誤”。因為在戲劇正常的觀演關系都是儀式化的固定的,你看我演,演完就結束了,觀眾也就散場了。但在我的劇場之中我想把所有思想的過程全部呈現,我的指令是在告訴觀眾我要進行的動作,而所謂“錯誤”就是這樣形成的,因為在正確的表演之中,觀眾看到的都是幕后已經排練好的內容,或者觀眾看不到后臺的指令,而我有意把指令編排到表演的動作之中。關于這一問題的思考是源自于我自己的身體經驗的。我生下來就是唇腭裂,這從生理構造上來說本來就是個錯誤。所以我就對這些不正確的行為很關注,你知道吧,我一直在懷疑人們對“正確”本身的定義。也就是說其實我的創(chuàng)作一直把“錯誤”當作方法論。
我保留所有能搜集到的文字素材,將它們轉錄為聲音,而每次家庭劇場之中的影像是我根據創(chuàng)作對象而定做的。這次的家庭劇場我用了賀勛工作室之中的那些生活用品:畫架、植物以及帽子,它們都是現成品,是他最為熟悉的實物??墒沁@次沒有開放表演現場,觀眾只能通過工作室外墻的實時投影看到表演的局部,因為我就是想加強無法真切地全部感受的視角。這就是這次劇場不同所在,但也是因為創(chuàng)作對象賀勛是詩人的緣故,其實在表演之中,我也一直試圖強調這一點。例如我在影像的表演之中是按照單個音節(jié)在做動作的,其實就像詞一樣。影像之中我在掰花枝,掰一下又放回去,這一動作其實相當于詩歌里面的平平仄仄的韻腳。表演之中有一幕是有很多鏡子的,還有紙片做的白方塊,這其實就像詩歌之中詞義的替換。所以這次的劇場對于不熟悉賀勛的眾來說是有門檻的,是比較難進入的。在接下來的創(chuàng)作中,我打算與黑車師傅合作下一次家庭劇場。